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030 月漫你個瘋婆子
“是啊,公子,你們是來尋母的,可千萬不能被一點點困難嚇倒,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團聚更重要了。”舵手大叔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卻直爽地摻言。
“謝謝。借您吉言!”臨大公子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天下第一公子。
隨時隨地,都能用一張正氣凜然的臉騙人。
既然決定了上岸,就要安排好。
船上的事情都交給倚劍,只是有爭議的在於雲破曉。
“曉曉,這不是鬧着玩的,我和哥哥都不希望你去冒險,我想破月哥哥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某女親自勸人,這還是頭一次。主要是自家哥哥拿雲破曉完全是沒有辦法,打定主意不要她去。可這會兒怎麼說呢?人家都跟到這裡了,又把人家扔在船上。
就像說好的一起走,結果走到半路把人拋下了一樣。
這種感覺是不好受。
“那如果讓你把王爺留下,你自己獨自一個人上島,你願意麼?”雲破曉笑容溫和,反駁的話卻很有力度。
她擔心臨晚照的心,一點也不比臨晚鏡對景王差。又或者反過來,一點也不必景王對鏡兒差。
“這個不同,我們都有自保能力。”而你沒有——這句話臨晚鏡沒說出口。
“鏡兒,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即便她真的不會武功,可她的箭術,暗器,都不錯,並不是一無是處,“也不會拖累你哥哥。”
“曉曉,你說什麼呢?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擔心你拖累我哥,而是擔心你。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哥一個人怎麼辦呢?我不想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再有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認定的嫂子,而我哥,已經離開十二年,我不希望他再有出意外的一天。”
這兩個人,她並不偏袒哪一個。她來到這邊,其實認識曉曉的時間更長。相較於臨晚照這個哥哥,她對曉曉要熟悉得多,更是佩服她十年如一日的苦等。
那真的是爲了一個再也回不來的男人守身如玉。試問,如果是她,真的能做到嗎?她自己都沒辦法一口給出答案。
“我不是籠中的金絲雀,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當我知道我將來要嫁給阿照,我就知道,我要努力去做一個和他並肩而立的人。而非,一直躲在他的身後,在他的羽翼下活一輩子。”她雖然一直被標榜溫柔嫺淑,可骨子裡卻是個非常不肯服輸,屈居於男子之下的女人。
“我明白了。”臨晚鏡點了點頭,她已經陣亡了。
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果然不是白給的,她被曉曉說服了。給自家哥哥一個鼓勵的眼神,臨晚鏡默默地去拉自家夫君的小手。
她果然是沒文化,連曉曉都搞不贏。算了,還是去柳殘風這個單身狗面前秀秀恩愛吧。
倒是雲破月最直接,船靠岸的時候,他走在雲破曉後面,直接一個手刀劈過去,把自家妹子劈暈了過去。然後把她抱回船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破月哥哥,你好厲害,對自家妹子也能下得了狠手。”臨晚鏡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原來,再多的口水都不敵簡單粗暴。
她是久了不殺人,根本忘了“如果能動手,就儘量別逼逼”這句話。
“現在不對她狠點,出事了,我該找誰哭去?”那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不容有任何閃失。
“咳,說得也是。”乃還是不相信我家哥哥能保護好曉曉咩,臨晚鏡沒有拆穿他。
“走吧,時辰不早了。等會兒還要找路。”
“倚劍,你就不要跟着下去了。在船上照顧好曉曉。”
“破浪,你也留下來。”景王朝身後的破浪吩咐道。
“爺,我——”怎麼能把您一個人置於危險之中呢。破浪明顯不願意留下來,只是他嘴又笨,不會說話。
“喂喂喂,小破浪,你最好學學我家倚劍,什麼叫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還不明白嗎?阿景的吩咐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去幹嘛?我們現在是偷着上人家的地盤兒去踩點,萬一被發現,你塊頭大,目標也大。”
咳,純屬胡謅。
破浪張了張嘴,竟然無力反駁,暗暗地揪了揪自己的袖口,好可憐的樣子。
踏上海天一色才知道,在島外看海天一色,只覺得煙霧瀰漫,但是一旦進入也不盡然。
步行十里山路,穿過成片成片的天然桃花林,豁然開朗,令人心曠神怡,曲徑小道,小橋流水,田園阡陌,魚塘果基,桃園飄香,雞犬之聲相聞,羣山環繞,自成天地,似與世隔絕——與《桃花源記》的情景極其相似。
只不過,桃花林的風景和《桃花源記》相似,可內涵卻更像是《射鵰英雄傳》裡面的桃花島。有人在裡面佈置了陣法,一不小心,阻攔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株一株不斷變幻位置的桃花。
“這是個障眼法,大家手牽着手,閉着眼睛便可出去。”
於是,柳殘風帶路,雲破月緊隨其後,臨晚照一手抓住兄弟,一手牽着妹妹,景王斷後。
就這樣,他們真的閉着眼睛走出了桃花林。
然後遇見的便是崎嶇的山道,陡峭的懸崖,植被繁茂,自然天成。眼前自然框出一席恬淡、清幽的風景圖,此時,人如在仙境中游走,縹緲如畫中。兩面羣山巍巍,灌木鬱郁,四周懸崖峭壁,惟獨留這一片平地,無不讓人對大自然的驚歎。
漸漸的,幾人放下了戒心,幾乎沉浸在美景之中無法自拔。
只是,這般和諧的場景到底能持續多久呢?他們似乎走到深山裡面來了。要什麼時候纔出得去?
