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者拎着麼三筒的脖領子就把麼三筒給拎了起來,好大的力氣,他把麼三筒伸到了船外面,然後他一鬆手,麼三筒就掉了下去。
“三筒會水嗎?”布小小問雙記揚。
“不清楚。”雙記揚如實回答了。
兩口子對望了一眼,有些愧疚,他們對麼三筒關心是太少了,然後兩口子又對望了一眼,拉着手走到了船邊,往下一瞧,麼三筒一個人在水裡掙扎着呢。
“他好像不會游水啊?”布小小衝麼三筒揮了揮手。
“好像是呢。”雙記揚往船那邊走了兩步,開始抖斷了一半的繩子,“三筒,放鬆,堅持一會啊!”
“大,咕隆,哥,咕隆,我不會,咕隆,游泳,咕隆咕咚咚咚。”麼三筒在河裡主沉浮,他要沉下去了。
“三筒啊,別喝水啦~!那水不乾淨。”布小小衝麼三筒喊。
船上的人有些發呆,都沒人想到掉河裡的那人會不會游泳,聽到這些話後,開始四散的往船邊上靠。
麼三筒努力放鬆,可他還是往河裡沉,雙記揚抖了兩下繩子,把繩子給抖了起來,在河上甩了個漂亮的弧度,直接衝着麼三筒就去了,繩子頭入水濺起了小小的水花,沒入了水中,下一秒,麼三筒飛了起來,繩子捲住了他,把他帶到了雙記揚這邊,雙記揚拎住了麼三筒,在船邊抖了兩下,抖掉了繩子,正要往船上拎,布小小阻止了他。
“控控控控,大頭朝下控控肚子裡面滴水。”布小小拍着船欄杆。
“好!”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雙記揚肯定是答應的。
雙記揚手腕子一翻,就把麼三筒放在欄杆上了,麼三筒開始吐水。
劫持者冷眼看着,這麼遠的距離,繩子入水只濺起了很小的水花,而且還是在水裡捲住了人,這些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份巧、準、力、勁,此人非常不一般,不過,巧而已,自己也能辦到!他暫時忘了常塔了。
常塔早就看見那兩口子了,當時麼三筒在劫持者手裡,他不好去打招呼,剛纔劫持者拎起麼三筒的時候,他處於防備中,也不好去打招呼,現在他可以去打招呼去了,但是有人不想讓他走,就是那個劫持者。
劫持者一拳頭就上去了,帶着風聲,常塔不得不跟他對付,兩人在船上就打了起來,船上的其他人躲開了,給兩個人騰地方,然後就在各自認爲的安全距離裡看起了熱鬧,可是,兩個牛叉叉的人打起來能有什麼安全距離呢?竄來竄去,蹦來蹦去的,一會這裡,一會那裡的,隨着兩個人的動靜,那船來回晃着,船都快要被拆了。
“兩位壯士,兩位壯士,放過這船吧!”船老大帶着人在邊上哭啊!
常塔還是聽了進去,他一個翻身想脫離劫持者,可劫持者不如他所願,步步緊逼,而且還知道他的意圖,根本就不讓他靠近船邊,他打的很是放得開,可常塔要顧及旁人,打得有些吃力,耳邊又傳過來船老大等人的哀求聲,常塔平推出一掌,逼退了劫持者。
“換個地方。”常塔說完了就要往船欄杆上蹦。
劫持者笑了,“就在這船上。”
常塔回頭看了一眼劫持者,劫持者還在笑。
“要不我就把全船的人都殺光。”
好狂!
“相公!揍他!”布小小衝劫持者扔了個荔枝殼,“你不去,我去!”
好沒氣的聲音,劫持者禁不住打量了一下布小小,怎麼看她怎麼像是個平常不能再平常的體弱的女人。
“好!”雙記揚答應了,“常兄,不好意思了。”
“......?”出啥事了?要輪?不道德吧?
“記揚,記揚兄弟,這個,別,弟妹,還是我來吧!”
“你先走,他愛跟不跟!不跟就留給相公揍!”布小小又衝着劫持者扔了兩個荔枝殼。
“......好吧。”常塔不得不同意,他踩着繩子滑向了岸邊。
“你怎麼滴?想跟誰打!”布小小又摔過去一個荔枝殼。
劫持者哼都沒哼,還是追着常塔過去了,記揚,雙記揚,知道了。
“喂,拉船咱們走~!”布小小喊了起來,“喂~!.....相公,下站呆兩天?”
“隨你。”
“喂~!下站我們要呆兩天,要來你就來~!”
“好!我會去的!”常塔應了。
“喂~!前面有你幫的一個人被人倒提着淹死啦~!你問問是不是他幹滴~!”
“......?”
“是我乾的。”劫持者認了。
“娘子,你太棒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纔不是你說的麼?”
嗯,麼三筒也同意布小小太聰明瞭,從兩人的話裡就知道了,他也佩服雙記揚的眼神太毒,那胸部一片暗紫青色掩蓋下的刺青,就連仔細看都不一定能分辨出來,他站那麼遠的地方都能認出來啊!
