陳芳芳認真思索了一陣,仍是一臉頹然:……好嘛,就算是我設計這間會議室的時候忽略了地板,我們沒有武器又能怎樣?”
周廷已經從牀上把福曼老兄架了起來,輕拍他臉把人弄醒過來。
福曼老兄醉到嘴眼歪斜,還一臉茫然:“幹什麼?”
周廷輕拍着他可愛的臉蛋,咧嘴笑到:“去拿酒呀。”
福曼老兄一臉茫然,下意識的問:,“去哪裡拿酒?”
周廷已經朝陳責芳使個眼色,又糊弄他:“儲藏室,儲藏室裡有一瓶藏了六十年的人頭馬。”
福曼老兄朦朧醉眼亮了一下,歪着腦袋神態很可愛:“真的,你別騙我。”
周廷已經不耐煩的架着他往外面走了,靠着這位老兄的金面一路暢通無阻,走進通往地下室的走廊,路上碰到一組三人警衛的恥攔,這組警衛還是比較盡職的,很警覺的把喝醉的福曼先生攔在走廊上。周廷一個眼色使過去,陳芳芳已經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煽了過去,先發制人。
這美女一巴掌煽的警衛一個踉蹌,還破口大罵:“讓開,男巫大人要去儲藏室拿酒!”
三個警衛這才認出醉眼朦朧的男巫大人,就是剛纔表演過不死巫術的那位大人,嚇了一跳不敢再阻攔了,乖乖把路讓開了。得罪了其他人沒什麼關係,得罪了這位巫師大人和他的手下人就很可怕子”搞不好把這幾位惹毛了隨便施個咒語魔法什麼的,自己的小命可就完了。
順利進了地下一層的儲藏室”周廷把人放下環顧四周,全是麪粉,有錢人家買東西還真是闊氣,上百平米的儲藏室裡堆滿了成袋的麪粉”通風設施很齊全角落裡還有石灰乾燥劑,整個房間很乾燥是爲了防止麪粉受潮,大概得有幾十噸麪粉都堆的很整齊。陳芳芳已經在踮着腳尖研究地下室頂棚了,研究了一陣頂棚沒什麼結果。
陳芳芳又在大叫可惜:“耳惜煤氣管道不經過這裡,你在幹嘛?”
周廷已經動上手了,提起一包麪粉撕開包裝,隨手在空氣裡揚了起來。
麪粉揚了起來把空氣弄的很污濁,陳芳芳掩着鼻子嬌嗔:“你幹嘛,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玩?”
周廷揚完了一包麪粉又提起一包,不動聲色的回答:“你們叢林鳥公司的訓練營”教沒教過粉塵爆炸之類的課程。”陳芳芳掩着鼻子,仍很茫然:“粉塵爆炸?”周廷一包接一包的揚着麪粉,隨口解釋:“教你爆炸學的導師難道沒有教過你,在地下室這樣乾燥的密閉空間裡,當每立方米空氣中含有超過九點七克麪粉粉塵的時候,遭遇明火,電弧或者加熱到適當的溫度會發生什麼事情?”
陳芳芳手從鼻子上拿下來,也突然狂喜輕叫:“麪粉爆炸!”
周廷咧嘴又是一笑:“麪粉爆炸的威力絕對不亞於高爆炸彈,而且還會持續爆炸,二次爆炸,甚至還會連鎖爆炸”來幫忙呀。”
陳芳芳狂喜之下”也學着周廷站在高處撕開面粉袋子包裝”把倉庫裡近半的麪粉揚的滿屋子都是,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裡瀰漫着白色的粉塵,漫天都是麪粉粉塵甚至連東西都看不清了,才覺得很滿意了。
陳芳芳突然又輕叫一聲:“隔壁是放廢舊電器的倉庫!”
周廷心叫天助我也”走進隔壁房間找來一箇舊電磁爐,一堆乾燥的舊報紙,給電磁爐接上電源把報紙放上去,調到最大功率才架起地上癱軟的男巫先生,原路返回,到了地下室外面關好門又互相拍掉身上的麪粉,架着男巫先生走在路上。幾組警衛看着三個人頭上身上沾滿的麪粉,都很驚奇。
周廷還一臉尷尬用西班牙語解釋:“呃,地下室裡很多面粉……”
警衛們倒也懶的搭理他,也沒人會跟幾包麪粉過不去。
回到房間,兩個人進了洗手間先洗把臉,看着對方頭髮上一片白灰相視一笑。
陳芳芳擦着頭上的麪粉,還很擔心:“能行嗎,麪粉爆炸真能炸穿磚混結構的地板?”
周廷只能報以苦笑:“你不是說地板曾經因爲鋪設地暖挖開過兩次,挖開過兩次的地板結構應該很脆弱了吧,你現在問我?”
