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很久了,麼三筒帶着權浩初和小衛還有負責捕頭及其他官差,把一個人堵在了水府事發屋內。
當聽見動靜的水家大少爺帶着人趕過來,瞧見那個面色蒼白的青......少年時,他愣住了,那是水家四少爺,不過不是他親弟,是水家庶出子,五姨娘所生,而五姨娘七年前已經過世了。
“爲什麼?”水家大少爺不敢相信的問四少爺。
水家大少爺自認對這個四弟還是不錯的,五姨娘一脈就四少爺一人,平時他對四弟就不錯,五姨娘死後,大少爺更是沒少幫襯四少爺,他打死都想不到,會是他這個四弟乾的。
四少爺從小就膽怯,這點隨了他母親,是衆人欺負的對象,連水家老爺都瞧不上,可是大少爺卻是對這位四弟喜歡,他們相差有六歲,從小就被大少爺帶在身邊,踏青、賞月、詩會什麼的,只要是跟風雅靠得上邊的,從四少爺十歲開始,到現在的二十歲,除了那些不方便的日子外,大少爺總是把四少爺捎上,不光是喜歡帶着,還有就是四少爺文筆着實是不錯,十一歲童子試,當年就得秀才,三年後的會試他去不了,因爲五姨娘剛沒一年,又過了三年他可以去考時,他卻說死也不去了,說要再過三年,可現在,再過幾個月就是會試了,他卻出了這種事,這怎麼可能?
四少爺從小就膽怯,見人就生生的,本來就不討喜,又加上是個妾生的,連同是庶生子都欺負他,他是天天跟着他娘膽戰心驚。那年他八歲,因爲躲閃不及撞見了求學歸來的大少爺,大少爺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了這是那一年就見一回面的四弟,瞧着他那小瘦臉上怯生生的大眼睛,沒來由的心疼了一下,把自己帶回來的點心分給了他一點,還問了一下他上學沒有,都學了些什麼,還讓他努力學習。
就那麼一回,叫四少爺惦記上了,他從此奮發圖強,學習的更加努力勤奮了,那高高在上的大少爺,那光芒四射的大少爺,那遙遙不可及的大少爺,給了他希望給了他陽光,讓他找到了方向。大少爺每次回家,四少爺都找機會偶遇他一下,每次大少爺都還能跟他說話,還問他學習情況,到後來還請求老爺給他換了個有名的夫子,連帶着五姨娘院裡的環境都變好了,這叫四少爺說啥好呢?大少爺就是四少爺的神加偶像啊!
四少爺的才情相當的,有時候大少爺在家,他就偷偷的拿着自己寫的詩過來給大少爺瞧,主要是想跟大少爺玩,大少爺一瞧,真不錯!鼓勵加指導!四少爺就越發上心了,爲得就是拿更好的東西來給大少爺瞧,大少爺也越發喜歡這個四弟了,踏青、賞月、詩會什麼的,只要是跟風雅靠得上邊的,他都帶着他去,一來想着顯擺一下四弟的文采,因爲像他這麼大的就有這樣的才情是真的很少很少,二來也想改改他那怯懦的性子。
四少爺的才情是相當的,十一歲的時候就考上了秀才,還是頭試即中,這個大喜送到大少爺的面前,大少爺樂得不停的揉着四少爺的頭,好好的頭髮都揉亂了,兩個人笑的是很開心,不說四少爺的秀才,也不說秀才名號給他跟他母親在水家帶來的改變,只說四少爺跟大少爺的情分,這是種什麼樣的情分呢?
