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被大哥罵了一通也挺委屈,一聲不吭的過去把兩個王林鳥僱傭兵扶了起來,把兩個被打傷的僱傭兵扶到椅子上坐下,纖手在兩個傷者身上揉揉捏捏,似乎是在幫他們活血化淤,又親自安排兩個傷者去醫院治傷,其他人盡力勸一勸盛怒的丁汝陽,何必和自家妹妹生這麼大的氣。
丁小姐帶着傷者去醫院之前,仍是連聲道歉:,“對不住了,夜總。”
夜志強雖然生氣,出於禮貌也只能接受了:,“算了。”
等到丁小姐帶人走了氣氛才緩和了一點,丁汝陽的火氣也消了一點。
中午,飯店。
該走的客人也都走了,剩下幾個自己人關起門來喝酒吃飯。
夜志強站起身來給丁汝陽倒了杯酒,緩和一下氣氛:,“一點小事過去就算了,這小兔崽子什麼背景?”
丁汝陽臉色難堪低頭喝起悶酒,旁邊部下替他回答:,“夜總就別多問了,就當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夜志強和周廷對看一眼也看出來了,這姓武的中混蛋,是能讓堂堂丁大少爺吃癟的人,囂張跋扈慣了的人。
也有丁汝陽的部下,1卜聲抱怨:,“丁小姐也真是欠考慮,幹嘛把這條狗給牽出來了,還咬了人。”
周廷從這些人議論的口氣也能知道,兩派人的關係不佳。這種事情想也能想明白,多半是丁汝陽看不慣對方所作所爲,可能還涉及到一點家族權力之爭,從古到今豪門內鬥這種事情也都是很常見的”只是丁小姐的態度有點可疑,搞不清楚她是站在哪一邊的,好象並不是站在親哥這一邊。
這種事情也不能多問,一羣人還是陪着丁大少爺喝酒解悶吧。
丁汝陽喝了幾杯酒”又拍着桌子大罵:,“混帳王八蛋,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他們炎狼宗室不是有門規世代隱居獨處,不許現世傷人的,狗屁門規!”
他的幾個忠心部下又小聲的勸,門規嘛,當然是規定給別人看的,遵守不遵守外人又管不着。這天晚上丁汝陽喝的酪百大醉,被幾個部下攙扶着走了,周廷也看的很明白他是借酒澆愁,堂堂丁大少爺人前風光無限,背後原來也有不爲人知的巨大煩惱,攙着丁汝陽坐進他的專車裡,送回警備司令部他的住處。
丁汝陽喝的醉熏熏的,還不忘正事:,“志強,去我辦公室坐會,我有事情和你談。”
夜志強微一點頭架着他,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纔剛進了辦公室就嚇了一跳,辦公室裡亮着燈還有幾個人,一位白衣如雪的中年美婦,臉色很難看坐在丁汝陽的座位上,身後站着幾今年輕人”下午那個出手傷人的武越也在其中,正在用挑釁的眼神看着這邊,還有一臉難堪的丁小
姐和幾個陌生女子。
周廷看一眼丁汝陽,看到這位丁大哥醉眼裡一瞬間閃過的複雜表情。
丁汝陽的眼神很複雜,卻明顯是很忌憚這個中年美婦,不太敢吭聲。
中年美婦卻不肯放過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啞巴了?”
丁汝陽臉色難看站直身體,打個招呼:,“姨娘不在武夷山隱居修行,怎麼到小侄這裡來了。
中年美婦態度更冷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看你這昏樣子酒氣熏天,哪有半點子家長子的風範!”
丁汝陽被這美婦教訓了倒也不敢還口,只是把臉轉開了不願意和她理論。
中年美婦教訓完了侄子,又皺眉冷哼:,“1卜武,誰打的你,娘替你教訓他!”
武姓年輕人眼睛一瞪,指向周廷:,“就是他!”
周廷和夜志強對看一眼臉色也變了,周廷上前一步晃一晃脖子舒展筋骨,心裡冷笑三聲死老孃們架子倒是不小,倒想看看你怎麼教訓老子,夜志強臉色也有點變了,從靴子裡抽出軍用匕首仍了過來,周廷反握匕首擺開架勢,琢磨這一陣子練刀練的很乏味,剛好可以有個對手解悶。
中年美婦看到他動了匕首,勃然大怒:“好膽!”
周廷咧嘴一笑,不冷不熱的回擊:,“你架子擺夠了沒有,可以打了吧?”
中年美婦憤然長身而起,丁家兄妹臉色同時變了。
丁汝陽酒也嚇醒了,上前一步擋在周廷身前,沉聲說話:,“他是父親的救命恩人,你傷了他,父親那裡你不好交代。”
丁小姐也色變輕叫:“姨娘不要,今天的事情是小武不對在先,不能怪周醫生。”
中年美婦仍是很拽,冷冷的哼了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開!”
