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斷山脈某一個隱蔽角落裡,任蒼穹在此已經蟄伏了六天六夜了。
自從丹仙東殿的局勢定下來之後,任蒼穹安頓好了一切,便更換了行裝,來到這天斷山脈。
雖然,現在外界對他任蒼穹可謂是欲得之而後快,但任蒼穹卻是怡然不懼。大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
他這次闖天斷山脈,自是爲了獲取那妖化之毒的解決之道。
爲此,哪怕是面對大道境強者,他也在所不惜。上一次,他在尤天戰手下吃了大虧。
但那時候,任蒼穹的修爲只不過神通第二重,不論是哪方面來看,都是全方位被壓制。
如今,他進入神通第四重,境界穩固,實力提升數倍之多,戰鬥力更是提升不下十倍。
尤其是太陽之翼,煉化出中級形態,速度方面,也是提升許多倍。在這種情況下,任蒼穹也是多了許多底氣。
當然,底氣歸底氣,他倒沒有魯莽行事。
依舊是用老方法,派出流金傀儡查探了一圈,卻是發現,這天斷山脈居然沒有大道級坐鎮,這倒是稀奇事。
他卻不知道,那些大道級強者,如今都在造化天頂商議着怎麼對付他。
任蒼穹經過這麼多天的查探,已經可以確定,這天斷山脈,暫時確實沒有大道級強者。
既然沒有大道級強者,任蒼穹便不再客氣了。
直接以神識驅動流金傀儡,深入那地下秘庫。任蒼穹知道,那地下秘庫,也就是炮製妖化戰士的核心區域。
只是,那地下秘庫四周,卻是佈滿了禁制,沒有一絲空隙。哪怕是流金傀儡,想要越過這等森嚴的禁制,只怕成功率也不會太高。
果然,當那流金傀儡深入到一半的時候,便觸動了禁制。
一瞬間,四面八方涌出無數妖化戰士,像潮水一樣涌了出來。這些妖化戰士,一旦妖化,戰鬥力都是數倍增長的。
而且看起來,卻是訓練有素。
只是,流金傀儡就算無法突破那禁制,但也不至於被這些妖化戰士圍住。這些妖化戰士,看修爲,本身應當都只是在金丹之下。就算是修爲翻數倍,最多也就是相當於神通境一重左右的實力。
而且,以流金傀儡的形態,就算大道強者也無計可施,更別說這些妖化戰士。
任蒼穹以神識觀察,卻是暗暗心驚。
這地底下,到底有多少妖化戰士?這四面八方不斷涌出來的,至少也有數萬之數,這還僅僅是他看到的。
沒看到的,隱藏的更深的,又有多少呢?
“這麼多年來,陰陽道和斬空道秘密經營這天斷山脈,只怕培育的妖化戰士,不下百萬之數。”
任蒼穹這還是保守的推測。
任蒼穹嘿嘿一笑,雖然引出這些妖化戰士,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這一瞬間,他卻忽然產生了另外一個念頭。
不如將這些妖化戰士引出天斷山脈,給陰陽道和斬空道捅一個天大的婁子。看他們如何收場。
當下,卻是操縱着流金傀儡,不遠不近,總留下那麼一點線索,讓成批成批的妖化戰士不斷追了出來。
任蒼穹卻是不信,這麼多妖化戰士追出來,這背後的操縱之人,會無動於衷,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要這背後操縱的人露面,只要不是大道級強者,任蒼穹立刻下手活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給抓走再說。
漫山遍野,黑壓壓都都是妖化戰士。這些妖化戰士,此刻雖然沒有徹底激發妖毒,但顯然已經在激發的邊緣。
看上去,兇悍,猙獰,可怖,彷彿追逐獵物的兇獸一樣,雙眼射出可怖而又木然的光芒。
任蒼穹此刻,也是神識盡開,覆蓋了半個天斷山脈。他如今的神識境界,幾乎是不遜色於大道級強者。
神識一開,已經籠罩了大片區域。
忽然之中,任蒼穹心念一動,察覺到一絲熟悉的靈力波動——賀寒軒!
他竟然發現了賀寒軒的靈力波動。這賀寒軒,在三百年大比中,曾與任蒼穹一戰,被任蒼穹毫無懸念擊敗。
沒想到,此子居然還留在天斷山脈修煉!
任蒼穹惡從膽邊生,催動其他幾個流金傀儡,紛紛朝那賀寒軒的區域迫近。而他本身,也是將體內的不朽帝氣熊熊燃燒起來,極限催動太陽之翼,如同一頭撲擊羚羊的蒼鷹一樣,俯衝而來。
賀寒軒本來是站在高處,以神識操控着妖化戰士一下子涌了出來,他本能便察覺到不妙。
當下喝令這些妖化戰士回收,不要朝外追擊了。
但是,他剛一現身形,就被任蒼穹的神識給鎖定了。以至於他一下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骨子裡那點強者的直覺,讓他察覺到有點不對勁,正要反應過來,忽然看到天空一片金光壓了下來。
一道身影,背生雙翅,如同撕裂長空的閃電一樣,直接劈了下來。
“任蒼穹!?”
