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挺尷尬的,他好幾次想上手都搶不到先機,剛纔還差點被章叉叉的大兒子捎帶着用柺子給輪了,那章叉叉的大兒子還瘸着一條腿呢,這是什麼樣的戰鬥力啊!瘸腿的把奶罩當眼鏡戴的鹹蛋超人。
“先給我相公看看吧。”一直沒存在感的竇娘子這回成了焦點,她抹着淚,拉住自己的閨女,用勁力氣喊了一聲。
哦!對啊!接着看現場包紮,快哦,讓我們瞧瞧是啥樣的,有多不嚴重,要是嚴重了,竇叉叉還能這麼精神的跟章叉叉白扯這麼半天?
“先給竇叉叉包紮一下。”官差老爺開口了。
大夫無奈的放下了藥箱,這天說冷也是真不熱,大街上給一傷病號包紮傷口,真不怕把人凍出來個好歹,可他不現場操作也不行,都圍着瞧的是津津有味,這裡的人這日子過的是莫名的乏味啊!
大夫當着衆人的面就開始給竇叉叉收拾傷口,衆人都瞧着在。
“我說竇老闆,你那傷口也不深啊?”一好事人。
“我擋着來着,難不成真讓他殺我嗎?”竇叉叉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哎喲,輕點。”
“我沒殺人,那是他自己砍的!”章叉叉。
“章叉叉砍了你幾刀啊?”又一好事人。
“砍了我好幾刀,他就是想要我的命!”竇叉叉在仲春的大街上展示着自己的傷口,“你們瞧,這就是證據。哎喲,你輕點!”
“你放屁!”章叉叉氣的要暈。
“你別動了。”大夫很不滿意竇叉叉的動來動去。
裡面正鬧着,外邊,布小小趴在雙記揚背上,歪頭在雙記揚的耳朵蹭了兩下。
“當時屋裡就他們兩人吧?說不清楚了哦。”
雙記揚沒說話,權浩初在小衛背上哼了一聲。
“是那竇叉叉自己砍傷自己的。”
“你腫麼知道?”
“上重下輕,看一眼便知。”權浩初想摸布小小的臉,小衛不動聲色的往側邊動了動。
“神馬?啥來着?看神馬?介麼遠你能看清神馬?”布小小沒聽懂。
“這才幾丈距離?比這遠兩個去,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權浩初得意的笑着。他這是吹牛了,能看見固然是能看見,可是瞧得清楚那到有些不可能的,那是他根據自身的經驗得出來的結論。這十幾歲的小子怎麼會有這種刀劍傷的經驗啊!天天是乍混的?
“聽見沒?後面那小子說是竇叉叉自己砍傷的。”
“聽見了,還說啥上重下輕。”
“你們說什麼?”
“哦,這樣啊,你們知道嗎?我告訴你們。”
“真的?是嗎?”
“後面都是那麼說的,是從後面傳過來的。”
“小孩的話能當真?”
“那也說不定。”
傳哦,哦哦,傳哦哦哦哦~!
“是誰說的?”
“後面。”
“後面。”
“後面。”
“還是後面。”
後面後面後面後面後面後面後面後面最後面那小子。
權浩初那邊剛得意完,他的話已經傳到了前面去了,聽見的人都轉過身來瞧着最後邊的這幾個人,那道就能讓開了,把圈子裡的人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竇老闆,你那傷莫不是真的是自己砍傷的吧?”一個興奮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圍觀羣衆跟着更加興奮了起來。
“放屁!自己砍自己做甚麼?”竇叉叉立馬激動了,傷口也不擦了,就對着說話的人衝了過去。
“最後面那小哥說的。”那個人立馬把權浩初給指了出來,大傢伙的目光指向了通道那邊的四個人。
布小小趴在雙記揚的背上,衝着權浩初輕輕的笑了幾聲,就把臉埋在雙記揚的肩上悶笑了起來。
“看什麼?難道小爺說錯了不成?走!”權浩初沒在意衆人的目光,也沒在意布小小的笑,他反正也是個生怕惹不起來事的人,他一拍小衛,讓小衛進圈子,雙記揚把布小小放了下來,牽着布小小跟着進了圈子,他把布小小擋在了身邊,讓布小小的視線範圍內瞧不見血腥。
“小爺說錯了麼?”權浩初一指竇叉叉那清理好的傷口,“你瞧瞧,明顯的上重下輕,你還能騙得了誰?定是你討買房子不成,老羞成怒的自殘想嫁禍於那章某。”
“小公子所言極是啊~!!!”章叉叉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哆哆嗦嗦的。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竇叉叉瞧着權浩初那身家氣勢是又氣又驚的,“什麼上重下輕,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一般人用刀,是進刀重,出刀輕,現在你的創口卻是進刀輕,出刀重,這就是說是你自己用左手砍傷你自己的右臂的。”權浩初沒想着從小衛背上下來,還是在高處纔有氣勢啊!
