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和CHREEY?她們兩個也被抓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兩個又有什麼用處。伊墨一臉鬱色,聽見這兩個名字時,手中的叉子突的劃了一下,擡起頭不解的看向二少,怕是對這兩個女人一肚子火。文嘉臉色同樣也難看得緊,沉沉的像夏日午後雷陣雨前的天空。
之前我被綁架時,他曾經去找過葉子,誰知葉子巧舌如簧,謊話說得天衣無縫,文嘉找不到證據,當時又着急救我,所以兩個人吵了幾句後,只得拂袖而去。
他在瑞士把我從伊墨身邊帶回來後,我一直想跟他談談這件事的,誰知還沒到家門口又發生了這件事。我不知道他詳細瞭解了葉子惡毒的計劃後會產生什麼後果,但是葉家和莊家的戰爭遲早是要開始的,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們幾個都會被帶到了這兒來,真是……所有人都聚齊了,看來可以開PARTY了。
我不無諷刺的想。
“把那兩個賤女人帶進來。”二少優雅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輕啜了一口,然後用餐巾擦了擦嘴,笑道:“看來三位是沒有味口繼續用餐了。”
那個廚師的屍體還躺在一旁,紅色的血液染紅了純白的地毯,看着他未合上的眼,我的心一陣陣發顫,這種情況下只有變態才吃得下東西。文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讓我在一旁坐下,握着我的手示意我別怕。
房裡的燈光燦爛,室溫是宜人的二十五度,窗外的風帶着海水特有的味道,望出去,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這條船航行的路線,註定是要以人命來鋪就的。
很快兩個女人被帶了進來,她們狀況很不好,身體被繩子捆着,因爲捆得緊,已經深深陷了下去。也許她們之前正在參加什麼宴會,葉子一襲紫色的禮服典雅高貴。可是現在,晚禮服已經零落成了碎布,大片大片的肌膚佈滿了青紫的紅痕。抓她們的人下手很重,葉子不但精緻的妝容完全脫落,臉上還沾着一些黑漆漆的東西,嘴角邊還隱隱有血跡留在上面。
她和葉子被兩個人粗暴的扔在地上,過了很久才慢慢擡起頭,因爲恐懼而一臉惶恐,看上去彷彿一瞬間老了幾十歲。
CHREEY的神態比葉子差不了多少,不是悽慘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饒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們兩個還是有一點不變的,看我的眼神同樣惡毒,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二少從椅了上站起來,上前去就是一人一腳,兩個女人叫聲悽慘。
二少恨恨的罵:“賤人,是不是嫌命長,算計我老爸,真他媽的想死!”
不只是我,連文嘉和伊墨都被二少出口的話驚住了,他的意思分明是說船上的暗殺行動是葉子主使的,可是他們不是在合作洗錢嗎,葉子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分贓不均,所以葉子想痛下殺手,可是那是黑社會老大,葉子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一旦失敗,她有十條命都不夠還的。如果真是她讓人做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葉子眼裡閃過一絲恐慌,怯弱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二少氣悶的重複,伸手對後面的人做了個手勢。
一旁的侍者立刻從餐桌上遞過來的刀了,他抓起葉子的臉,以刀背在上面輕輕划着,低聲道:“說,你們兩個,誰是主謀。”
葉子畏懼的看了他一眼,卻並沒開口。
“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爲我真不敢劃下去啊!”他大叫起來,刀子在空中亂舞着,好幾次都差點戮上了葉子的臉。“我他媽最討厭漂亮的東西,老子就把你的臉變成跟我一樣。”
沒有女人不寶貝自己的傾城容顏,葉子再聰明膽大,也只是一個女人,二少的危脅終是讓她有些怕了,她偏過頭,眼神祈求的看着文嘉。
