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碎滅,噬魂魔法陣也隨之消散,原本魔法陣束縛的四百僱傭兵恢復過來,平均實力在兇級之上的銀徽僱傭兵和金徽僱傭兵們面對雜魚土匪完全是碾壓。
而且路澤在將蘭斯送入城寨,觀察到沙漠狐強盜團的強盜大多都集結於城寨西北包圍紅斗篷僱傭兵,東部防禦薄弱,立刻調集手下的近衛十字軍從三十里外趕來,成功突破,將強盜們的老巢搗了各個天翻地覆。
近衛十字軍與紅斗篷僱傭兵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城寨裡席捲,沙漠狐強盜團本來就是在希爾的庇護下才那麼猖狂,本身實力並不強,在克雷蒂姆帝國裡最大的兩股力量的圍剿下,兵敗如山倒。
暈倒在地牢裡的蘭斯不久之後被紅斗篷的僱傭兵發現,便送了回去。雖然被紅斗篷的醫生確認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但不知爲何一直昏迷不醒,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直到第六天的清晨。
蘭斯迷迷糊糊地**了下手指,意識逐漸恢復了過來。當雙眼睜開的時候,窗外的灑下的陽光有些刺眼,便用手遮住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死?”蘭斯低聲自語。
“命大,沒有受到致命傷。”沙伽貝魯說道。
蘭斯皺着眉頭,努力回想了下自己閉上眼睛之前的最後一幕,血與冰混溶,那寒意確實與他之前被毒死時所感受到的一摸一樣,到底爲什麼沒有死去,他也不明白。
“那我沒有被哈迪給解決掉嗎?”蘭斯說道。
“你昏迷之後,被人給救了。”
“被救了?”蘭斯感覺是越來越混亂了,這一切就好像混作一團的毛線,在腦袋裡滾來滾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線頭將它理清。“被誰救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那時已經昏迷,我也看不見。”沙伽貝魯說道。
蘭斯嘆了一聲,想要起來洗把臉情形下,不然腦袋昏昏沉沉的狀態,什麼事情也做不好。當他把遮住眼睛的手移開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不是躺在星月之輝,也不是躺在柴房裡,而是躺在薇瑞的牀上!
而薇瑞就在牀邊,趴在蘭斯的身上,因爲守着一晚上,支撐不住睡了過去。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感覺不到什麼重量,眯着雙眼好像一直睡熟的貓咪,略顯可愛。
蘭斯看着薇瑞略微紅潤的臉蛋,露出淺淺的微笑,輕聲喃喃道:“這傢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一不小心心態沒有擺正,原本挺直放在被子裡的右手不知何時抽了出來,輕輕拂了下薇瑞散亂的頭髮,將其撥到了一邊。不自主地摸了一下薇瑞猶如鵝蛋的臉龐,竟感覺如此水嫩,猶如晨露覆蓋的青葉。
感受到蘭斯手心在臉上散開的溫度,薇瑞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當她一睜眼看見蘭斯面帶微笑地看着自己,倒沒感覺什麼不妥。可將發覺自己此時正趴在他的胸前,而且他的手正摸着自己的臉,瞬間感覺到異樣。
看見薇瑞突然醒來,他的手沒能及時收回,以他的豐富經驗,料定接下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原本自然的淺笑剎那變成苦笑,不知如何以對。
只見薇瑞一臉快要發飆的表情,外加紅得跟番茄似的面色,在原地憋了半天之後,竟然還真給憋住了,首次沒有抽出暗格裡的爆炸藥劑嚷嚷着要把他炸死之類的話。
薇瑞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柴房那種地方滿是蛇蟲鼠蟻,在你昏迷的時候嘴裡吞了幾個怪東西死在了我的房子裡,那可就不好解決了……我是說屍體不好解決,又醜又臭的。”
彆扭的表情,就算是瞎了半隻眼睛也能看得出來,這話含有多少水分,更何況是蘭斯這種眼力絕好的傢伙。他笑了笑,說道:“那可真是感謝大小姐的施恩,果真不是大小姐的牀鋪,軟得跟鵝毛似地,難怪我醒得那麼快。”
“那是。”薇瑞自豪地說道,但看見蘭斯優哉遊哉地在牀上躺着,想起昨晚她卻是守到了半夜三更,起來還被撇了一把油,立馬又恢復了本性,厲聲說道:“既然醒了就趕快下牀,本小姐的牀不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的。”
這時蘭斯從牀上跳起來,壞笑地走到薇瑞身前,毫不忌憚地用手揉着她的腦袋,說道:“我現在可不是你的下人,親王不僅有意提拔我,而且還要我好好照顧你,從某個角度來講,我跟管家差不多一個權力,甚至更大一些喲。”
看見薇瑞剛纔竟然沒有生氣,算準了她此時是心裡軟得像個柿子,之前被使喚的小氣也能趁此機會發泄下,可不能總是被欺負。
