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盜洞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也只有爺爺當年那支考古隊的規模可以達到這個要求,這裡是一條巨大的地下裂縫,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是岩石結構,憑我們這麼點人,想打盜洞過河,估計得忙到猴年馬月去,還好爺爺給我們趟過道了,也省得我們多費周折。唉,如果文玉能夠早點兒趕來,科迪特也就不用死了。
不過這時鬍子卻提出了一個問題:“等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除了小刀跟獨眼張,所有人都是一愣,紛紛看向鬍子。鬍子繼續道:“咱們之前去過的跟長生侯有關的大墓,不是碰到陰兵就是開出糉子,按理說這裡已經是長生侯的老巢了,怎麼一個陰兵的影子都沒看到?”
於蘇道:“你還真盼着陰兵出來啊?這裡環境這麼艱險,又是黃皮子,又是弱水加地蟒,這些東西足以讓覬覦長生侯墓葬的人頭疼了,沒必要再費心勞神養陰兵啊。”
鬍子還是搖頭:“這些只是表面上的,還有個問題你們沒有意識到,這座皇陵規模如此巨大,護城河上卻沒有橋,在風水上,這是擺明了的困局,那就表明護城河不是爲了阻止外人進去,而是爲了阻止裡面的東西出來,這裡可能也是個陷阱。”
獨眼張一豎大拇指:“好眼力,想不到摸金校尉傳到咱們這一代,還剩下幾個能人。”
鬍子嘎嘎一笑:“那是,別的不敢說,這看風水尋龍穴,推陰宅方寸,胡爺我還是拿得出手的,怎麼?聽你這話外因,合着你也是摸金校尉?”
獨眼張嘿嘿一笑:“祖傳的手藝,摸金的活。”
鬍子眼睛一亮:“天王蓋地虎。”獨眼張立即道:“寶塔鎮河妖!”
“哎呀,同志啊!”兩個人雙臂一抖,頓時來了個擁抱。
我一看我靠,這是唱得哪一齣戲啊?沒好氣道:“我看你倆乾脆拜把子得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好主意!”
“好個屁呀好,擺脫二位,咱正事兒還沒辦呢。”我一看這倆貨還動真格了,這不成心讓人上火嗎!
這時小刀就對獨眼張道:“把草圖給我,裡面的東西不是善類,你們可以不進去,但是我必須去。”
獨眼張道:“進,誰說不進去了?這長生侯機關算盡,給世人留了無數個陷阱,但他還是擔心被別人找到他,所以把自己真正藏身的地方,也設計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不過長他還做着復活的美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出來,只要他想出來,那這個陷阱做得就會預留出缺陷,只要有缺陷,咱們就有希望能破了他的局。”
我們一聽,確實有道理,那還等什麼?趕緊找到那個盜洞再說。
獨眼張嗯了一聲,把草圖展開,從皇陵大門的方向可以確定我們的位置,如果這個皇陵是南北朝向的話,那麼那個盜洞,是開在西南角上的。
沿着護城河走,果然在西南角上找到了盜洞。盜洞的四周沒有任何掩飾,開掘出來的石頭堆得到處都是。
於蘇取出繩索剛要下去,這時小刀他們卻沒有動,我一愣,忙問:“有什麼問題嗎?”
鬍子就道:“有,這盜洞不是你爺爺他們的科考隊挖的。”
“你怎麼知道?”我更加納悶兒:“這盜洞還會說話?”
“沒錯,對於有經驗的高手,古墓裡的一切東西都會說話。”獨眼張道:“古圓近方,這個盜洞打得非常地道,而且是圓的,這說明在古代就有這個盜洞存在了,你爺爺他們當年,只是撿了個便宜。”
於蘇一皺眉:“那就是說,在關家老太爺和我們之前,還有盜墓者進來過?那會是誰?長生侯的秘密,是關家老爺子最先發現的,不可能在更早就有人進來過啊?”
“世事無絕對。”文玉道:“不過我相信,挖這個盜洞的人,要麼就是什麼也沒得到,要麼就是沒出來,不然夜貓子不會放過他,否則長生侯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管他孃的。”鬍子沒好氣道:“反正咱們現在連二進宮都算不上了,再不下去,恐怕連老鼠屎都見不到了。”說着,當先爬了進去。
我們也再沒囉嗦,魚貫而入。這個盜洞是筆直向下的,可能是因爲開在岩層上的緣故,當時的盜墓者爲了節省工作量。
直下到十多米的距離才落到底部,盜洞來個九十度的轉折,往皇陵的方向延伸。
這時帕安得突然道:“我覺得,這盜洞很可能是長生侯自己挖的。你們想,如果這個皇陵是殷商時期的建築,那要比長生侯早了一千多年,也就是說,當長生侯來到這裡的時候,護城河跟弱水,已經存在了,長生侯爲了達到目的,開了這樣一個盜洞。”
我們點頭,這也是非常符合邏輯的,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敢苟同,遠離中原的一處地下巨大裂縫裡,怎麼會存在一座殷商皇陵?難道古城傳說的那個六指首領,是商朝人?那爲什麼他帶來的那隻羅剎鳥,會出現在西藏的古籍上?
殷商、西藏、羅布泊,在那個時期八百杆子都打不着的三個地方,怎麼可能聯繫到一起的?
就在這時,前面的鬍子突然停了,我看到,前面竟然沒路了,那裡出現了大面積的塌方,巨大的碎石堵住了去路。
鬍子從碎石堆中敲開一塊石頭,嘖地一聲就道:“我靠,氧化得這麼嚴重?看來這地方是被**炸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