陳芳芳剛想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把腳下的地板都震的搖晃了起來,一聲巨響過後大概半秒鐘,轟隆又是一聲震天巨響,之後是連續不斷的大爆炸,連續幾次爆炸把房頂的吊燈都震了下來,兩個人下意識的抱在一起趴到地上,對看一眼也被爆炸的威力嚇到了。
陳芳芳臉色也有點變了,連連咋舌:“怎麼會這樣,還在炸。”
周廷思考過後小聲回答:“應該是那間地下室太乾燥了,因此產生了二次爆炸,連鎖爆炸。”
陳芳芳咋舌過後,很誠懇的說話:“下次,我再也不敢在家裡放這麼多面粉了。”
周廷心裡好笑等到爆炸停了,才站到窗戶旁邊往外面看,東側那邊炸的真慘,整個東側的建築被炸的一片狼籍還燒起了熊熊大火,比粉塵爆炸更可怕的大火,比這還可怕的是那間完全封閉的會議室根本無路可逃,沒炸死的人也多半都燒死了,想衝進去救人還得先辦法擊穿牆壁夾層裡,足有二十釐米厚的均質鋼板。
爆炸剩下的一半面粉還助長了火勢,火借風勢燒的更旺了,已經逐漸蔓延開了。還有院子裡靠近東側的一輛裝甲車也被炸翻了,一個機槍陣地也被爆炸衝擊波完全掃平了。至於陣地上的警衛,早就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了,透過窗戶能看到整個莊園裡完全陷入混亂,有人正在手忙腳亂的拉消防栓,還有人正在拼命的往外面跑。
周廷摟着懷裡佳人站在窗戶邊上,安靜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整個莊園外圍看似堅不可催的防禦網絡完全混亂了,很多持槍士兵正在往裡面跑,裡面有很多人正在往外面跑,一片混亂的黑暗裡很快擦槍走火,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槍,片刻之後院子裡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周廷心裡警覺回過頭來,剛好看到喝醉酒的男巫先生搖晃着走了過來。
這位老兄臉上頭髮上也沾滿了麪粉,仍是醉熏熏的:“出什麼事了?”
周廷心裡又一陣好笑,陳芳芳已經忍不住笑噴子:“沒事,你繼續睡吧。”
男巫大人也不是傻子,湊過來看到外面大爆炸後的慘狀,僵在當場。
這位老兄打個寒噤再終於醒了,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周廷和陳芳芳對看一眼,裝模做樣的彙報情況:“有很多殺手攻進來了,先生,咱們怎麼辦?”男巫大人又打個寒噤,腿已經不受控制的發抖了:“扶着我,走啊!”
周廷強忍笑意和陳芳芳一左一右架上他,到外面招呼上那十幾個嚇破膽的東歐保鏢,一羣人風風火火的往外面衝,到了院子裡看看更不得了,火勢越來越大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空,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這處富麗堂皇的莊園算是完全毀了,估計用不看到明天早晨就該變成灰燼了。
一羣人亂哄哄的跑到半路,被幾個持槍衛兵攔下來。
持槍衛兵態度也很堅決,把槍一橫攔着路嚷嚷:“誰都不許走,原地趴下雙手抱頭。”
偏偏福曼大人又聽不懂西班牙語,懷疑問道:“他說什麼?”
周廷故意小聲挑唆:“大人,他說咱們是刺客!”
福曼大人頓時火大了,狠狠擺手:“上!”
身邊一羣高大的東歐保鏢一擁而上,對面衛兵也紛紛開槍了,一陣慘叫過後保鏢們死傷慘重躺了一地,周廷和陳芳芳當然很乖巧,藉着前面幾個士兵上子彈的機會快速衝了過去,出衆的格鬥技術輕易放倒了幾個衛兵,奪了幾把自動步槍過來,自動步槍,手槍防彈背心,手雷,全套的單兵裝備穿到身上,又擺擺手護衛着臉色慘白正在瑟瑟發抖的男巫大人,一路殺出去,路上隨處可見各種姿勢倒斃的屍體。
這就是防禦網絡太嚴密造成的惡果了,外圍士兵接到的命令是不許放人出去,偏偏裡面又燒着熊熊大火一片混亂,混亂當中外圍防禦網絡的士兵們,和想要逃生的獵魔教士們難免發生誤會,也不能責怪外圍指揮官太蠢。
指揮官的本意是防止有刺客趁機逃出去,卻沒有考慮到獵魔教士們可不是他的部下,可不太肯聽他的指揮,周廷和陳芳芳當然樂得趁亂一通亂打,摘下一顆手雷拔掉保險栓,仗着強橫的臂力遠遠仍了出去,準確的仍進一個外圍機槍陣地掩體,一聲轟然大響過後,機槍和掩體裡的士兵都被炸飛了,連續四顆手雷炸飛了四個機槍陣地,外圍防禦網絡的士兵們也終於頂不住了。
開始有人掉轉槍口爬上軍車,撤退。
周廷隨手把子彈打光的自動步槍仍掉,回頭看一眼正在哆嗦的福曼先生。
這位老兄鞋子都跑掉了,哆嗦着發誓:“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重獎你們兩個每人十萬歐元!”
周廷微一鞠躬說聲謝謝,架上嚇壞了的男巫大人,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