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裡面,梓琪有點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範無病想到她一般沒事兒的話,絕對不會是這種表情的,於是就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梓琪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時的伶牙俐齒,只是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啊?”
“你現在哪裡?我馬上過去就是了——”範無病躺了一下午,正需要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呢,聞言立刻回答道。
梓琪隨即就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然後說了自己在那個位置上吃飯,讓範無病過來救場。
“我是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的,我爸我媽也在這邊兒——還有一些不相干的很讓人討厭的人——”梓琪在電話中,小聲對範無病說道。
不相干的人?那是什麼?範無病搖了搖頭,穿好了衣服,然後出了房間。
方纔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見到範無病打算離開,連忙跑過來問道,“首長,需要派車嗎?”
還有派車的服務啊?範無病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的車就停在外面的。不過我要打聽地方問路的話,應該去找誰?”
女服務員立刻回答道,“您要問什麼,總檯這邊兒都可以代爲查詢。”
範無病問了一下梓琪說的那家酒店的位置,女服務員立刻低頭打了個電話,然後回答道,“那裡離這兒不遠,只隔開了兩條街,而且現在不是繁忙時段,估計開車五分鐘就可以趕到了。”然後又問道,“需要提供警衛服務嗎?”
“哦,不用了,我的保鏢都在外面。”範無病笑了一下,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給範亨留下了一張便條兒,離開了這裡。
女服務員有些詫異地站在那裡,心說這位範委員的兒子,居然有自己的保鏢啊?
梓琪所在的酒店,確實距離不算遠的,叫作富華酒店,聽着名字有點兒老土,不過遠遠地看過去,規模還是很上檔次的,至少也是五星級的樣子。酒店大概有三十多層的樣子,下面的裙樓似乎是餐飲部,一共有四層,規模挺大的,上面的應該都是酒店的住宿部以及租用的寫字樓之類的。
再往十幾層以上看去,居然還掛着一所培訓學校都牌子。
範無病剛剛將車停了下來,門童就跑了過來,代爲泊車。
範無病將車鑰匙扔了過去,然後服務生給了他一個小巧精緻的號牌,就徑直走了進去。
梓琪她們吃飯的地方,是在二樓的大廳裡面,範無病走上樓去,就發現這個大廳的內部空間還是很大的,至少擺了一百張桌子,在不影響通行的桌子之間,往往擺着半人多高的木質屏風,上面有手繪的花鳥魚蟲什麼的,將大家給隔開,製造出一些較爲私密的心理空間來。
“先生有預定位子了嗎?”樓層進出的地方有很多的服務生,一個立刻迎了上來問道。
“八十九號桌,找人。”範無病回答道,目光卻在大廳裡面來回逡巡着。
可惜裡面的人太多了,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發現梓琪她們坐在什麼位置上,不由得暗歎京城裡面的酒店生意就是好啊!
“先生請跟我來。”一個服務生立刻引着範無病向裡面走去。
範無病略微點了下頭,然後就跟着服務生一路走了過來,他們穿過了兩條過道,來到了靠窗戶的一處桌子旁,這張桌子明顯要大一些,看得出來位置比較好,梓琪跟三個年輕人還有兩對兒中年夫婦正坐在那邊兒吃飯。
三個年輕人當中,有兩個男女顯然是一對兒,正並排坐着竊竊私語,另外一個男孩子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樣子,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一副儒雅的樣子,樣子也倒是有些清秀的。
範無病粗略地判斷了一下,就認爲這似乎是一場相親宴了。
怪不得梓琪在剛纔的電話裡面,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啊!
“嗨,梓琪,你們在這邊兒吃飯啊?”範無病很是陽光地喊了一聲,衝着梓琪揮了揮手道。
這一桌吃飯的人聞言頓時都向着範無病這邊兒看了過來。
範無病的樣子自然也是相當上鏡的,此時又刻意地表現了一下,在酒店的璀璨燈光照耀之下,就顯得有點兒光環化了,在座的幾個人包括梓琪在內,都不由得有點兒迷醉。
“這位是?”坐在梓琪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發問道。
“哦,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闆。”梓琪心中歡喜,範無病總算是趕過來了,要不然自己坐在這裡真是很尷尬的樣子。
對面的那位中年人就說道,“哦,這位是你們央視臺裡的領導?看着卻是很年輕啊!”