而正在此時,神殿的一隅,一個面容清俊的男子跪在地上,他的面前坐着一位白袍長者,面容冷峻,神色淡漠。
“父親,求你救救大姐吧。”二姐做的那些事情,父親全部都知道,卻從來不出手阻止,他完全無法理解,父親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難道,神殿的規矩,海天一色的規矩,真的就這麼重要?比父親最疼愛的女兒的命還重要嗎?月彌曾經可是整個海天一色的驕傲,現在呢?她在雪山長睡不醒,父親不聞不問,月漫出去作亂,他得知之後回來也不過是褫奪了她的聖女之位,然後責令其閉門思過。
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明顯二姐是心腸歹毒,大姐何其無辜?
“自己種下的因,便要承受這個果。我救不了她。”月炎冷冷地道。
這世上只有雪山之巔的主人才能救她,可惜,他即便身爲大祭司,也沒有資格要求雪山之巔的主人出手相救。
這些話,月炎沒對兒子說過。因爲雪山是海天一色之中禁地的禁地,其他人不得輕易踏足的。就算兒子僥倖去了那裡,並且尋到了寒玉牀又如何?那裡的主人一怒,便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神殿當年就答應過,永不踏足雪山,兩不相干。
“父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月季一臉悲痛,完全沒有想過,父親真的會對大姐見死不救。還有月漫,她趾高氣昂地回來,竟然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責罰。真恨當年沒對她出手,讓她變成了這樣!
“呵,這麼多年,你的母親就教會了你如此對長輩說話嗎?”
“您少往母親身上扯,母親已經不問世事好多年了。”月季已經過了最叛逆的時候,他雖然到現在還沒成親,可畢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能讓他這麼憤怒的,還不是父親的家裡的莫不關心?
整天都待在神殿,這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兒,有什麼好?
只是神魔後裔,又不是真的神仙,爲什麼要拼盡全力去研究血脈傳承之法呢?變成普通人不好嗎?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爭權奪利,也不會有姐妹相殘。
說到底,養不教父之過,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父親對月漫的放縱。
“你什麼時候把那個孩子放走的?他被月彌擅自帶進海天一色,本來就應該死。本祭司放他一條生路,但是他必須留在海天一色。”
那可是他的外孫,那麼優秀的孩子,留下來多好!
其實,月炎當初見到臨晚照的時候,內心無疑是激動的。那是他最優秀的女兒所生的孩兒,長相和月彌也有幾分相似,月彌長得像他,所以,那孩子也可以說是長得像他。一看就覺得親切無比。
可惜,身份不允許他親近那個孩子。
“父親,他是您的外孫!”
“他只是個外人。”月炎語氣平淡地陳述着這個事實。
對於海天一色來說,臨晚照確實就是個外人。即便他是自己的外孫,海天一色的規矩還是不能破。
月彌當年私自在外與人結成姻緣,本就犯了海天一色的大忌。何況,她還是神殿的聖女。不處罰她,不能服衆。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當年做錯了。
再疼愛的女兒,也不能違背海天一色的規則。
至於月漫,那本就是月彌種下的因,這個果,確實該她自己來承受。兩個都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個都不會偏幫。就像如今月漫從外面回來,他也讓人褫奪了她的聖女之位一樣。
“您見死不救就算了,何必用這些當藉口?”月季忍不住嘲諷自家父親。
當初阿照被大姐帶回來,可是氣息全無,經脈俱損,形同廢人。那個時候大姐跪在月府外面三天三夜,也沒求得父親出手相救。
她花了十年時間,才治好了阿照,卻在最後一次爲阿照療傷的時候被二姐偷襲。若非他及時趕到,大姐和阿照早就遭了二姐的毒手。
“本祭司若真是不顧忌情分,在他帶着外人再次靠近海天一色的時候,便下了追殺令。”
“您說什麼?什麼帶着外人再次靠近海天一色?您的意思是阿照回來了?”月季有些震驚,又有些高興。
阿照回來了?那個外甥可是他的徒弟,他非常喜歡呢。
“我什麼都沒說。”
月季纔不管他說沒說,已經匆匆離開了神殿。
在路上,還撞見了月漫。
“怎麼?咱們可愛的小弟又在爲大姐求情了?”月漫身體也很虛弱,卻依舊笑着對月季冷嘲熱諷。
這姐弟倆從小就不對盤,在月漫眼裡,月季就是月彌身邊的一條狗,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月彌的話,他幾乎奉爲聖旨,這讓同爲姐姐的月漫很是不平。
“醜人多作怪!”
最親的人,永遠知道怎麼傷你才能一擊致命。
就如同月季對月漫。即便是相看兩生厭,偏偏都是最瞭解對方的。
一句醜人多作怪,就足以刺得月漫抓狂。
在她記恨了一輩子的容貌上說事兒,簡直是在把她的尊嚴往死裡踩。
“月季,你就是月彌身邊的一條狗!你想救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不僅要她死,還要她的丈夫,她的一雙兒女死!你知道嗎,她的女兒中了我的靈魂詛咒,現在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正在地獄裡等着她呢!”
“你這個瘋婆子!”月季簡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敢私自使用禁咒?”
那可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禁咒啊!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連大姐的孩子和丈夫都不放過!同是一個父母生的孩子,他完全不明白,爲何二姐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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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時間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