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三筒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他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但他明白上午那次是怎麼回事了,自己找人擡到醫館的那個劫持者是大哥給揍成那樣的,打成那樣了,肯定是對小小動手了,可這次……難道還是上午那氣沒消?自己又不知道,自己要是知道了……也是會去通知人來送醫館的吧?那人說啥也不能死自己眼前啊!
雙記揚拉着布小小的手,一路橫衝直撞的橫着走,他不高興,只要是跟他照面的人都能知道,雖然他沒說出來,可他那臉上明明的寫着有,瞧着他生氣的拉着身邊一臉無所畏懼的女人的手,後面跟着個垂頭喪氣分外沮喪難過一臉死氣的男人,人們都在想他爲何生氣?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妾?後面那個男人是他那妻妾的相好?這兩有尖情的人被抓了?不過又不太像,如果是那樣,這兩個人應該是被綁的。
“魯叉叉把我爹給打死啦~!”
一聲喊,然後就聽見哐噹一聲門響,再然後譁一聲,街上的閒人都沒有了,等布小小匆匆趕到的時候,人羣裡面已經打開了,是兩個男人打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在圈子裡面跑,周圍圍觀的人只是讓開,並沒有給讓道,另外有一個男人在拉架,裡面居然沒人開口。
布小小在外圍瞧不見裡面的動靜,也沒聽見裡面開罵,沒有隻言片語讓她怎麼知道事情原委?她問了左右的人,偏巧都是來看熱鬧的,都不是這個巷子裡面的鄰居,她鬱悶了。
“我把你舉起來?”雙記揚提議完了就要抱布小小。
麼三筒現在真是拿雙記揚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麼沒溜的事他都能說出來,而且現在正在做。
“一邊去!”布小小現在最喜歡的話,又讓她再一次的說出了口。
布小小瞪了一眼雙記揚,她纔不想讓他把自己抗肩上,他的肩能寬過長凳子去?再說還有塊硬骨頭,自己可沒有那麼小的屁。股。
“娘~子~!”先撒個嬌試試。
“娘子個屁!一邊去!!”布小小惡狠狠的瞪眼。
看樣子不行,雙記揚閉嘴了,他回頭瞪向了麼三筒,“你不是賞金麼?”
麼三筒看了一眼雙記揚,實在沒忍住的嘴角撇了撇,他開始往裡面擠。
“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下,在下賞金。”
聽到賞金這兩個字還真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有讓道的,後面的那兩個人跟着一起往裡走。
“住手!”麼三筒真是有氣勢,他站在打鬥外圍喊了一聲,那聲音很是嚴肅認真還帶着濃重的威嚴。
打鬥的人還真的停了手,都看向了麼三筒,也就看了那麼一眼,就接着打的打跑的跑了起來。
“……”
“既然出了命案就應該報官,老爺會有斷論!你們如此可把王法放在眼裡?!可把老爺放在眼裡?!”
“三筒越來越棒!”布小小由衷的讚歎,雙記揚沒理她。
場內外能聽見的都安靜了下來,打鬥的人也老實了。
“賞金!麼三筒。”麼三筒拿出來了證明,那麼公示了一下,又收了回去,他的本已經換成了正式的本了,成績還是相當的不錯。
“誰是苦主?”麼三筒盯着站成一堆糾纏着的四個男人。
“我,我……”幾個人讓他一盯,有一個打人的人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口。
“是我們兄弟的爹被魯叉叉給打死了,就是他!”另外一個打人的人一把就拉住了剛纔那個捱打的男人,就把他推到了麼三筒的前面。
那是個五十上下的男人,被人推出來很有些惱怒。
“打完還好好的,還能跳着腳罵我,死在你們自己的家,怎麼能說是我打死的?”
“對!我老舅不可能打死韋老頭!昨天是我舅吃的虧!”邊上那個拉架的男人扶了一把魯老舅。
“我沒有吃虧,我們是勢均力敵。”魯老舅脖子梗了一下。
“韋老頭家的兒子不可能胡說吧?”圍觀羣衆之一。
“韋老頭偷我家雞!”魯老舅怒了,“說什麼只要是進了他家的就都是他家的,什麼屁話!這些年斷斷續續去過他家的媳婦婆子難不成都是他家的?”
譁~!笑聲一片。
“你個老叉巴頭!讓你再胡說!”韋老頭家兒子要動手。
“老子乍胡說了?上年的棗,就颳了一夜的風,整棵樹上的全部都掉你們家去了,一個都沒還回來,連掉在牆上的你們都撿了過去!那是個大棗樹,有一小半長你們家去了,每年你們都打完了那小半棵樹上的棗子,又多扒拉一些去,上上年我那新做的衣裳,也是被風颳過去了,連褻褲都不給老子!昨天雞打架飛過去一隻,你們直接就給宰了,老子氣不過在自己家裡罵了幾句,韋老頭就衝了過來,是他先動的手!”魯老舅是真不甘示弱,他起跑已經準備好了,那兩小王八蛋手裡都有傢伙,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不跑等着打死?
