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聲音,我的冷汗立即就下來了,彷彿這黑暗的石洞盡頭,就鎖着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似地,不禁嘀咕:“奇怪,怎麼會有鎖鏈聲?”
鬍子一咧嘴:“屁話,要是有女人的**聲那才叫奇怪呢!過去看看。”說着,他就爬了進去。
我嚥了口唾沫:“真的要去?”心裡仍是有些害怕。鬍子一臉的不屑:“你聽這聲音不是那麼規則,肯定是活物發出的,都到這份兒上了,你不看清楚豈不要後悔?”我一想也是,明知道那裡有恐怖的東西存在,如果不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可能心裡會一直惦記着,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強迫症,也可能是人類的一種本性。
兩個人二話不說,當即爬入了洞中,大概十幾分鍾,前面又出現了三個岔口,其中第二個洞口印着熒光手印,我們停下來仔細聽了一下,那個鐵鏈聲還是從印着手印的石洞裡傳出來的。
我不禁問:“鬍子,你說會不會是文玉他們困在某個地方了,他們用敲擊鐵鏈來發出求救信號?”
鬍子就道:“我靠,你想象力夠豐富啊!三十年前走失的人,現在還在發求救信號,老大,你說咱們下一刻看到的,是不是七具骷髏在那一邊晃動鐵鏈,還一邊喊——救命呀~”
我把臉一黑,知道這孫子在擠兌我,想想我剛纔說的應該不太現實,也就沒理由反駁他了,只好暗罵一聲,繼續往裡面鑽。這個洞比我預計的要長得多,爬了半天也沒有遇到下一個岔口,我的心一下懸了起來,那種鎖鏈敲擊聲依舊斷斷續續地傳來,但是這回我突然意識到有問題了,忙一把拉住鬍子就問:“你有沒有感覺到,鎖鏈的聲音好像一直沒有變化,這太奇怪了。”
鬍子靠了一聲:“我說哥們兒,你毛病怎麼這麼多?你的意思是敲擊鎖鏈的人非得弄出個二泉映月你就不奇怪了是吧?”
我很鎮定的搖了搖頭,不是鬍子不明白,而是我的語言組織有錯誤,於是定了定神又道:“我不是說鎖鏈聲的聲調有問題,而是......你妹的,這麼跟你說吧,你有沒有感覺出來,這個鎖鏈的敲擊聲,自從咱們開始聽到一直到現在,一直是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按道理說,咱們爬了這麼長時間,應該離聲源越來越近,而聽到的聲音也會越來越清晰,但是爲什麼還是這種若有若無的狀態?”
鬍子一拍腦門子,頓時明白了我的話,然後坐了下來就道:“沒錯,確實有問題。媽的,不會是有個女鬼在勾引咱們倆吧?”
“我去!”我道:“要勾引也勾引你這四十男人一枝花。”
鬍子一擺手:“我沒跟你開玩笑,這事兒有蹊蹺,要不你放點兒寶血出來殺殺晦氣?”
我忙往後一退,罵道:“你丫的怎麼全是餿主意,我的血說放就放啊?再說,我從沒嘗試過用自己的血辟邪,鬼知道管不管用?”
鬍子嘖地一聲就搖頭:“你就沒小刀和你二叔那魄力,怪不得你不是關爺親生的。”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一下子忘了自己是趴在石洞裡的,猛地一起身,就聽嘭地一聲,頭頂立即傳來一陣劇痛,狠狠地撞了一下,直接趴下,同時就感覺額頭一熱,伸手摸了一把,我靠,流血了!
鬍子在旁邊差點兒沒笑翻過去:“你看看,胡爺讓你三更放血,你就躲不過五更,哈哈......”
我鬱悶地抹了一把血,喝道:“笑你妹啊笑,現在血也放了,走吧?”鬍子看我真怒了,趕緊閉嘴,可還是沒憋住,噗嗤一下又笑了出來。我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鬍子一邊大笑一邊捂着屁股,隔了半天才緩過氣來,向前爬去。
爬着爬着,鬍子就停住了,問我:“你有沒有計算一下,咱們爬進來有多長距離了?”
我摸了摸痠痛的膝蓋就搖頭:“當時腦子一片混亂,誰還顧得上計算這些?”
鬍子摸着石壁就道:“你有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小洞已經不是那種磚結構了。”
我仔細看了一下石壁,一看還真是,照這麼說,我們現在已經不在那個巨大的建築物裡了?
鬍子點頭,但是什麼也沒說,繼續向前爬去。如此又轉了幾個彎,根據熒光手印的指引,我們照常鑽過了幾個小洞,但是感覺這些小洞就像無底洞一樣,前面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頭。
就在這時,那個本來若隱若現的鐵連聲突然大了起來,把我倆嚇了一跳,趕緊停下來觀察動靜,但是我們只這麼一聽,立即就全速向鐵鏈發聲的方向爬去,鐵連聲的加強,證明我們離聲源越來越近了。
一陣急速爬行,我雙手和膝蓋全部都麻了,整個人突然變得像機械一樣坐着機械運動,思緒都是凝固的。也不知道這樣爬了多長時間,鐵連聲越來越清晰,給人的感覺就像,有人在用鐵鏈湯鞦韆一樣,我愈加納悶了,不會真的是個女鬼在盪鞦韆吧?
正在我鼓足力氣猛衝之際,前面的鬍子一點兒預兆也沒有的突然停了,我本來離他就近,這一來完全沒剎住車,直接一臉撞到了他的大屁股上,心說我靠,又尼瑪追尾了!爲什麼每次爬洞,都會出車禍呢?想着我就不禁大罵:“狗日的你下次能不能在屁股上裝個尾燈啊?”
鬍子很正經地回過頭來,道:“沒路了!”
我愣愣地看着鬍子,他一臉無奈地指了指前面,我清楚地看到,前面竟然真的沒路了。靠!這算什麼?我看着擋住去路的石壁,但是耳中聽得清楚,那聲音就是從那邊發出的。
鬍子上前用石工錘敲了敲,吐出了口氣道:“沒事,後面是空的,嚇我一跳!咦,石板上有字!”
“什麼字?”我忙擠過去看,就發現擋住去路的青黑色石板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仔細一看似乎真是文字,於是在鬍子的叫罵之下又狠狠地往前擠了一下,這下子看得清楚,那確實是一行字,而且看筆跡,應該跟甬道的石門上的字是一個人寫的。
“是文玉的字!”我道:“看來咱們猜的沒錯,留下手印記號的人,果然是當年的考古隊員。”想着,我就把那句話讀了出來——考古隊員危險當家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