“哼,不就是被父親安排來監視我的。”薇瑞氣吁吁地說道,一提起親王就來氣,好像把自己當做三四歲的小孩一樣,即使她與蘭斯一起獲得了新生大賽的冠軍,在貴族面前對蘭斯嘴上滿是嘉獎,猶如當年發現約書亞那般。可是對自己確實隻字不提,沒有半點誇獎就算了,竟然還是不給自己自由行動,對這個不公平的待遇,薇瑞可憋了一肚子氣。
蘭斯看出薇瑞生親王的氣,但他也知道親王目的確實也是爲了保護她,否則也不會安排喬潛在她的身邊,要知道喬的實力不比四大親衛弱,甚至只是稍遜與約書亞。如果用來當做左膀右臂而不是埋在薇瑞身邊當護衛,恐怕現在親王的功績有多出一大堆了吧。
“其實親王還是很關心你的,不然也不會要求我繼續呆在這裡照顧和保護你了。”蘭斯溫柔地說道。
可聽到這句話,薇瑞卻沒有表現出想象中那樣的受教,看不出半點理解親王的意思,反而是狠狠瞪了蘭斯一眼,撅着嘴把臉瞥到了一半。
蘭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薇瑞幹嘛突然這樣狠瞪自己一眼,心中暗罵自己腦袋真是昏迷太久缺氧,竟然說頭不說尾,立馬接着說道:“可是我留在這裡,大部分都是我的意思,因爲在克雷蒂姆帝國裡,這裡應該算是我的家了。”
這話當真有效,薇瑞陰沉的小臉上劃過一抹緋色,剛纔全身散發出來的怨念全都消散不見,頓時覺得空氣清新了半分。
薇瑞從桌子上拿過一瓶藥劑遞給蘭斯,“這是可以提神的藥水,而且還有一點滋養作用,你剛醒來肯定身子很虛,腦袋昏沉,喝下這瓶藥水會變的好多的。”
蘭斯眉毛一顫一抖,臉上毫不掩飾地寫着“這貨真能喝?”幾個大字,擺着一副懷疑的表情。要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一發起怒來誰都頭疼,而且精通鍊金藥劑,製作出來的藥水不是能轟掉整條街就是能毒死整村人,她手中的藥水真有可能會治癒病患嗎?
看到蘭斯這副那麼不相信自己的表情,薇瑞還真想發威,但剛纔被蘭斯說得心裡暖洋洋的,也不想跟他鬧嘴皮子,抑住火氣說道:“放心,這瓶藥水不是我製作的,是房子裡常備的藥水,都是從紅斗篷那裡拿過來的,這你總不會覺得有毒了吧。”
聽了這番話,蘭斯纔敢拿過藥水。一醒來腦子有點昏沉,意識不行太清醒,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現在變得清醒了點,當他伸出手接過藥劑的時候,發現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枚沒見過的空間戒指。
蘭斯也只是眉頭微皺了下,並沒有做出太多表情,有什麼事情等離開薇瑞的房間再說,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自己下意識裡都覺得不會帶來什麼好事情,最好不要把薇瑞牽涉進來。
把那瓶藥水喝下去之後,頓時感覺腦袋好像灌入了清涼的溪水,生鏽的腦袋又恢復了往日的靈敏,原本好像揹負一身重甲的身體瞬間感覺輕盈了許多。
“這藥水味道不錯,謝謝了。”蘭斯笑着說道。
晚些時候,蘭斯還是一如既往地用餐,給薇瑞送上飯,好像沒事人一樣,也絲毫沒有管手上的戒指,直到夜深人靜,才一人跑進樹林子裡去。
“也不知這戒指是什麼人戴在我身上的,裡面應該沒有炸藥之類的東西吧。”蘭斯下嘟囔這懷疑,但也只是嘴皮上說說,心裡肯定這戒指裡不會有什麼斃了他命的東西。若是有些人想要了他的命,在他昏厥的時候下手機會一大把,沒必要挑着這麼繞的辦法,除非那人真是純屬找抽。
雖然沙伽貝魯猜到可能是誰把這空間戒指戴在蘭斯手上的,但他並不打算說出來,因爲在最後一刻他狡猾地利用約書亞想要與自己一戰的,轉化成對蘭斯的保護,如果讓蘭斯知道他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得到肉軀的使用權,那可能又要滋出許多混亂的事情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當蘭斯遇到困難的時候,就要求把肉軀的使用權交給沙伽貝魯,雖然利用肉軀覺醒的力量可以渡過不少難關。但要知道沙伽貝魯可不願意那麼做,即使可以重新自由自在地活動而不是以靈魂形態限制在軀殼裡。
因爲軀殼裡反而是安全的,就像一個容器,將他隱藏。可是當他與這股容器結合,獲得其行動能力,同時也就暴露了,而他的仇家,鼻子可不是一般的靈敏,說不定下一刻就殺過來了。
蘭斯使用空間戒指,一道光芒從戒指中閃現而出,一根苔綠色的半截棍子出現在眼前,沙伽貝魯和蘭斯臉上都是驚訝之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自己昏過去之後,青晶女皇的叉身竟然稀裡糊塗地落到了自己手上。
蘭斯臉上滿是驚喜,但沙伽貝魯欣喜之餘,卻帶着愁心,他猜得出這應該是約書亞給蘭斯的,但是他怎麼會知道蘭斯需要這把青晶女皇的叉身。甚至難道他還知道真正需要這把青晶女皇叉身的,並不是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