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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看了殿下一眼點了點頭,淑妃這才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小插曲卻很快就過去,歌舞重新替上,歡顏借了個理由,說是身子倦乏,先行休息,餘下的場地便給了一衆妃嬪。
沒有了三妃的坐鎮,底下這纔算是徹底熱鬧了起來。
歡顏被聞香扶着到了鳳羽宮,進了內殿,歡顏看了聞香一眼,聞香急忙會意退下,順勢帶上了殿門。歡顏這纔看向裡殿,扶了扶雲鬢走了進去。
那裡,一女子紅衣如火,背身立在那裡,身姿曼妙,只是一個背影,便已迷人至極。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她快速回頭,看向歡顏,隨即緩緩勾脣,躬身行禮。
歡顏看她一眼,微微勾起脣角:“今日做得很好,幻術一出,兇手自是無處遁性,這得多虧了你,本宮纔算是看透。”
那女子聞言,豔麗的脣瓣勾出一個自信的笑意,道:“這天下間,無人能躲過我艾斯這雙紫瞳,除非,他沒有弱點。”
歡顏看了看她,讚賞的點了點頭:“你這幻術果然是厲害,那殿下衆人,一個個竟不知發生了何事,淑妃雖然有所察,可是,她也不明白德妃爲何如此失控,想必,明日一早,德妃發瘋的消息定然會傳遍整個後宮。”
那名爲艾斯的女子勾脣一笑:“這可全依了娘娘的妙計,如今一切盡在娘娘掌控之中,若說厲害,這人非娘娘莫屬。”
歡顏看她一眼,勾了勾脣,不置可否。
從身體到心裡,她要一步步擊垮她,而眼下,只是個開始!
與所有人不同的是,德妃看到的景象是,舉劍朝她刺來的人突然之間變成了故去多時的謝婕妤,故而,那一劍刺過,艾斯的突然憑空消失,這才使得她的精神頃刻崩潰,發出那樣失態的叫聲來。
若然不是心裡有鬼,憑德妃的定力,怎可能會這樣失常,所以這裡面定然是有緣由的。
第二日,歡顏便隨便抓了一人代替那艾斯,對外宣稱,傷德妃之人,已被自己處決,另一頭,她則帶上一堆補品去看望德妃。
歡顏去的時候,德妃尚未起身,等到德妃起身之後,雖然臉色蒼白,但好歹是恢復了神智,再不似昨日那般失態。
歡顏一眼瞧去,急忙上前握住德妃的手道:“姐姐,怪本宮疏忽,昨天夜裡,本宮已經杖斃那妮子,連同那找來這舞姬的宮人也一併處罰了,不知姐姐現下可好,可還有再爲昨日的事驚嚇着?”
德妃緩緩搖了搖頭,卻不着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指了指一側的位置道:“妹妹坐吧,只是虛驚一場,本宮並無大礙。”
“這就好,看姐姐平安無恙,本宮才放心了些,不然,本宮還真是過意不去。”
“都是宮人的失職,且眼下本宮平安無恙,妹妹不必自責。”德妃的視線,在歡顏臉上細細掃了一圈兒,旋即垂下頭去,忍不住掩脣咳嗽了一聲。
歡顏見了,這纔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急忙從聞香手裡接過了一個食盅道:“知道姐姐昨日嚇着了,這是本宮親自下廚燉的冰燕粥,有凝神補血的功效,昨日子時下燉,今晨才起盅,聊表心意,還請姐姐服下。”
白玉盅瑩白如瓷,德妃瞟了一眼,端起那食盅道:“妹妹有心了。”
她打開蓋子,頓時清香四溢,一如歡顏所說,裡頭的食物不論從成色還是香氣,確是燉了不下三四個時辰,德妃正要喝時,一旁的婢女可兒,急忙出聲道:“娘娘,請容奴婢試針。”
歡顏當即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看那可兒一眼,道:“德妃姐姐這婢女,倒是忠心得很,怎麼,你是怕本宮毒害德妃姐姐嗎?”
可兒當即一驚,看了不動聲色的德妃一眼,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盡忠職守罷了。”
歡顏斜睨她一眼,旋即便在她的視線下,將那食盅接了過來,舀起勺子喝了一口,這纔看向可兒道:“人工試嘗該比銀針試毒更可靠一些吧?”
可兒臉上當即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這才道:“是奴婢僭越了!”