“好了!”麼三筒又是沉着的一聲低喝,“既然是不明,畢竟也是死了人的,還是快報官吧!”
“報官!反正我打的又不是要害,昨天也就是在街面上打的,左右四鄰都瞧見了,都知道我們是怎麼動手的。”魯老舅高聲叫道。
官差來了,這片的保長叫人去報的官。(保長是姐胡說的,地保啥的,大概是那麼個意思。)
“都圍着幹啥?都這麼閒?”一個非常不耐煩的聲音。
“快讓開!讓開!”另外一個非常不耐煩的聲音。
衆人讓開了道。
“怎麼着?誰死了?我怎麼看都好好的站着,連個躺下的都沒有?難道是給架起來了?”(呃,突然間想起來個鬼故事,記不太清楚了,北京地鐵裡面運鬼搬屍就是兩個人或者是兩個鬼給架起來的。)
兩個官差站在了中間。
“是韋老頭。”保長開了口,他是跟着官差身後進來的,他也剛到,是真懶得看這羣人打架。
“在那呢?擡出來!”一個官差非常不耐煩的,“自己送義莊去!然後等着,老爺進京去了,今個上午剛去,你們等個幾個月吧!真煩!事真多!”
“等着吧,大捕頭跟着一起去了,讓你們擡義莊就擡義莊裡面去,慶幸吧,還好老爺沒帶上仵作。”另外一個官差。
“我們這不能等啊!”要入土爲安啊!
“你們不能等?去跟老爺說去,讓老爺別上京城去了,先給你把案子給了了,最好還是按着你的心意。”
“不不不不,小人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想讓我們哥們給你做主?我們可做不了主。”
“趕緊的!讓你們自己送去就自己送去,先讓仵作大哥把傷給驗了,然後把屍體給處理一下,這天可放不了好幾個月,然後就安心的等着吧,哥,咱們走,忙得要死!”另外一個官差接了話。
“這有位賞金老爺,我們可不可以請他來?”韋老頭的兩個兒子商量。
“哦?賞金?”兩個官差瞧着麼三筒。
麼三筒拿出了賞金文牘,兩個官差瞧了一眼,還給了麼三筒。
“行,當然可以,咱們哥倆也來瞧瞧賞金老爸的本事。”
麼三筒衝着衆人一拱手,吩咐開了,他讓把人擡到門口處,不是爲了讓別人看着方便,是因爲韋老頭躺的那個屋子裡面光線太暗了,怕檢查有誤。
進了院子的人除了當事人外還有官差跟保長,因爲麼三筒的關係,雙記揚跟布小小也進了院子,其他的人都堵外面了,不是擠門口往裡面張望的就是掛牆上往裡看的。
“你們是何時發現的?”麼三筒在淨手。
“早上爹沒起來,我們進去看過,爹說身上不舒服,要再睡會,回頭自己起來,誰知道到下午的時候,還不見出來,我們進去一看,我爹已經去了,我爹說身上不舒服,肯定就是魯叉叉老瘟頭打壞了,害死的。”
“暫且不能妄斷。”麼三筒手洗完了。
麼三筒來到了死者身邊,又整了整衣服,對着放在明亮處的死者鞠躬告罪,然後他開始仔細的查看了起來,雙記揚把布小小塞一邊去了,自己過去瞧了一眼又回來了。
衆人安靜的等待着,麼三筒檢查的很仔細,好半天他檢查完了,然後又告罪了一聲,又換水淨手,連淨了兩遍後,他才又整了整衣冠,面對了當事人。
“通過剛纔的檢查,背部、腿部。肩上有很淡的淤青,都不是什麼致命傷,令尊是死於疾病發作。”
“這怎麼可能?”苦主。
“是因爲疾病突發導致呼吸衰弱,窒息而亡,他的牙齒跟指甲全部都呈青色,這是窒息的明證。”
“這怎麼可能?”苦主。
“平常看着好並不能說明身體就是真的無恙。打鬥或許有關,但是往前追溯,卻是那進你家就是你家的做法,箇中是非左右你們自己斷奪。告辭!”你們看着辦吧!
“十年了,你們家不光進你家就是你家的,連那牆都生生的佔過去了一丈!這次也是你先動手的,我傷得可比你重多了……我還記得那少年時的情分。”魯老舅嘆了口氣,轉身先麼三筒一步離開了。
麼三筒看了一眼韋家人,跟着雙記揚還有布小小也走出了院子。
剛擠出人羣,就聽見邊上有人喊,“賞金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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