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東確實有一肚子的牢‘騷’。
在他看來,難道我水長東的‘女’兒衝擊‘藥’王考覈,對丹仙東殿來說,就算不得一件大事?你丹仙東殿,好歹也做出點樣子來行不行?
水長東在出發前,幻想過考覈時候的場面。在他看來,以他和丹仙東殿的‘交’情,以及丹仙東殿鏡月城的特殊位置,丹仙東殿怎麼都該給他面子,殿主和太上長老要親自作陪。
可是,誰曾想,殿主和太上長老幾乎全程缺席。甚至連去迎接他,還讓他等了大半天。
這麼長時間來一直被兩大巨頭冷落,要說水長東一點火氣沒有,那是假的。
不過,好在‘女’兒的‘藥’王級考覈,也接近尾聲了。以現在這個勢頭,華麗通過‘藥’王考覈毫無問題。
所以,水長東故意引出這個話題:“尺老兒,我‘女’兒這次考覈,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天才橫溢,實在難得。不愧是少年成名的靈‘藥’天才,百年難得一遇,水老哥很有福氣。”
尺恆雨這誇獎,倒是發自肺腑的。
水長東得意地笑了笑,不死心地追問:“在東皇洲這年輕一代,當得起天賦第一這個頭銜吧?”
“這……”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是難倒了尺恆雨。如果長空閣下沒有申請‘藥’聖考覈,或者考覈沒有通過的話,這個問題,他肯定會給予肯定的回答。但是現在麼?
尺恆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不傷水長東的面子。
見到尺恆雨支吾難語,一副不怎麼認可他的樣子。水長東不由得追問道:“尺老兒,你猶猶豫豫是什麼意思呢?你不會認爲,在這東皇洲六大宗‘門’,還有年輕人靈‘藥’天賦比我家閨‘女’更厲害的吧?”
水長東其實也只是想借這個問題,在尺恆雨身上找找平衡。那意思是說,我‘女’兒靈‘藥’天賦這麼高,參加‘藥’王考覈,卻被你們天天冷落。現在考覈快結束了,纔出來湊熱鬧,多虧心啊!
原本,這也是水長東找心理平衡的一些牢‘騷’抱怨,倒不是他多麼想炫耀自家‘女’兒,畢竟,水瑤的靈‘藥’天賦,在丹仙東殿已經是人盡皆知,不需要炫耀了。也無炫耀的必要。
可偏偏尺恆雨這‘欲’言又止的態度,卻是讓水長東心裡極度的不舒服?怎麼着,連我‘女’兒的靈‘藥’天賦,都要昧着良心否認了?
看着不依不饒的水長東,尺恆雨苦笑道:“水老哥,這個事我正要和你談一談。是這樣的……”
“好好好,我正想聽你談一談。你上次不是說,過了一段時間,會跟我解釋爲什麼不能親自監督我家閨‘女’的‘藥’王考覈嘛。今天正好跟我說個分曉。”
水長東半是玩笑,半是嚴肅地叫着。
他其實也是有些仗着‘交’情,在玩笑的態度中,卻加入了幾分較真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宗‘門’的宗主,斷然不可能在尺恆雨面前這麼放肆的。水長東如此,也是依仗彼此之間那點‘交’情,以及鏡月城是他水雲宗租給丹仙東殿的地盤。
幾種原因,讓他能夠在尺恆雨面前耍潑賣乖。當然,他內心也知道,不管怎麼鬧,都必須掌握好一個度。
過猶不及。
丹仙東殿,畢竟是丹仙殿的分殿。他區區一個宗‘門’的宗主,能量還沒大到可以影響丹仙東殿的地步。
好在,尺恆雨脾氣甚好,等水長東一通叫嚷之後,才微微一笑,耐心說道:“水老哥,我知道你這些天肚子裡有一股怨氣。不過,我丹仙殿的規矩,我和呼延長老都不能破壞。這些天不能親自督促水瑤這丫頭的‘藥’王考覈,實是因爲我們不能‘抽’身離開。”
“你一定好奇,有什麼事非得我們親自坐鎮,而且不能‘抽’身。很簡單,因爲我們丹仙東殿來了一位靈‘藥’天才,他申請了‘藥’聖考覈。根據丹仙殿規則,‘藥’聖考覈,必須由殿主和太上長老聯手監督。”
“‘藥’聖考覈?”
尺恆雨一席話,就好像一盆冰水從水長東頭上澆下去,讓他一直很焦躁的情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藥’聖考覈的規則,他也是清楚的。必須得兩大巨頭,時刻不離地監督。
“這……”水長東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人家在‘藥’聖考覈之際,還親自去迎接你,你還有什麼抱怨?
難道抱怨人家尺恆雨沒有違背丹仙殿規則?難道抱怨人家應該丟下‘藥’聖考覈,去監督他們‘藥’王考覈?
水長東張大着嘴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腦短路了好一陣,纔想什麼,猛地跟見鬼似的,失聲叫道:“‘藥’聖考覈?”
他的思路一直都沉浸在‘女’兒衝擊‘藥’王考覈,腦子還沒轉過來,此時此刻,前後一聯想,才緩過神來,咂‘摸’出尺恆雨這些話的意思。
‘藥’聖考覈!
