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不得不先訴說一下任紫苑的身世。
其實,對於他來說,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有以下幾點:第一,任紫苑不是孤兒,這一點十分確定。不過他並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自稱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也就說沒有一個組織或個人宣稱對他出生這件事負責。養他長大的是一對姓何的夫婦。不過紫苑和他們的關係也很淡薄。這大概就是他爲什麼不太容易與人相處的原因。
第二,紫苑的父親姓任,因爲他也姓任。至於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這可說不上來。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
細想一下,所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他很佩服他的那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父親,竟然會這麼多年沒有來看過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紫苑去上課。第一節課是西方經濟學,雖然他的專業是機械,但是這種公共課也是必修的。腦袋又一次有些發暈,這種課還用着講嗎?自己拿着書隨便看上幾天,就足夠對付考試了。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的上課嗎?
哦,還是睡覺吧。節省一下體力,中午少吃一兩米飯,可以節省0.2元人民幣。這樣算起來倒是很合算,一天兩毛錢,十天兩塊錢,一百天就是二十塊錢,一年按十個月算就是三百天,大概能節約六十塊,四年就是二百四十塊。很多的啊!
他找了個靠近過道的地方坐下,然後對身邊的哥們說:“下課的時候拍拍我肩膀。”
哥們點點頭,表示明白。這是個不用花錢的鬧鐘。
正當紫苑和周公約會的時候,一個人輕輕的拍了他一巴掌,昏昏沉沉的腦袋做出了一個昏昏沉沉的判斷:下課了。
當他離開座位,沿着過道,走道了門口,剛要推門才感到有問題。這個教室裡實在是太靜了。
一回頭,看到了站在講臺上滿臉寫着問號的老師。再一回頭,剛纔坐的那個座位旁有個同樣是滿臉錯愕的人站在那。
紫苑拍拍額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教室裡傳出了鬨堂大笑。
沒關係,習慣了。如果每天不弄出點笑料來,那麼那一天就可以稱作“奇蹟之日”了。
剛纔拍紫苑的那個人是個身穿西裝的年輕男人。他的鼻子上掛了金絲眼鏡,看起來像是個有文化,有修養,有身份,有地位的“四有”之人。
對於紫苑來說,和他有關的人只分兩種:討厭他的人和不討厭他的人。不過他想痛了腦袋,也不記得和這種人有過什麼糾葛。
他衝紫苑笑笑,這笑容可是很有殺傷力。不少小女生的兩隻眼衝着這個西裝人放出幾十萬伏電壓。這人倒是沒有理會這些。他對紫苑說:“請問,您是不是任紫苑先生。”
“先……生?”
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成爲“先生”,心裡不禁有些飄飄然的味道。不過,紫苑倒是還挺理智的。
“你確定是來找我的?我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吧。”
那個西裝男人沉吟了一下,說:“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一些事情嗎?”
換個地方?不會是又闖什麼禍了吧。雖說紫苑經常出些小錯,但是大錯還是沒有什麼。雖然經常得罪一些人,但是大人物可從來沒有得罪過。紫苑的心就如同是十五個吊桶打水——真可謂是七上八下。
他機械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跟着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走了。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房間裡。西裝人帶我進去的時候紫苑着實嚇了一跳。這個房間是校長的會客室,而且是那種專門用來接待貴賓的,典型的VIP接待室。
接着紫苑就看到可憐的校長,在那裡畢恭畢敬的“候着”。
西裝男人揮了揮手,校長滿臉賠笑的退了出去,臨走時還衝紫苑笑了笑,大概以爲紫苑也和這位大人物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紫苑還能說什麼,索性什麼也不解釋,反正解釋也不會有人聽。
那個人伸了一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不客氣,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一張軟綿綿的皮革椅子上。那個西裝男恭恭敬敬的坐到了我的對面。
“你好。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金銘順,是任先生的助手。”
他所說的“任先生”應該不是指紫苑。如果不是指紫苑的話那麼倒是還有一種可能。
紫苑試探着問:“那個任先生是……”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接過了話:“是您的父親任天先生讓我來找你的。”
“父親?父親!我真的有父親嗎?”
“當然,當然,是任先生讓我專程到這裡來的。他說要見你。”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聽到父親這兩個字就很不舒服,那個傢伙把孩子丟在一旁,一下子就是十幾年,現在突然說見面。哼,豈有此理,難道我就是這樣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紫苑哼了兩聲,第一聲表示不滿,第二聲表示憤怒。
“你嘴裡的那個任先生是不是最近要死了,要立遺囑什麼的?要不然怎麼能想起我。”
坐在對面的金銘順先是一驚,然後也嘿嘿的笑了兩聲:“您說話的強調和任先生倒是很像。”
他的話鋒一轉:“不過我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有什麼事情。這些事必須得您親自和他說。”
“好了,好了,”紫苑擺擺手,“那麼你叫他來這裡和我說。”
紫苑表現的倒像是個大老闆。
“啊,這個嗎?恐怕您得親自去見他。他今天晚上會在凱金大酒店等您。”
“凱金大酒店?就是那座五星級大酒店?”
金銘順點點頭。
他竟然能住進那麼豪華的大酒店,該不會是那裡的清潔工吧?當然不會,從金銘順的穿着打扮來看,他的老闆——紫苑的父親應該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但是還是有個問題。
“你說那個酒店會讓我進去嗎?我可是沒有西裝可穿。”
記得上次紫苑也想進那個大酒店,結果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門衛對我說,隨行人員走後面的小門,這裡只爲有身份的人開放。當時紫苑差點掄起拳頭揍他一頓。當然,在看到保安比他高一頭,寬一圈的時候,這種想法也就立刻化成煙霧,昇天而去了。
金銘順似乎也明白了紫苑的想法。他說:“沒什麼,只要你到那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你。”
我將信將疑的聽着,似乎再聽一個美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