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151 宮宴上脣槍舌劍 書旗
“六皇子客氣,小女子觀六皇子姿容絕豔,端的是讓這瓊華宮滿園子的美景都成了陪襯,能得見,纔是小女子的福分。”臨晚鏡話裡都是對鳳寒煙的誇獎,可是隻要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她此番話決無好意。
“噗嗤……”
大殿上好多人都因爲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的誇讚而笑出了聲,就連高高在上的帝后,也均是一臉憋笑。很多大臣們也都是憋紅了一張老臉。這臨家大小姐雖然不討喜,在這種時候給鳳離國皇子難堪,他們還是樂意見到的。畢竟,大義當前,個人心思應當暫且放到一邊。
觴帝這個大領導當得好,朝廷班子也都是懂事兒的。雖然分門別派,人前卻又能一致對外。這邊是遵從了夙鬱的祖訓,即便內裡鬥得再怎麼厲害,也不得勾結外敵,引狼入室。所以,五皇子那般和皇室仇敵聞人家的少主子合作,與虎謀皮,自是犯了觴帝忌諱,觴帝把人送去看守皇陵,已經是留了他性命,算得上恩典了。
就連鳳舞歌,也是扯了扯自家皇弟的袖子,掩着嘴偷樂,偏偏,樂完之後還安撫了一句:“六兒莫要生氣,聽說這臨家大小姐好,她稱讚你雖然用詞不當,卻也是一番好意。”
是不是一番好意,鳳寒煙自然能夠分辨。那女人,分明就是要在這宮宴上給他難堪。仗着這裡是夙鬱的地盤,就這般有恃無恐嗎?
“鏡兒,你又說錯話了。六皇子是男子,怎可用姿容絕豔來形容,那分明是形容家的詞彙!你這丫頭,讓你平日裡少頑皮,多看些書,你偏不聽。這笑話都鬧到宮裡來了!”臨鼎天似是嫌方纔自家女兒那一擊還不夠重,自個兒非要再加上一把火。
果然,被定國侯的大嗓門兒這麼直白地說出來,聽得鳳寒煙當即黑了臉色。宴上的人都知道定國侯寵女兒,在這個當口訓斥她兩句,分明就是在幫腔。好一個臨家大小姐,好一個定國侯!這二人在觴帝面前都頗爲受寵,也只他們父女二人,趕在宮宴上這般隨意。
“朕前些日子才誇鏡兒丫頭長進了,不想還是這般言行無狀,回家之後可得多溫些書,以免丟了我夙鬱女兒的顏面。雲小姐這些日子就住在侯府,她是天下公認的才女,你應當多向她學習纔是。”定國侯開了頭,觴帝自然也跟着訓斥兩句,這明着是訓斥,暗裡卻是趁着人家六皇子還沒發作之前就包庇她。這維護之心,可見一斑。
“臣女也知道此話是形容女子的,可這六皇子本來長得就比女子還美三分,那些形容男兒的詞在他身上反而不太適宜了。興許是臣女讀書少,一時之間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還請陛下降罪。”臨晚鏡朝觴帝福了福身,字字句句,都是對鳳寒煙的挑釁。
若說之前是暗指人家長得像女人,那麼現在可就是明說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混話?即便是你仰慕鳳離皇子風儀,也斷不可胡說八道。”觴帝又責難了兩句,轉而有看向鳳寒煙,“鏡兒這丫頭平日裡直來直去慣了,皇子大度,莫要與她計較。”
咳,觴帝這話,聽得臨晚鏡都只想罵人,還別說被她嘲笑了長相的鳳寒煙了。觴帝不愧是大boss,關鍵時刻神補刀!
鳳寒煙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長相,又聽夙鬱皇說人家是心直口快,真恨不得把對面那言笑晏晏的小女子掐死在殿前纔好!
“寒煙怎會與臨家大小姐計較。容貌一事,都是父皇母妃恩賜,尋常人家父母長得平凡的,聽說兒孫也必定平凡。臨小姐從寒煙一進這瓊華宮便一直盯着本殿看,想來也是羨慕得很。”冷冷一笑,鳳寒煙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說她自己長得醜,還是說她家老爹長得醜?臨晚鏡瞥了一眼自家老爹,果然他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了。臨老爹自詡天下無敵帥到爆,又怎麼能容忍別人說他長得醜?