周廷早就火大了,輕輕把丁大哥推開又上前一步,朝着中年美婦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心裡大罵你奶奶個爪的好大的口氣,老子雖然打不過美貌的小娘子,對付你這麼個貨色應該綽綽有餘了吧,中年美婦也早就按捺不住了,快速越過兩人之間十幾步的距離,周廷眼前突然寒芒一閃。
中年美婦保持着前衝的勢頭以一個很美妙的姿勢,袖子裡的短劍刺了過來。周廷只來得及揮刀格擋心裡凜然,這女人劍術專爲貼身近戰設計,雖然不如李蘊出刀快速輕靈,卻是同樣的準確兇狠,體質雖然不如李蘊卻憑藉超強的身體柔韌性,能完成正常人無法完成的動作,出劍角度也更爲刁鑽。
軍用匕首即將架上短劍的瞬間,中年美婦率先變招,柔韌性很好的身體突然一個匪夷所思的翻轉,短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削向周廷持刀的右手,這一下要是被她削中了,肯定要被削掉幾根手指,寒氣四射,好在周廷刀術也大有進步及時變招,堪堪反握軍匕架住了短劍。
叮。
一聲脆響過後鋼質很好的軍用匕首,被短劍輕易切成另斷。好在周廷蓄力變招夠快,腳一踩地面彈了出去,脫離戰場,低頭看一眼手裡斷掉的軍匕,無奈的仍掉了,琢磨着這女人的劍法真是夠毒的,多是一些削,剜,扎的近身招數,也不知道跟她對敵的人欠了她多少錢,要應付她這麼狠毒的招數,突然又覺得手心發癢,只恨身邊沒帶着順手的天刑雙刀。
這女人倒是個不錯的對手,應該可以打的很過癮。心情突然暢快起來,自己的刀法絕對走進步了,對敵的時候從容了很多。對面的中年美婦也呆住了,似乎沒想到這年紀人居然能架住她必殺的一擊,除了夜志強所有人都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周廷說不出話來。
工卜姐也驚訝的睜大眼睛,輕叫出聲:,“你……”
中年美婦臉色也驚疑不定,沉聲問道:,“說,你是哪家哪派的人,你師傅是誰?”
周廷也懶的搭理她,仍在回味她的招數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幸虧家裡有個刀法如神的美貌娘子悉心調教,不然今天很難全身而退,剛纔那一劍足夠讓他少幾根手指了,又對這老孃們的狠毒大爲憤怒,動輒就要削掉別人幾根手指,什麼玩意。
這一刻丁小姐終於忍不住了,快走幾步跑了出來擋在周廷身前。
這位丁小姐倒是還有點良心,軟語求情:,“姨娘,算了吧,他是父親的救命恩人啊。”
中年美婦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了,輕哼一聲把劍收起來了,揚長走人了。包括丁家兄妹在內的所有人才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老孃們應付走了。丁小姐最後看一眼親哥再看一眼周廷,也跟着走了,和那囂張的武姓年輕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周廷抽一抽鼻子突然嗅到空氣裡,似乎有某種淡淡的清香。
周廷倒也沒有在意,還以爲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數秒鐘,夜志強突然表情古怪額頭出了虛汗,其他人也都紛紛擦汗。
丁汝陽突然臉色大變踉蹌跑過去把窗戶打開,輕叫一聲:“都出去,這女人下毒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捂住鼻子踉蹌跑出了房間,紛紛靠着牆根坐倒了。
周廷也大吃一驚扶住夜志強,駭然問道:,“你怎麼樣?”
夜志強額頭上大冒虛汗還全身癱軟,咧嘴苦笑:,“全身沒勁,很酸。”
周廷再抽抽鼻子又嗅到那種淡淡的清香,突然意識到這是一種生物毒素,某一種從植物裡提煉出來的神經類生物毒素,連他如此強悍的身體素質,也覺得身體有些麻痹無力,更不要提其他人了,一羣人癱坐在牆邊動彈不得,閉上眼睛等死了,周廷大皺眉頭心裡大罵,還沒見識到刺客教派古老的刺殺術,倒是先領教了炎狼宗室的古老下毒術了。
下毒,應該也是古老刺殺術的一種,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個分支。
好消息是這種神經毒素似乎並不足以致命,只是能讓人身體麻痹四肢痠痛,短時間內失去抵抗能力,還有個哥作用是讓人上吐下瀉,看看夜志強和其他人就快連腸子也吐出來了,人人臉色都吐到蠟黃,受了好半天的活罪,丁汝陽和他的部下也跟着中了招,也都吐到嘴眼歪斜了。
周廷剛想說話的時候也突然覺得有點噁心,趕緊閉嘴叫人,把這幾位架回房間裡躺一陣吧。
第一次領教到了古老的刺殺術,果然是有獨到之處,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