比他‘女’兒水瑤的‘藥’王考覈,還要高一級!也正因此,自己問尺恆雨水瑤算不算東皇洲年青一代靈‘藥’天賦第一,這尺恆雨沉‘吟’不答?
難道說,這‘藥’聖考覈,是個年輕人不成?
水長東的心臟,不爭氣地‘抽’動了兩下。一時間,臉‘色’繃緊煞白,患得患失竟然不敢開口相問。
他害怕這個事實萬一是真,那對他的打擊就太大了。辛辛苦苦,造勢來宣傳‘藥’王級考覈,原本就是當做東皇洲靈‘藥’界一段神話來宣傳的。
如果一下子出現一個‘藥’聖考覈,毫無疑問,相比之下,這‘藥’王考覈將會暗淡失‘色’。
不客氣地說,‘藥’王級別的考覈,跟‘藥’聖級別考覈一比,完全就是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完全沒有可比‘性’。
“尺老兒,那‘藥’聖考覈,現在結束了?”水長東努力壓制住內心的震動,小心翼翼地問道。
“結束了。如果不結束,我也不能出現在這裡。”
“那……那通過沒有?”水長東發現,自己的語氣,居然有些不爭氣地帶着一些顫音。
以他一宗之主的身份,大道級強者,出現這等表現,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太關心,太在意了。
這個結果,幾乎決定着‘女’兒這次考覈的意義。
如果‘藥’聖考覈通過,他‘女’兒的‘藥’王考覈就算成功了,意義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至少,是不可能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了。
尺恆雨對水長東的心思很清楚。不過,這事顯然也瞞不住,他也沒打算隱瞞。畢竟,丹仙東殿方面,已經準備對外宣佈了。
提前給水長東透‘露’一下也好,省的太期望太高,到時候鬧出大笑話,一發不可收拾,損了面子。
水長東的目光死死盯住尺恆雨,希望從他嘴裡聽到沒有通過考覈的消息。不過,水長東很失望。
因爲,從尺恆雨的表情來看,似乎事態並沒有朝他水長東希望的方向發展。恰恰相反,卻是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水老哥,這次‘藥’聖考覈,他已經通過了。而且通過的成績,非常顯赫,表現非常的出衆。”
尺恆雨想到長空閣下的表現,口氣中,不自覺便帶着幾分佩服和敬仰。不過他卻不是言過其實。
人家那理論考覈的答卷,論水平,他這個丹仙東殿的殿主,恐怕都要遜‘色’半籌。這佩服之情,確實是發自肺腑的。
這表情看在水長東眼裡,卻是異常的難受。他知道尺恆雨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更不會昧着良心去誇獎某一個人。
能讓尺恆雨這麼說話,結論只有一個,那考覈之人,確實很強!
水長東還是不死心,問道:“卻不知道,那參與‘藥’聖考覈之人,是哪一宗的‘藥’王級天才?”
水長東數來數去,覺得這六大宗‘門’的‘藥’王級強者,似乎沒有哪個表現出明顯的‘藥’聖資質啊。
尺恆雨苦笑,搖了搖頭:“此人的申請了保密條款。用的也是化名。所以,他的一切資料,我們丹仙東殿暫時也不清楚。”
“啊?那他到底多大年紀?難道也很年輕不成?”水長東還是不服氣,他不相信有年輕丹師,能和他‘女’兒相比。這‘藥’聖考覈通過,一定是老頭子,是那種幾百年人老成‘精’的老傢伙。
年輕一輩,他不相信有人可以超越他‘女’兒!
“水老哥,具體的信息我也不能透‘露’給你。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確實很年輕。不會比令愛年紀更大。”
尺恆雨也是好心,他是隱晦地提醒水長東不要過分慶祝,不要動不動就自封東皇洲年輕一輩第一靈‘藥’天才。
這種封號,如今會鬧大笑話的!
“怎麼可能?”水長東面‘色’一白,喃喃自語,輕輕地搖着頭,彷彿對尺恆雨說的這一切,不能置信。
“尺老兒,你快告訴我,你是逗我玩的。”水長東忽然大吼一聲,對着尺恆雨叫道。
尺恆雨無奈搖頭:“水老哥,呼延長老已經將考覈的內容傳送到總部去了。只等總部過目之後,就要宣佈。估計也就這一兩天了。”
水長東‘胸’口如遭大錘轟擊,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打擊啊,這真是意外的打擊!水長東在水雲宗所有宗主裡,排名第二。但對這個‘女’兒,卻是期待很高,打算當做水雲宗未來第一宗主來培養的。
而水瑤也確實不負所望,從小便很爭氣。武道修行天賦極高,而靈‘藥’天賦更是驚人。
以三十二歲之齡,完成‘藥’王級的考覈,本以爲,這將是一個記錄,一個足以轟動整個東皇洲的爆炸‘性’事件,一個提升水雲宗地位和呼聲的機會。
卻沒想到,卻橫空殺出一個神秘的黑馬,完成‘藥’聖考覈!
一切,就像是噩夢一樣,毫無徵兆地來臨!
(不好意思,今天應該有三更。這是第一更。因爲今天家裡來了好多客人。岳父岳母,還有我父母,還有老家的一個堂兄來家裡探視小牛。今天在家張羅中飯,老牛跑菜市場,跑超市,跑這跑那,所以上午沒時間寫。但是今天定會有三更的。請大家給老牛投點推薦票鼓勵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