其實雙記揚是認得那個被溺死之人,他在流沙幫裡見過一面,而且他也發現了劫持者是從那暫停的碼頭上來的,準確的說是他看見了,他到沒跟布小小說,布小小是自己發現的,因爲那個劫持者很有氣勢,坐了這麼久的船,她不可能發現不了這麼個人,除非他在船艙內不出來,但是布小小認爲那樣的人不可能會悶在船艙內不出來,他一直在船艙內不出來,爲麼到了那個臨時停靠的碼頭後就出來了呢?管他跟那事有關無關,總不能讓他痛快了,就這麼簡單。
劫持者是新秀幫派的一個.....老二,他們幫想在漕幫內佔一席位置,可是這麼多年了,趴在主幹道上的也就那麼三大幫,其他幫不是被合併了就是被合併了,很難有誰還能再擠一個位置出來,變成四大幫,可是這個新秀幫派半年的時間內,卻是真叫其他三幫刮目相看。
爲麼對這個新秀幫派刮目相看呢?因爲手段,一是手段太過於毒辣,這邊跟你談條件,那邊跟你搶河道從來下狠手,不同意過就玩命,而且手下人都還真的挺能打,整體素質相當高;二是手段高明,人家有頭腦的不少,還帶搶生意的,有幾處大的生意都被他們給搶走了,聽說這次的官糧,他們也分到了些。
是啊,就是這樣啊,人家閒着的時候,幾個頭頭到處找茬,想跟誰打就跟誰打,專門針對其他三幫,不光是流沙幫一家,別家的也死了些人,都是些身強體壯的功夫不錯的人,這個劫持者據說是這個新秀幫派功夫第一好的人,可他爲麼是老二哩?因爲老大是頭腦最好的人。
劫持者早就聽說過常塔了,上次在高峰會談上見過面,他隨後就要求跟人家幹一場,常塔沒理他,忙自己的事去了,他也被派去幹別的事去了,這會得了空就來找常塔了,在路上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流沙幫的人,一不小心給弄死了,因爲沒問出常塔的下落,大晚上的提着人家給貫河裡了,早上他逛了一圈子,回來一瞧,人死了,又碰見一停靠在岸邊的船,他就上了船,走了大半天的功夫,讓他遇見了常塔,他以防萬一常塔不跟他打,他就抓住了跟常塔熱情打招呼的麼三筒,最後,他如願了。
先不管常塔跟劫持者打得怎麼樣,船是縴夫的幫助下過了險灘,又一路南下了,一天的功夫來到了徐州,三個人下了船打算在陸地上呆兩天,於是他們來到了悅來客棧。
剛在悅來客棧裡面呆了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了,是常塔,常塔來了,速度真快啊!
“常大哥,”麼三筒開的門,他很高興,“我不知道他是找你的。”
“該是我的不是纔對,讓你因爲我憑白的受了罪。”常塔拍了拍麼三筒的肩膀。
麼三筒讓進了常塔,常塔進來衝雙記揚打招呼,雙記揚早已經站了起來,這時也跟常塔回禮。
“記揚兄弟,有一年沒見面了吧?弟妹是越來越.....精神了。”
“你打贏了?”布小小坐着沒動,招手讓常塔坐。
“呵呵,沒打完他就讓人叫走了,我們約了時間再打過。”說到後面常塔眼裡閃過一絲暗色,要不是洪江幫的人也來了,自己肯定不會放他離開。
“你最近乍樣,娶妻了沒?”布小小。
“呵呵,誰願意跟我?”
“你比老孟強哦,老孟都娶了呢,你知道不?”
“我知道,我一個月前見過他。”
“啊?那裡見到滴?”布小小問。
雙記揚沒啥,麼三筒是挺認真的看着常塔。
“安豐,他剛從杭州回去,他現在在跑生意,我見他時他正好跑完一批貨,他說他娘子懷孕了。”
“哇!是嗎?剛成親就要生小孩了啊!”
“.....嗯,哈哈。”是懷孕不是生小孩。
雙記揚沒啥,麼三筒在一邊跟着常塔呵呵的樂。
“相公,要不要去看看?”布小小問雙記揚。
雙記揚眉頭一皺,“不去!”
嗯?兩個男的看着他,布小小低頭想了一下。
“肯定住滴遠,不過也不急,杭州玩過了再慢慢往那邊走也行滴。”
“不是遠近的問題,煩他!”雙記揚眉頭皺得更緊了,“還要花錢!”
“......”這是乍啦?沒見過雙記揚在這方面小氣過。
“對哦!”布小小明白了,“他成親都是咱們花的錢,咱們還隨了份子,他走的時候還搶了我兩萬!!他一共從咱手裡拿了多少了?不去了!”
雙記揚衝布小小滿意的笑了。那個地方不能去,上次老孟說了他的居住地後,雙記揚就下定決心從此不帶布小小去,因爲那個地方容易讓布小小想起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