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看着,並沒有發現田娃和神醫姐姐,頓時緊張起來,心中默唸着他們可千萬別有什麼差錯!海王看到我在發呆,衝我嘿嘿一樂說道,你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我勸你還是不要顧忌別人了!我轉過身看着海王,看着這個前一天幾乎可稱得上是最友善的人,現在竟然完全變了。
“其實,你不應該,是這樣吧?”聽到我的問題,海王聳聳肩,背過身去開始調試中間的吸收容器,調試完畢,他回過頭來說道:“金森,給你說那麼多你可能也不能理解,這個世界遠遠不是你見到的樣子,你需要經歷很多才能真正認識這個世界。”
我默默重複着海王說的話,可還是難以釋懷,儘管我已經確定海王真的不是原來的樣子,可心裡依然希望他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當我再次說出這不是他本來的樣子的時候,海王着急了。
“金森!你個將死之人廢話怎麼這麼多?”海王走過來扯斷一段膠帶粘在了我的嘴上,“不要再幻想了!現在的我就是真正的我!我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榨乾你的每一滴血液,然後將你棄屍荒野,就算阿君不給我打開陰陽交界之門,我也可以控制天下的靈!”海王說的塗抹亂飛,青筋暴起,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也是徹底死心了。
海王按下了血液吸收器的按鈕,我的後背傳來一陣電擊似的劇痛,但是很快,痛感開始減弱,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了,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身體已經沒有了感覺,我猜想應該是從我的脊柱給我打了一陣強力鎮痛劑。
海王拿出暗夜匕首,在我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鮮紅的血液瞬間流淌下來,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擡起頭看着海王,海王衝我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很好,強力麻醉劑就是好用啊!嘿嘿,這個麻醉劑可是連大象都可以麻倒的。
接着,我看到我牀的兩側伸出一排細細的針頭扎向了我的兩個手臂,每個針頭都十分纖細,雖然我沒有痛感了,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些枕頭扎進了我的身體,冰涼、麻木,就是我現在唯一的感覺,但是我並不恐懼,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心裡害怕的話我就徹底完了。
大約五秒鐘之後,針頭離開了我的手臂,我看到雙臂上整整齊齊佈滿了針頭,要不是針眼上全都是血紅色,這些傷口真的很難以識別,爲什麼拔出來了呢?哦,對了!海王要自己先行感受一下。
海王看到針頭拔出我身體的一刻,眼睛都看直了,迫不及待地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同時按下了紅色的插入按鈕,他那側的針頭緩緩地靠近了他的手臂,接着慢慢扎進了他的手臂!
“啊!我槽!我忘了給自己扎一針麻醉劑了,真他媽的疼啊……”海王疼的開始罵街,可能覺得罵的實在難聽,他強迫自己閉上了嘴,然後一個勁的哼哼。
看來這種扎針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海王對於我的血液也真是想瞎了心,很快,海王手臂上的針頭輸血完成了,慢慢地拔了出來,就在拔掉的瞬間,海王又是壓着嗓子哼了一聲,接着看到針頭回覆到原位後,海王喘了幾口粗氣,小心翼翼從牀上爬了起來。
他的手臂上同樣出現了兩排極細的針眼,“哼!我這完美的身體啊,算了吧,現在也顧不上了,回頭讓阿君給我復原吧。”海王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讓神醫姐姐給自己療傷?真是無恥之極了。
海王輕輕動了動身子骨,接着跳了幾下,做了兩個深蹲,感覺自己身體好像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正在納悶的時候,看到了已經被綁成糉子的我,撕下了我嘴巴上的膠帶,問爲什麼他沒有特別的感覺。
我搖搖頭告訴他,本來這血液的威力就不是每次都靈的,我使用起來也基本靠的是撞大運,這次跑到別人身上,我當然更不可能說的準了。
海王冷冷看着我,再次將膠帶給我粘上了,看來他認爲我是在騙他了,好吧。
“嗯,我明白了,還是血量太少了!我需要徹底更新自己的血液。”海王敲了敲容器,指着上面的100%的標誌說道,看到了嗎?如果我點到這個鍵,同時抽離你的血液和我的血液,然後將你的血液全部,注意,是全部輸入我的身體啊。
海王的語調十分平靜,但是這話讓誰聽都會其一身雞皮疙瘩的,而海王臉上帶着的陰冷的笑容,更是讓我看到了一個走火入魔的科學家似的。
我拱了拱嘴,海王挑了下眉毛,沒想到我有話要說,揭掉了我嘴上的膠帶。
“有什麼臨別遺言就說吧。”海王臉上帶着平時最常見到的溫暖笑容,只是現在我看到的都是黑暗,簡直比陰間還要黑暗寒冷。
“你,會,後悔的。”我冷冷地吐出了這幾個字,引得海王哈哈一陣大笑,轉身按下了紅色100%的按鈕!看着針頭再次光臨我的手臂,我心中再次默唸道,師傅保佑!如果我這次真的躲過這一劫,回家我肯定每天主動去打掃三祖廟,絕不讓您老人家擔心啊!
冰冷銳利的針頭扎入了我的手臂,同時我的肩膀上、肋部和雙腿上竟然也被扎入進去,原來百分之百並不僅僅是指血量,還包括會調用一切的針頭來抽取我的血液,神醫姐姐,你發明的這個東東真是搞死我嘍!
我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接着我看到旁邊的海王,已經在針頭扎入自己之前,率先給自己推了一針,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麻醉劑,果然,跟扎入我體內相同數量的針頭也扎進海王身體的時候,他這次一聲都沒有吭,甚至還一如既往滿臉輕鬆得看着我。
這次的時間真的好漫長,好像要過去一年的時間似的,慢慢的,不知道爲什麼麻醉劑的感覺開始減弱了,吸取我血液的感覺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當麻醉劑徹底失效的時候,我猶如百爪撓心似的,全身又痛又癢,就是因爲針頭在我的皮下不斷做着吸吮的動作,我纔有了這種複雜的感覺。
慢慢的,我的感覺開始模糊起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再真實,這是因爲我失血過多了嗎?難道我要死了嗎?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金森,你小子這就認慫了?你好歹也是我錢二的徒弟,這樣就輸了,爲師的臉以後往哪裡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