“本侯不才,倒是曾見得鳳離皇一面,不過,鳳離皇的長相,倒是與六皇子南轅北轍。想來,六皇子母妃倒是個傾國的美人。”定國侯毫不客氣地還了一嘴,末了還加上一句,“可惜,本侯在鳳離國並未久留,沒得見上那名動鳳離的柳妃娘娘。”
柳妃名爲柳扶風,名動鳳離,絕對不假。可惜,最出名的倒不是她的長相,而是那若柳扶風一般的身段兒,以及跳得一曲鼓上舞。若論長相,六皇子與柳妃只五分相似,剩餘那五分,倒是他自己造化了。
豈有此理!不僅說鳳離皇長得醜,還敢暗喻自己非鳳霖親子,末了還要拿他生母來羞辱一番!都說定國侯不招人待見,此話果然不假!鳳寒煙氣憤非常,卻礙於是別人家的地盤兒束手束腳,不好行事。
倒是夙鬱流景,在聽鳳寒煙說臨家大小姐羨慕他長得好看時,眼底露出了絲絲不悅。這小丫頭,端的可恨,一見到美男,就流口水。偏偏每每說起,她還有理得很。說什麼長得好看就如同開得燦爛的百花,就是讓人欣賞的。她是愛花之人,賞花而已,又沒有出去採野花。
這說辭,他都懷疑自己與那丫頭是不是男女顛倒了。
“定國侯過譽了,素聞定國侯嫡妻,月彌也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只是不知,令千金怎的沒得夫人三分?”
踩人痛腳,可不是臨家人一家之長,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呢,何況是鳳寒煙?他本就在深宮之中,練就了一身兒的無情,狡詐狠辣,對付定國侯,還算過得去。
他這話一出,滿座皆是倒吸一口涼氣。誰不知定國侯對月彌夫人情深意重,唯一剩下的這個嫡女更是疼得如珠如寶。就算臨家大小姐要天上的星星,定國侯也會爲她去摘來。這會子,鳳離皇子竟然直接提起月彌夫人,又說臨家大小姐長得不如那位,簡直是找死。
果然,臨鼎天虎目圓瞪,怒從心起。誰不知道月彌夫人是他的禁忌,這黃口小兒提起也罷,竟然還敢說鏡兒長得與彌兒不像。稱讚他夫人長得美,又說他女兒長得醜,豈有此理!
不僅是定國侯不高興,就連坐在上面那位,也是龍目半眯,鮮少地露出了不悅來。月彌夫人不僅是定國侯的禁忌,自然也是他的。
見龍顏不悅,一些老臣子都一副瞭然於胸的神色。當年陛下年少,爲奸人所害,爲定國侯所救。在侯府養傷時,又頗得月彌夫人照料,雖然這其中傳出了不少粉紅流言,甚至有人猜測陛下可能日後會與定國侯搶女人。但是,後來觴帝只感念侯府救命之恩,並未多加提及月彌夫人。如此行徑,又爲流言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就連那鮮少出現在人前的月彌夫人,也成了神秘的存在。
不過,陛下就算真的沒看上月彌夫人,到底對她有幾分感念,所以對待她的女兒,臨家的這位大小姐也是頗爲縱容。如今,鳳離皇子一席話,把觴帝和定國侯都得罪了,只怕也討不了好。
衆人倒是忘記了,鳳寒煙得罪的不僅是定國侯和觴帝,還有景王和臨家大小姐呢。這兩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臨鼎天本來想再說幾句,爭取把鳳離皇子給氣死,倒是被旁邊女兒給攔住了。
“,您還想說什麼,人家說您女兒長得不漂亮是事實呢,莫要與一小輩計較,平白擾了心情。”
臨晚鏡安撫完自家老爹,又看向鳳寒煙:“六皇子說得對,我母親那是一等一的美人兒,本小姐能得母親三分遺傳,就已經甚是高興了。倒是六皇子,似乎對自己的容貌頗爲不滿,莫不是不喜柳妃娘娘的生遇之恩?”
這不是明擺着罵人家皇子不孝,連生母都不敬?臨家大小姐這性子,半點不肯吃虧,嘴巴又陰損得厲害。許多人心裡已經存了日後見到這位要繞道走的想法。
“臨大小姐這伶牙俐齒,本皇子還真有不及。本皇子對母妃的情誼,又豈是旁人能夠理解的?不過,若是臨小姐真心傾慕本皇子,看在定國侯與父皇有故的份兒上,皇子府也可以給小姐留個一席之地。”鳳寒煙自知再說下去自己已然討不了好,這臨家小姐沒臉沒皮,他卻不得不顧忌已故的母妃。所以,見時機不對,立馬轉移話題。私下裡,他自由辦法膈應她。
“本王倒是不知道,六皇子的皇子府什麼時候也能比過本王的王府了!”夙鬱流景面色一冷,不等臨晚鏡回擊,便開口道。
“府中景緻雖然固有不及,可勝在觀景之人歡喜。”這位便是景王了?
坐在輪椅上,戴着銀白色的面具,面具下一雙冷眼,他怎麼配得上自家皇姐?這種場合下也要幫着臨家小姐出氣,到底傳言有幾分真?
他明明知道皇姐來和親的對象就是他,卻還要在這個時候說話,是爲了把臨家大小姐推上風口浪尖,還是打定了主意要護短?
一時之間,自詡閱人無數的六皇子,竟也看不清夙鬱流景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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