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二爺說我能夠得到很多的力量,只是現在我已經不是那麼樂觀了,面對發生的一切,我現在的心態已經變得老成了很多,對於任何事情都持謹慎並且保留的態度。
現在我們站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四周是什麼樣的環境?現在是,幾時幾點完全都不值錢,我們二爺現在該怎麼做?二爺沒有直接回應,伸手在手指上掐算了幾下,當然,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之下,這一切都是我感知出來的,二爺呵呵笑道,怎麼好像不對啊?哦哦,我明白了,前輩看來不希望咱們一同前往,看來你得改天,單獨來拜會一下五代前輩了!
我撇了撇嘴,心裡唸叨着,不是吧,二爺是不是算錯了,這麼惡劣的環境之下,讓我改天自己一個人來?雖然我和五代前輩靈魂相通,按照二爺的說法,我們看上去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看上去他肉身所在的環境並不是那麼友善。
我還想再說什麼?二爺已經拉住我的胳膊向外拽去,走走走,趕緊離開這裡!過一會兒要是萬一出現什麼我招架不住的東西可就不好弄嘞!這裡陰氣太重,走走走!
就這樣半推半就着,二爺叫我帶離了後山的山腰,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斗,反正,我們回來的時候,衣服也破爛了,上面全是泥土,擡頭看看,明月依舊如常,好像沒用掉多少時間,我長嘆了一句,別說外面的世界了,就算太行山都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回到小院,安琪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我們安全返回,她終於放心了,她看到我一身,髒兮兮的樣子,連忙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二爺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引開到了安浩天身上,問他在那裡住的怎麼樣?有沒有不適應,安琪,很自然的就接過話茬,說,自己的父親十分感謝二爺的收留,有如此安全平靜的世外桃源可以生活,就已經非常知足,哪裡還會挑三揀四?
我開始聽到安琪詢問,本來還想將發生的場景如實的告訴她,不希望她擔心,可是看到二爺這個反應,我明白這件事情看來還不能告訴安琪。
晚上休息的時候,二爺一直靜坐着沒有說話,菸袋一口接着一口,手上的核桃轉的嘩嘩直響,我看他此時心事重重,便沒有去打擾他,現在時間已經很晚,我和安琪找個聲晚安,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本來我還擔心身上的疼痛會讓我難以入睡,結果真是沾枕就着,正在熟睡之際突然感覺有人在碰我,我微微睜眼一看,原來是二爺。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向外一看,天色仍然很黑,我嘟囔了一句,現在幾點了?二爺這是被尿憋醒了之後睡不着精神了嗎?我心中暗笑,而且這事兒也不是頭回做,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半夜起夜的毛病還沒改過來啊?二爺朝我一招手,小聲說道讓我輕輕去到小院,切記不要打擾隔壁房間的安琪。
怎麼了二爺?我這是睡了多久了?我打着哈欠,伸了伸懶腰,擡頭一看,好像月亮,和剛纔,在天空的位置沒有什麼變化,此時小風一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嘿嘿,你睡了一個時辰!啊?聽到這個答案,我恨不得趕緊轉身回到牀上接着睡,這也太早了吧,現在又差不多凌晨兩三點鐘,這個時間不睡覺讓我出來幹嘛呀?
看着我一臉不爽的樣子,二爺安慰了我兩句,突然收起了笑容,異常嚴肅的告訴我說道,現在你得去一下剛纔咱們去的地方,注意,你要一個人去!
不是吧,我吐了吐舌頭,摸着仍然隱隱作痛的胸口,想到剛纔自己遭遇的一幕一幕,全都是痛苦的遭遇啊,要不是二爺及時出手,我估計就埋在裡面了!我本以爲就算還要再去,怎麼也要最少過上幾天,現在倒好,身子骨的瘀傷還新鮮着呢,沾枕頭才一個時辰,怎麼就讓我再次過去受罪呢?
行了!趕緊去!怎麼去大城市轉了一圈,變得這麼娘們兒唧唧的!
哎呦,二爺可是點到我的七寸了,他知道我最受不得那些娘炮,本來好端端的大老爺們非得弄成不男不女,真是丟他們父母的臉!所以當他把這個詞用到我身上時,我肯定是忍不了啊,得勒,我一拍腿,告訴二爺我現在就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都二進宮了,還怕他作甚?
後來我才知道,二爺爲什麼讓我這個時間再去,原來二爺已經偷偷計算好了,五代前輩就是這個時段自殺身亡的!換句話說,這個時候是他陰氣最重的時候!但是我也畢竟同意了,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就算心裡無數遍的罵着二爺總是坑我,我還是得硬着頭皮,摸着黑去到這個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可是剛一出去,頭頂上的月亮便被烏雲遮住了,太行山不比帝都,帝都的晚上簡直就是不夜城,走到哪裡都是燈火闌珊之處,可在太行山就不一樣了,從小二姨就叮囑我和天吧,不要亂跑,當時總覺得一切都很好奇,但是知道了,有一個鄰居小孩,半夜從山上掉下去,我才知道,其實危險就在身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懸崖峭壁之上,一個稍有不慎,就會陰陽相隔。
家裡倒是有一個老式手電筒,只不過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我就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感知能力,回憶的剛纔的路線小心翼翼地走去。
憑着回憶,我向前挪去,但是突然發現,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厚的枯葉和爛草,不對啊,剛剛明明都是,軟實力,這些枯葉和爛草是從哪裡來的?我本來想等到月亮升起,根據,方位進行參照,但是現在畢竟時間有限,不能有任何偏差,一旦,出現任何紕漏,我就根本找不到剛纔的路。
我伸手在這些枯葉爛草裡摸索着,俺媽自己還是太不專心,竟然走錯了路,可是沒想到下面,藏着的就是剛纔那些亂石,這下我明白了,肯定是剛纔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陣風,將遮擋月光的那些樹葉吹了下來,把道路給封上了,但是踩着這些咔咔作響的樹葉,我越走心裡越嘀咕,難道真的是一陣風吹來的那麼簡單?
上面沒有月亮,下面沒有道路,我只能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枯樹葉上掙扎着前進,稍不小心就會摔一個狗吃屎。
二爺二爺,你真是,我的親師傅,坑徒弟坑了這麼多年,之前那些我就忍了,但是這黑燈瞎火的讓我來到這裡受罪,你看我回去跟你沒完,一定還往你的菸袋鍋裡放臭豆腐。
想到這裡,我心情一放鬆,忍不住笑出兩聲,可是,高興不過三秒,腳下突然踩空,咕嚕咕嚕摔了下去!我試圖再次抓住兩邊的枯葉,可是枯葉如同紙漿,一碰就碎,根本控制不住,我翻了不知道多少個跟頭,感覺腦漿子都要變成粥了,終於停止了,我咳嗽兩下,從嘴巴耳朵裡將枯樹葉,掏了出來,定睛一看,忍不住啞然失笑。
沒錯,我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再次回到了五代前輩的那個石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