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再次睡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感到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睜眼一看,嚇得我差點蹦起來。
那個女孩竟然眨着一雙大眼睛,趴在臥鋪的牀頭看自己。
“你、你、你……”
她把手指按在嘴脣上,噓了一下。
“跟我來。”
看她的表情神神密密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紫苑只好跟着她走,好在這是在車廂裡,不會出什麼事,要是在荒郊野外,紫苑可要想一想了。
走到了車廂的連接處,她突然說:“你看到那個人了嗎?”她指了指,離我對面上鋪的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
紫苑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又看了看女孩:“怎麼了?”
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那個男人有問題。”
看着她的模樣,紫苑真的疑心那個男人是流竄犯了。
“什麼問題?”
”他的包袱太大,而且有腥味。”
“你的意思是……”
女孩說:“可能他的包袱裡有個鮮血淋淋的東西,可能是個肢體不全,面目模糊,慘不忍睹的屍體。對,一定是先殺掉,然後用刀一下一下,剁碎。未了避免味道外泄,他爲些塊塊(什麼形容詞啊)貼上保鮮膜。然後全都集中到這個袋子裡。那個人可能是流竄各地的殺人犯,就像去年的那個楊新海似的,殺人滅門。喂,你在聽我說嗎?”她猛的拍了紫苑一下,紫苑正沉浸在她剛說的那個嫌疑犯三個字上,她這麼一拍差點被嚇得癱瘓。
“你說什麼?”
“那個包袱裡是屍體。”
“你怎麼知道?”
“猜的,而且我也聞到味道了。”
這也能猜?!紫苑差點了樂了花:“算了算了,小姐。猜也得靠點譜!”
“你不信。可是,萬一他是什麼****,***,克格勃,FBI(怎麼好壞全混到一塊了)或者邪教組織什麼的話,那麼我們可不是要完蛋。興許在想利用這個火車的人進行更大的陰謀。”
“有殺人狂在火車上大開殺戒的嗎?”
“那9.11之前也沒有人想到用飛機幢大樓啊。”她反駁。
“算了、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覺吧,別管那麼多事了。”紫苑打了個哈欠,想回去。
她一把拉住紫苑的手:“不行,你也算是個好人。雖然看過我內褲,估計也不是故意的。(本來就不是故意的!)我不能讓你有危險。”
我們這裡正說着,那個男人像是聽到什麼似的,徑直向這邊走來。
“糟了,他一定發覺了我們的行動。糟了、糟了,怎麼辦?”女孩急得汗都下來了。
“我說,沒有什麼必要吧。”
說話間那個男人已經到了我們身邊。
“完了,完了,要是被發現的話,他肯定會殺人滅口,說不定全火車的人都要遭殃(喂喂,他難道是超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女孩的眼裡閃過了一道說不清是果敢還是傻瓜的光芒。
她隨手抄起一支掃把,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臉上因爲緊張倒像是在笑,其實這個女孩笑起來是很可愛的,那個男人被她的這麼一笑弄得莫名其妙,一下子愣住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女孩掄起掃把,啪啪的打了兩下,然後拳頭也揮了起來。別看她反應有些遲鈍,掃把和拳頭揮起來可是虎虎生風。一掃把加上一拳頭,那個男人躺下去了。
女孩跟上去又是幾腳,噹噹的聲音把全車廂的人都驚動了。
“喂喂,你在幹什麼?”她的舉動把紫苑嚇糊塗了。
“他要是壞人的話,興許身上有槍,得先把他幹掉。”
幹掉?難道她想殺人?!那個男人仰面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喂,別打了,再打你就成殺人犯了。”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一揮胳膊我差點被甩出去。這個女人的力氣也太大了。看着她的苗條身材,真不知道力氣是從哪來的。
這時乘警趕了過來,大叫着:“怎麼了?怎麼了?”
女孩大叫:“喂,警察先生,這有個殺人犯(這就給定罪了),他把人殺了之後,切成塊然後放到了包袱裡。就是那個包袱,沒錯。他的陰謀被我們(完了,我也給捲進去了)發現,於是惱羞成怒,要殺我們滅口,我們只好先下手了。”
“他是殺人犯?”
這個乘警很年輕,看樣子剛畢業不久,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女孩的這一番搶白倒是把乘警給唬住了。
“有什麼證據。”
女孩信心十足的指着行李架上的大包袱:“就在那裡。”
乘警長來了,他還是比較沉穩,叫上幾個人把那個包袱打開,一股一股腥味冒了上來。當時紫苑差點嚇呆了,難道真的讓那個女孩說中了?
半分鐘後,紫苑的疑慮打消了。
那個警長跑到女孩的面前:“你發的什麼瘋,這是人肉嗎?這是牛肉和牛下水。”
“啊,”女孩的嘴變成一個圓圓的○形,稍傾她又笑了,“是嗎?又搞錯了。(看來她經常鬧這種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