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是兄弟就借錢來
“你還要看多久?”
臨晚鏡早就發現乘風來了,準確地說,從他爬上牆頭的那一刻起,就無所遁形。可是,這小子呢?他來了不說話,竟然還坐在一邊看起來了,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咳咳,臨小姐好!”被臨晚鏡這麼一說,乘風回過神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嗯,你過來做什麼?”臨晚鏡點了點頭,雖然大致猜到他的來意,卻還是故作什麼都不知道,迷茫地問上一句。
“臨小姐,你們玩的是什麼?”他完全忘了過來做什麼這回事兒,或者是說不想先說來做什麼,等問清楚了想知道的再說。
“怎麼?你也想玩?”臨晚鏡終於擡頭,正眼看他了。
只是,乘風真的是個逗比。過來明明是奉命,現在注意力卻全部在她的麻將身上了。
“我……我只是看着挺有趣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賭法,四個人圍成一桌,每個人拿同樣的玉牌,玉牌上還刻着他看不懂的東西。還有什麼自摸,然後那個人就不打了,剩下的人繼續玩。
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
“哦?那你是想學咯?”臨晚鏡看着他,炸了眨眼,“不如,一起來玩?”
“真的可以嗎?”乘風吞了吞口水,還別說,他真想玩。乘風不像破浪那麼悶騷,他是明騷型的。
“對呀,反正琴兒的錢也輸得差不多了,換你正好。”臨晚鏡瞥了一眼琴兒,笑着道。
噗……小姐,人家一百兩才輸了二十好不好,什麼叫做已經輸得差不多了?琴兒心裡委屈,卻也只能順着自家小姐的話說:“對呀,乘風護衛,我正好不想玩了,不如你來接替我的位置。”
聽見琴兒如是說,臨晚鏡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家調教的丫頭,真上道。琴兒怎麼說也是她的人,她出錢給她玩,然後又把錢贏回來有什麼意思。換做是乘風就不一樣了。一是現在她和夙鬱流景還不算夫妻,乘風就不屬於他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二是,乘風這小子做夙鬱流景的護衛一個月月錢應該還是蠻多的,輸了也不是阿景的錢,她也不會覺得肉疼。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打起了乘風的主意。
“這樣真的好嗎?”乘風是真想玩,看向琴兒,躍躍欲試。
“這有什麼不好的,這個時辰我也應該去紅袖招了,那邊有演出,我還得去當琴師呢。”琴兒這個藉口,也說得順溜,反正她很多時候晚上都會去紅袖招玩。
“那多不好意思。”乘風還假裝客氣一下,實際上已經很想坐下來玩了。開始的時候可能他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可現在還真不好說。
“來吧,我先教你認牌,然後教你玩幾把,你會了我就走。”琴兒起身,直接把乘風拉着坐下,然後教他開始認牌。
“這是筒,條,萬,然後,像大餅的是一筒,兩個圓的,是二筒,像花生的是三筒……”教了一會兒,乘風領悟力還不錯,很快就認識牌了。
不愧是學武的,眼力,記憶什麼的,都是上層。
學會了認牌,臨晚鏡纔來教他怎麼玩。在幾人七嘴八舌中,乘風也很快領悟了玩法。雖然還不太熟悉,可玩了一圈下來,他也知道碰,槓了,就是怎麼下叫還不大會看。
不過,有琴兒指導,他就算不太明白,也玩得不亦樂乎。除了,每把必輸之外。
人家都說,新手玩牌,全靠運氣,一般都會贏,因爲手氣好。可乘風是個例外,當然也不排除因爲絕三兒和張宜修也是新手的可能。
“幺雞。”乘風打出一張,下方絕三兒冷冷地開口,“胡了。”
“怎麼又是胡我的?”乘風嘟噥了一句,從懷裡掏銀子。
才玩幾圈,他就輸了不少銀子了。
特別是琴兒走後,他打牌又慢,出一張等半天,把某女打得不耐煩了,一直做大的。然後乘風就一直輸,一直輸。
“乘風,你還有錢嗎?”臨晚鏡看着乘風,玩兩個時辰了,乘風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銀票。估計輸了五百兩了。她真想問,夙鬱流景每個月到底給了他多少月錢,還能這麼輸!
“沒,沒有了。”乘風搖了搖頭,從最開始的純屬好奇,到被某女冤進來玩,再到一直輸,越輸越想贏回來。越想贏就越想玩,到現在,甚至有點兒欲罷不能了。
“那你還要繼續玩嗎?”兩個時辰,臨晚鏡都累了,而且她老爹也應該要回來了。她還想問問情況呢。
“這……”看着臨晚鏡那一對銀子和銀票,再看那個美少年身邊也是一堆,乘風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臨小姐,不如您借給我一百兩吧。”
這一百兩,應該可以翻本了吧?他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打麻將的精髓!