啊~!這是種什麼樣的情分呢?要姐說,姐還真說不好,如果非要姐說,姐只能說是種兄弟之情、父子之情、知遇之情,大少爺對四少爺就一兄弟之情,可四少爺在大少爺身上,感覺到了兄弟之情,他還自主的加上了父子之情、知遇之情,姐還想加上些別的情分,可姐的豬腦子不夠用,他佩服大少爺,他尊敬大少爺,他愛大少爺,那是他的偶像外加神一樣的存在。
大少爺是四少爺的偶像外加神一樣的存在,可神並不存在,至少在姐這本書裡面沒有明確說明有神,所以大少爺他不是神,所以大少爺也有他無奈的事情,比如?比如幾年前大少爺瞧上一小家碧玉,而那小家碧玉卻嫁給了別人。再比如?再比如啊....前面那條就夠了,就那一條都讓大少爺萎靡不振了好久好久好久,沒說要死要活,可差點離家出走,這打擊夠大的了,還讓姐再給他扯出來點別的傷心事,姐想把他寫死算了。
四少爺本來應該在十四歲的時候參加升級考試,可他不能去,因爲他母親去世才一年,這個大家都能理解,可是又一個三年過去了,四少爺也早出了孝期,但是他說死不去參加升級考試,這叫大少爺很是爲難還加些些傷心,他在他這個四弟身上注入了很多的心血跟希望,他不能理解,明明四少爺可以再中,爲麼非不去?四少爺沒告訴他原因,只說再等三年,可現在,再過幾個月就是會試了,他卻出了這種事,這怎麼可能?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水家大少爺不敢相信的問四少爺。
“我要跟他們說。”四少爺看了一眼大少爺,低下了頭,他並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而低的頭,是因爲不想看見大少爺那傷心的眼睛。
大少爺帶着人離開了屋子,麼三筒、權浩初、護衛,負責捕頭還有官差們留了下來。
“我知道宅子裡面的休息時間跟巡視時間,當晚我藉助竹竿子翻過了牆,下人們都下去了,那院子裡面的主子晚上也沒招下人的習慣,都由那女人去做,”四少爺臉色好多了。
“我下了迷藥,那是我自己配的,效果還是不錯的,等我進來後,我就瞧見一個在這,一個在那,”四少爺用手指了指,他的臉色是真的好多了。
“我先上去把他狠狠的捅了幾刀,那把刀很利的,然後我又到那邊,”四少爺指着桌子說,他的臉色相當不錯了,他又指向了梳妝檯,“我又狠狠的捅了她幾刀。”
四少爺指了指一邊,“我就坐在那裡,我歇了很長時間,屋裡的血腥味太重,我有些受不了,我想開門開窗戶,可我忍住了,那味也不是特別難忍吧?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聞不着味了,等到我覺得我不想吐後,我就起來了。”
四少爺好像沉浸在了當時的場景內,他放下了手,走到了桌子那邊,邊說邊做動作,“我把他往牀上拖,可他很重,我拖了好半天才把他拖到牀上,然後用刀割他的頭,”四少爺已經來到了牀邊,“我頭一次割,費了很大的功夫,有些地方還不好割,我衣服上有好多的血。”
“然後我又拖她,”四少爺從牀邊起身來到了梳妝檯邊,“我拉着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了牀邊,本來不想把她弄到牀上去了,可我蹲着割頭,胃不舒服,割她的頭,勁費得小些了。”
“我覺得有幾次我還弄出來了些動靜,可是沒人注意,我用我的衣服包住,就按原路回去了。一大早我就拿出去扔了,扔在了叉叉地邊上的樹林子裡面,上面用石頭壓住了。”
四少爺說完安靜的看着衆人。
“你爲什麼這麼做?”負責捕頭想不通原因,四少爺都是秀才了,再努力一下就能有個不錯的前程,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四少爺說:“大宅子裡面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
大宅子裡面啥事都有可能發生,誰知道四少爺說的是那種事情!
“我想問我大哥一件事,”四少爺看着衆人,“想單獨問。”
衆人互相瞧了瞧,負責捕頭同意了。
“單獨問?大少爺跟你們講過沒?說啥了?你們沒問?”布小小手抓着桌子面,左右晃動着身體。
“離得遠,他們說話聲音又小,我聽不見。”麼三筒搖了搖頭。
“四少爺跟大少爺說,‘殺他是因爲他殺了我母親,殺她是因爲她嫁了他。’”權浩初轉着手裡的茶杯。
布小小大大的眼睛看着權浩初。
“想是四少爺想拿老爺的頭去拜祭他母親,怕引起人懷疑,纔會連着姨娘的頭一併割了,第二天拜祭完了就找了個離得比較遠的地方扔了。”
“介個我能理解。”布小小還在瞧着權浩初。
“那個姨娘沒嫁大少爺,嫁的是大老爺,那段時間都知道大少爺爲情所困卻不知道是誰。”
“那大老爺到底是四少爺他爹啊!”布小小嘆了口氣。姨娘在有些人眼裡跟螻蟻一樣,可並不是在所有人眼裡都跟螻蟻一樣,有些爹還不如陌生人。
沒人說話,這種討論不在範疇之內。
“大少爺說啥了?”布小小問。
“四少爺說完就走了出來,大少爺當時沒說話,等我們出了宅子門口的時候,大少爺衝出來喊了聲‘四弟’。”權浩初。
“唉!”布小小又嘆了口氣。
第二天,四少爺過堂簽字畫押後,撞死在了大堂之上,大少爺悲痛欲絕領回了四少爺的屍體。
第三天,衆人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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