倒是CHREEY先忍不住了,還沒等二少轉向她,已經哇哇的大叫起來。“我說,我說,是葉子,一切都是葉子策劃的,她說你們一直在利用她,她不願意忍受這種日子,她要跟你們一刀兩段,她還把你們的很多資料處理後交給了警方。”
“媽的!”二少站起來踹了葉子一腳。“難怪警方找我們的麻煩,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文嘉別過葉子祈求的視線,她的眼神閃過一絲絕望,轉下頭,冷冷的笑了,她看着CHREEY,恨恨的說:“想贓到我頭上,沒那麼容易,想撇下我獨活,門都沒有。”
說完對二少說道:“到了這兒,我也沒打算活着出去,既然要死,何不抓一個墊背的,沒錯,殺手什麼的,都是我安排的,但是……爲什麼船會爆炸,我完全不知情。”她停了停。“說到這個主意,還得問問CHREEY才行,這個計劃可是她最先提出了的,她說要把桑藍送上那艘船,來個一箭雙鵰。”
說着怨毒的視線又掃向我。“誰知道天都不幫我,你怎麼不死,這麼多次,怎麼都弄不死你。”她哈哈的笑着,看着文嘉。“沒錯,就是我乾的,我就是要她死,我得不到你,你也別想得到她。”
瘋了,全都瘋了,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
二少似乎對這些恩怨情仇感到有些乏味,視線又轉向了CHREEY,問道:“她說的都是真是嗎?”
CHREEY拼命搖頭。“不是,不是,她要栽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不是嗎?”二少有些玩味這幾個字,CHREEY拼命點頭,哪還有平時驕傲的樣子,二少的神色卻是瞬間變了。“媽的,你以爲我會相信嗎,老子最恨做了還不承認的人,媽的,媽的……真想一刀宰了你。”
CHREEY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軟倒在地,她的視線在我們幾個之間來回掃了掃,伊墨臉上裹着紗布,我想CHREEY最初並沒有認出來。她張惶的看着我們,過了一會兒後視線才停留在他身上。“伊墨,伊墨……”她拼命的叫着,手腳並用的想向他爬過去,奈何被繩子捆着不能如願:“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二少一腳踩住CHREEY的手,看向伊墨,玩弄着手裡的刀子。“伊先生,要救她嗎?”
我想他只是在玩弄這樣的遊戲,像貓玩弄老鼠一樣,我想伊墨無論救與不救,CHREEY的下場恐怕都討不了好。
伊墨拉開椅子走到窗邊,淡淡的說:“我不認識她。”
CHREEY眼裡頓時涌出無限的失望,她顯然不能接受伊墨的話,我彷彿看見一把刀子插進了她的心臟,她漸漸的血色盡失,漸漸的走向死亡。
“小藍,小藍……”她忽然親切的看向我,我的身體一陣惡寒。小藍?這還真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這種稱呼,真是可笑,我別過頭,她卻不肯放棄。
“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你饒我一命,我再也不跟你搶伊墨了,我把伊墨讓給你好不好,只要你救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可笑,真是可笑!這就是她不擇手段的愛情,這就是她自詡高貴的感情,到頭來,還是敵不過自己的性命,到頭來,還是說讓就可以讓。
我沉默以對。
她趴在地上,嗚嗚的哭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這個樣子,還能說什麼呢,悲哀,無盡的悲哀。可惜事情並不是我能控制的,就算我能控制,我也不是聖母,對這樣一個屢次加害我的人,我無法做到前嫌盡釋,我無法從心底原諒她的所做所爲,農夫與蛇的故事,不止聽過,還親眼看到過,我不想一時心軟,換來以後無盡的後悔。
“莊夫人,你要救她嗎?”二少又在問了。
我笑笑。“恐怕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吧!”
“莊夫人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也許我就被說動了呢?”
“任何事,有因必有果,這件事,我無能爲力。”
“哈哈!”他大笑起來。“CHREEY,看來你做人還真是失敗啊,不過你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總部還等着裁決你們呢,兩個倒是長得蠻漂亮的,便宜兄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