德妃當即便從歡顏手裡接過食盅道:“瞧宸妃妹妹說的,姐姐這婢女啊,不識分寸,也怪姐姐平日*慣了,妹妹就多擔待些。”
歡顏瞥她一眼,笑道:“瞧姐姐說的,本宮還同一個婢女過意不去不成?”
她旋即看向德妃手裡的食盅,不語,德妃當即便嚐了一小口,這才道:“味道果然是好極,妹妹有心了。”
歡顏看她小口喝了起來,這才微微笑道:“姐姐覺得好喝就成,不枉費妹妹燉了那麼多時辰。”
話說完,她便朝聞香使了個眼色,隨即大推的補品盒子被放在了殿中的桌子上,歡顏開口道:“這些都是滋補身子的補品,姐姐眼下正養身子,定然用得着,本宮就不過多打擾姐姐了,姐姐好好休息,宮中俗物,妹妹定當盡心竭力。”
見她要走,德妃這才站起身來,送她:“那就多謝妹妹了!”
歡顏微微一笑,做了個止步的動作,這才攜了自己手下一併離去。
等她的身影徹底出了景和宮,德妃一個揚手便將那喝得只剩一半的冰燕粥揮到了地上,怒道:“給本宮來下馬威?很好,許歡顏,我們走着瞧!”
終於是回了鳳羽宮,歡顏屏退了所有人,讓聞香倒了一壺滿滿的水來,直接便棄了被子,舉起水壺大飲,而另一頭,聞香急忙拿來了痰盂,須臾之後,停止喝水的歡顏便又對着痰盂大吐起來,旋即再喝水再吐,如此反覆三四次,,她這才停下身子,抱着痰盂坐在那裡大口喘氣。
聞香又拿來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來遞給歡顏,歡顏用水服下,這才總算是結束這艱難的洗胃工作。
聞香在身後小聲道:“一切如娘娘所料,娘娘剛走,德妃後頭便甩了被子,殘餘的被子和食物已經被我們的人銷燬。”
歡顏拿出帕子,細細擦過自己的雙手和臉上的淚水,緩緩站起身來,眸光再不似剛纔那般動人,餘下的皆是一片冰寒:“很好,本宮就不信了,這世間有哪個女子會承受得了自己容貌的損毀,如此一擊,她德妃必然沉不住氣!”
身後的聞香輕輕嘆息一聲道:“娘娘這又是何苦,爲了讓德妃中計,竟然不惜以身試毒。”
歡顏回過頭來看她,冷冷的勾脣:“這德妃不知疑心重,而且心眼兒多得很,本宮若不如此半逼帶迫,她又如何肯喝?只要是能扳倒她,這點苦算什麼?只要能揪出幕後真兇,那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
聞香看着她,終究再次在心底嘆息一聲,這後宮居高位者,不僅僅要心思玲瓏,還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膽識與魄力同等重要,對別人狠的第一步,是要對自己狠!
“你安排人去查一查德妃在宮中的眼線,尤其是我們鳳羽宮,雖然說鳳羽宮全是皇上的人,但也難保有一兩個別宮的人混了進來,另外,今晚讓所有的太醫都出宮去,夜裡當值的太醫,想方設法引開,不得讓人去那宮中。”
“是,奴婢立刻吩咐下去。”
歡顏點了點頭,又看向她道:“安安和慧慧安全到達了嗎?”
聞香點頭道:“一切都妥當了。”
歡顏點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便道:“讓人送些熱水來,本宮要沐浴更衣,另外去打聽打聽,皇上現在在何處。”
“是。”
熱水很快送了上來,歡顏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又煥然一新,聞香告訴他,秦非墨眼下正在御花園與幾位大臣議事。
歡顏點了點頭,從梳妝檯的盒子中找出那顆“帝王心”戴在了脖子上道:“備輦,本宮去看看皇上。”
聞香領命下去,片刻功夫,歡顏便已坐上了輦車,朝御花園而去。
今兒是陰天,再加上有風,出來到底還是生出些寒意,到了御花園之後,歡顏便棄了輦車改爲步行。
很快便到了御花園,遠遠的樓亭中,正見了秦非墨與幾位下臣下棋尋樂,歡顏旋即便站在轉角處並沒有上前,倒是那兩位臣子瞧見了他,當即便提出告辭離去的請求,秦非墨順了他們的視線一轉眸,這纔看到轉角的歡顏,也不知她在涼風中站了多久,一身紗衣羅裙,看上去格外的單薄,他當即便揮揮手,下臣們趕緊離去,他旋即便跨步朝歡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