看到這金光大作的架勢,賀寒軒第一念頭,便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人物。更可怕的是,這天斷山脈,這幾天壓根就沒有大道級強者坐鎮。
“不好!”賀寒軒意識到不妙,身形一晃,便要朝地下秘庫鑽去。
只要進入地下秘庫,有那強大禁制,就算是大道級強者也休想闖入,更別說這任蒼穹沒有進入大道境。
身上紫光一閃,賀寒軒化爲一道流光,如同一頭紫色的大鳥,朝那地下秘庫的方向撲了過去。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卻顯然是晚了。
任蒼穹早就將那流金傀儡佈置在四周,將他的去路全部封死。等他紫光一衝,卻發現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道金色的氣牆,將他所有去路全部給封死了。
任蒼穹手訣一引,金光頓時化爲金色長繩,在賀寒軒身上一繞。
只見得賀寒軒周身一圈圈金光大作,一個呼吸之間,賀寒軒全身就被五花大綁起來。
這已經是賀寒軒第二次被這金光綁縛起來。
當初在水雲宗的比武擂臺上,賀寒軒被任蒼穹生擒,着實羞辱了一番。沒想到,這才幾個月過去,居然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賀寒軒被這金光綁縛,連死的心都有了。他也知道,這金光一旦綁縛住他,就算他怎麼掙脫,也是徒勞,壓根無濟於事。
“賀寒軒,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任蒼穹如神從天降,太陽之翼一張,好似一團狂風掠過,直接將賀寒軒的身軀提了起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四個流金傀儡,除了其中一個化爲金色繩索綁縛賀寒軒,其他三個化爲流光,回到了他的袖中。
任蒼穹抓了賀寒軒,不再逗留,也不管這漫山遍野的妖化戰士亂竄。擒賊先擒王,這些妖化戰士如果是賀寒軒控制,那就讓他們跟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天斷山脈亂撞好了。
任蒼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得到妖化之毒的解決之道。
這賀寒軒既然可以操控妖化戰士,便肯定掌握了操控之道。
賀寒軒再度被任蒼穹生擒,當真是一肚子鬱悶。他是賀氏陰陽道下一代着力培養的人物。
沒想到,在任蒼穹面前,自己就像一個剛出道的後輩一樣,一點反抗力都沒有。
嘭!
賀寒軒被任蒼穹直接丟在了草坪上,此時,任蒼穹已經離開了天斷山脈數千裡外。
即便那天閣組織造化天頂的人聞風而來,也沒有這麼快。
“賀寒軒,賀氏陰陽道的暗子,對麼?我若滅殺了你,是不是賀氏陰陽道這一代,就要後繼無人了呢?”
任蒼穹面帶冷笑,目光不善,帶着幾分嘲弄,望着這個階下囚。
賀寒軒面如死灰,卻是露出幾分慘淡的笑意:“滅殺我?賀氏陰陽道就會後繼無人?你未免太小瞧賀氏陰陽道了。”
“哼,你別急着否認。你雖然氣質陰冷,但在你身上,有當初賀鬆齡老兒從賀宇衝身上截取的血脈。他是明子,你自然就是對應的暗子了。”
“嘿嘿,我是賀宇衝對應的暗子沒錯。但你怎知道,我賀氏陰陽道,只培養了我們這一對傳人?”
賀寒軒如今反而是光棍的很,反正落在任蒼穹手上,他也沒指望落到什麼好下場。
“我不管你有幾對傳人。如今我只問你一句話,這妖化之毒,如何解開?你若能好生回答,我可以饒你這一次不死。”
賀寒軒陰森森道:“就算你饒我,你以爲我回了陰陽道還能活着不成?終究不過是別人練功的媒介罷了。”
“什麼意思?”任蒼穹語氣變寒。
“他們能截取賀宇衝的血脈,便能截取我的血脈。賀氏陰陽道陰陽九轉,血脈疊加之術,跟你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血脈疊加?”任蒼穹猶記得,曾經李逸風似乎跟他提到過這件事,他恍然記起,如此說來,賀氏陰陽道果然還另有傳人?
“如此說來,你是寧可死,也決計不肯說出這妖化之毒的解決之法?”
賀寒軒哈哈一笑:“任蒼穹,我知道你想解你父親的妖化之毒,我不說,你或者還不敢殺我;我說了,才必死無疑!”
“你倒是有骨氣,不過,既然落在我手上,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不說的話,我便採用抽神煉魂之術,從你神識裡搜索信息,看看你能否熬得住這抽神煉魂之術的煎熬。”
賀寒軒面部肌肉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