“一般而論,若是被他人所傷,創口是進刀重而出刀輕,因爲兇手殺人,總是想置人死地,進刀必重,出刀時相對地就輕,而自傷,總是不忍下手,即使是自刎,也會有所猶豫,進刀時用力就輕,刀入皮肉,必然疼痛,勢必拔出,所以出刀時就重了。”權浩初侃侃而談。
衆人若有所思的瞧向了竇叉叉的傷口,在權浩初的指導下,怎麼瞧怎麼像是上重下輕,衆人紛紛點頭。
“我有擋,”竇叉叉吼了起來,權浩初的話太叫人心驚了,“你們被殺時能不擋嗎?擋的時候那還有用嗎?”
“對啊!”人羣當中傳來了回聲,對啊對啊對啊啊……啊~!那還管用嗎管用嗎管用嗎嗎嗎嗎……嗎?
“你怎麼擋的?”雙記揚在邊上淡淡的問了一聲。
“用手,用腳,當時慌亂,誰還記得清楚?”竇叉叉。
“他是怎麼砍向你的?”雙記揚還是淡淡的。
“正面,不!側面!”
“到底是正面還是側面?”雙記揚耐心的問。
“正面,我躲了,就變成側面了。”
“兇器呢?”雙記揚看了看竇叉叉,又瞧了瞧章叉叉,他往章家那屋看了過去。
“在後院過道!”竇叉叉喊了一聲。
一個好心人直接就要往裡竄,雙記揚馬上喊住了他,然後衝着官差一拱手,拿出了他的賞金文牘。
“麻煩差哥去一趟吧。”
兩個官差各自回了一禮,又瞧了瞧文牘,有一個官差就進去拿兇器去了,不一會就回來了,是一把劈柴刀,土了巴及的。
“這位小哥,你正好跟章老哥身高相差無及,能否過來幫個忙?”
雙記揚問身邊一位站了頭排好位置的小夥子,那小夥子嘴裡正吃着東西呢,瞧這熱鬧看的,是真在看熱鬧啊,那小夥子看見大家都在看他,連忙把手在身上擦了好多遍,邊點頭邊進了圈子,雙記揚讓他拿過官差手裡的劈柴刀,站在了竇叉叉前面。
“位置跟距離對嗎?”雙記揚問竇叉叉。
竇叉叉心裡沒底的嗯了一聲,“大概差不多。”
“好,麻煩小哥揮刀。”雙記揚示意小夥子。
小夥子不含糊,拿着刀對着竇叉叉那傷口處就砍了過去,不用雙記揚指揮,他自動的就對着傷口比照,換了好幾個姿勢,都太對不上那傷口,衆人都瞧着竇叉叉。
“竇老闆驚慌去擋,也許刀會劃偏,驚慌的時候也會記不太真的,因爲竇老闆是不會站着讓人隨便砍的。”雙記揚這話了出,讓竇叉叉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可是,”雙記揚同時抓住了竇叉叉跟章叉叉的手,並且把竇叉叉的左手舉了起來,“你這手掌跟手腕處的污垢是從何而來?”
大傢伙的目光都盯住了竇叉叉那塊油污。
“那污垢是刀上的,爲何你手上有而章老哥手上沒有?”雙記揚把章叉叉的手舉了起來,章叉叉非常配合的把雙手都舉了起來,他臉上燦爛的笑了。
“那是我昨天劈柴時沾上的,那是在我家竈邊沾上的,我哥還罵我敗家來着,說讓我弄掉別讓我爹瞧見了,會揍我的,我當時就在竈邊蹭了兩下,想着洗一下的,扔後院後就給忘了。”
章叉叉的小兒子開了口,衆人笑了。
雙記揚等衆人笑過後,他把章叉叉的手都放下了,“我們都看見了兩個人是同時跑出來的,就算是章老哥知道這污垢的事,那麼也應該是蹭在自己的手上或者是身上,大家請看章老哥身上。”
章叉叉樂呵呵的配合的讓大家看,他身上還真沒有那種色的新鮮污垢。
“那裡有那些不是嗎?”竇叉叉眼睛也往章叉叉身上盯,他胡亂的指着章叉叉的身上。
“還有一處,”雙記揚又舉起了竇叉叉的左手,指着裡袖處的一處,“這種鏽爲何會在你裡袖處?”
“我怎麼知道?”竇叉叉馬上想明白了,“我跟他搶刀來着。”
“我身上沒有!”章叉叉的手一直沒放下,聽了竇叉叉的話他伸着手跟袖子讓人隨便看。
“剛纔拿過刀的小哥,”雙記揚把竇叉叉的手放了下來,“還有剛纔進去拿刀的差哥,他們身上都有污垢跟鏽。”
“對對對!”那個小夥子急忙忙得應着,他早就在瞧自己的手跟袖子了,還真有。
那位進屋拿兇器的官差也沾上了些。
衆人盯着竇叉叉,竇叉叉萎了,後悔鬧這一出。
雙記揚衝着官差一拱手,又衝着圍觀羣衆一拱手,牽着布小小帶着其他兩人走了。
“相公,你的眼好毒哦。”
“還不是因爲找你?”
“呵呵,呵呵呵。”
呸!權浩初在呸呸呸。
上重下輕上輕下重啥的是抄的洗冤集錄,小初那解釋的話是抄的古代法醫案例選,話說姐是真沒看明白原著,腦子不夠用,長得是豬頭大腦,腦仁卻只有核桃大,瞧得姐是腦仁生疼,小核桃仁差點沒爆了,當然,這並不妨礙姐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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