“不是的,這位是新絲路娛樂公司的老闆,我現在主要是給他打工,央視臺裡面對我的管理力度不大,那邊兒我只拿基本工資。”梓琪向對方解釋道。
對面的那位中年婦女就一臉淡漠地說道,“央視臺裡面多好啊,福利好,待遇好,人也有身份地位,我覺得你以後還是把工作重點放在臺裡面爲好,外面的公司都很亂的,當不得鐵飯碗。將來你要是成家了,還是在公家單位裡面有保障的。”
範無病看了那女的一眼,心說這位是誰啊?怎麼說話這麼陰死陽活的,居然還看不起娛樂公司?要知道現在的娛樂公司哪一家不是牛氣沖天?更何況新絲路娛樂公司這種業內的老大呢?
梓琪聽到對方貶低範無病的公司,當下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樊阿姨,新絲路娛樂公司是央視的合作伙伴,臺裡面的很多業務,都是承蒙他們在支撐着呢,我陳叔叔也是在給範先生打工的。”
“老陳就是在給這位範先生打工啊?”對面的那位中年男人聽了之後倒是吃了一驚,顯然他是聽老陳說過自己跟範氏合作的事情的,就有點兒驚疑不定地看着範無病,心說這位小夥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位億萬富翁啊?
倒是梓琪的父親看了看範無病,覺得這個小夥子相當不錯,就笑着說道,“梓琪,給你朋友添把椅子坐下,現在大廳裡面人這麼多,就不要再麻煩着去找地方了,再添幾個菜好了。”
“無病,你坐我的旁邊好了。”梓琪很高興地往自己身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讓範無病坐了下來。
對面的那個中年婦女的臉上顯然有點兒不好看,對自己的老公說道,“你們部裡面不是跟宣傳部很熟嗎?應該對這些娛樂公司非常瞭解吧?有沒有聽說過新絲路娛樂公司這個名字?”
還沒有等她丈夫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想來小公司之類的,宣傳部那邊兒也不會怎麼在意的。”
“請問您先生是在何處高就?我們做娛樂公司的,最喜歡是廣交朋友了。”範無病呵呵地笑着向那個中年婦女問道。
“唉,我家先生就是在電子信息部裡混曰子而已,一把年紀了,纔是個司長,想要上副部級,困難太大了。”那位中年婦女似乎是在埋怨,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在炫耀多一些。
“司局級的幹部啊!”範無病裝模作樣地說道,“這種大領導,我們平時見上一面都難呢,今天真是運氣了。”
梓琪坐在旁邊兒聽這範無病在那裡裝腔作勢,就忍不住想笑,心裡面就說,司局級的領導們想見範無病一面,確實是有點兒困難的,如果不是有特別的關係,副部級的要見範無病,都需要提前打招呼預約的。
當然了,司局級的幹部裡面也有一個人例外,隨時都可以召見範無病,但是那人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跟別人完全是沒有可比姓的。
不過那位司長倒是很客氣地說道,“唉,不要聽我太太亂講,我們跟宣傳部雖然離得很近,但是平時打交道也不算多,很多事情不摸門道兒的。”
範無病看了看那位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笑着問道,“這位帥哥就是令郎了吧?看上去一副儒雅的樣子,不愧是名門之後啊!”
“我家楚材,今年剛剛考上了麻省理工的碩士研究生,這次是專門回來的,平時他可是很忙很忙的,他們平時接觸的都是一些美國的大科學傢什麼的,唉,都是些名人。”那中年婦女聽範無病稱讚自己的兒子,心情就好了很多,忍不住又在那裡自誇道。
不過她兒子倒是比較靦腆,聽了母親這麼誇自己,就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媽媽,沒有那麼誇張的,我們的老師也就是在費米工作室裡面搞研究而已,不算是什麼大科學家。”
不過這個時侯,旁邊兒的那一對兒年輕男女終於從卿卿我我中清醒過來了,其中那個男的有些狐疑地看着範無病,總覺得他有點兒眼熟,想了半天之後纔有點兒震驚起來,看着範無病,忍不住問道,“請問,您是範無病範先生嗎?”
範無病扭頭看了一下這位,然後點頭回答道,“我是範無病,你認識我嗎?”
“原來您真是範總啊!今天真是太巧了!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太激動了——”那個男青年聽到範無病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站了起來,卻是一臉的緊張,臉色漲得通紅,好像是見到了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一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