“你確定?”某女詫異地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借錢都要玩,這是上癮了的節奏麼?還是,輸了錢不甘心,想翻本?
“確定!”輸了那麼多銀子,娶媳婦兒的錢都輸出去了,肯定得贏回來啊。
“好吧,給你。”某女把銀票遞給他。心裡好笑,賭博的人,往往輸了越是想翻本,就越是會輸。
只怕,乘風今晚是要輸得哭了。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算上自己身上帶的,加上和臨晚鏡借的,他一共輸掉了九百五十二兩銀子。
從最開始的津津有味,到現在的滿臉沮喪。
“今晚就到這裡吧,天色也不早了。”臨晚鏡把牌一推,站起身來,打了個呵欠,她是確實不想玩了。
算是和琴兒玩的那會兒,基本上已經七個小時了。她就算再喜歡玩麻將,也沒玩過這麼久的。而且,贏了這麼多,她覺得沒挑戰性。
“真的不玩了嗎?”乘風依舊不甘心,他覺得自己現在手氣應該好一點了的。說不定再玩幾把,就要把錢贏回來了。
“不玩,要玩你改天再過來,記得多帶點銀子。”說完,她往裡面走,也不管乘風快要哭了的表情。
待到臨晚鏡走後,乘風還有些依依不捨,主要還是不甘心。
但是沒有那麼多人,琴兒也早就走了,剩下的兩個人也不會搭理他。一個冷漠,一個羸弱,兩個都低着頭。
最後,灰心喪氣地回到王府。
“乘風,你小子去哪裡了?”破浪等在夙鬱流景的門外,看見乘風,明顯有些不高興。要知道,王爺已經問了他好多次了。這小子,出門辦事竟然敢耽擱這麼久纔回來,簡直是不想活了。
“破浪,我們是不是兄弟?”乘風看着破浪,突然非常嚴肅地問道。
“你怎麼了?”破浪迷惑地看着乘風,他這是出去幹了什麼?難道,是王爺吩咐的事情沒辦好,所以要自己幫他求情嗎?
“就給一句話吧,是不是兄弟?”乘風不回答,依舊固執地問。
“是!”一句話就一個字,破浪覺得滿足他也沒什麼。
“那把你的銀子借我!”說着,乘風直接把手伸向了破浪的腰間。
沒等破浪反應過來,就扯下了他的錢袋。
“你自己不是有很多錢嗎?”破浪想把自己的錢袋搶回來,奈何乘風抓着不放,還防備着他。
“是兄弟就先把錢借給我。”
“多少?”他錢袋裡面也就五十多兩,破浪平日裡用錢的地方不多,但是不會像乘風那樣把錢全部放在錢袋裡。所以,他的錢袋裡都是碎銀子。
多少?
他欠了臨大小姐四百兩,如果要還債,至少得四百,再加上他還想翻本兒,那就得至少五百兩。
“五百兩。”等等,五百兩不夠,“一千兩!還是一千兩好了。”
“你瘋了吧?”破浪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乘風,你到底怎麼了?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你別管,只要借給我就行了。相信我,肯定會還你的!”
你是不是去嫖了?破浪很想問這句話,卻沒說出口。他一向潔身自好,自然不可能去花街柳巷,而乘風,應該也看不上那些地方的姑娘吧?
“不是還不還的問題,而是你要用這麼多錢做什麼?”如果真的是有急事需要用錢,他二話不說,並且錢不夠還可以求王爺幫忙。只是,乘風和他一樣都是孤兒,又還沒成親,哪裡需要用那麼多錢?
難道,是用來買房?乘風前些日子還說過,想要買一個院子,以後娶媳婦兒用。但是,他不是說要再等兩年嗎?王爺也說了,如果他們成親,王爺會直接撥一處宅子給他們,根本不用他們買。
那時候乘風還笑着說,那他只要存夠娶媳婦兒的錢就行了。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是兄弟就不要問,一句話,借不借?”
乘風根本不想解釋自己是輸了錢,也不想說,萬一破浪管不住自己的嘴和王爺說了,王爺還不宰了他。不僅去賭,還輸得身無分文。關鍵是,還欠了臨大小姐錢。
“乘風,滾進來!”夙鬱流景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外面二人頓時反應過來,聲音太大,已經被王爺發現了。乘風纔想起,自己過去是替王爺傳話的,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