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玖月國皇室的人,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你一個人過去萬一像千妍一樣失蹤,回去後我怎麼跟炙哥哥交代?”賀蘭唏是鐵了心要同去。
兩人到了太子府,報上名號,侍衛連通傳都省了,直接將人迎進去。“炙王妃,你總算是來了,要是再不來……”侍衛紅着眼睛說不下去了,他吸吸鼻子,又道,“就算太子重傷昏迷,派去找千妍姑娘的人也沒撤回來。”
楚傾瑤的神色終於有了鬆動,看來東方瞬對妍兒倒是一片真心。來到東方瞬的院子裡,徒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出來,小心的道,“炙王妃,上次我真的不是想陷害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那個膽子。王妃來了就好,快進去看看我家太子。”
房間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薰得賀蘭唏直接捂住了鼻子。楚傾遙回頭道,“你在外面等我。”賀蘭唏想想,便走了出去。
牀上,東方瞬一臉蒼白,呼吸聲聽起來就像風箱。徒步擔憂的道,“太醫說,應該是刺客的劍偏離了方向,太子斷了兩根肋骨。可藥也上了,人就是不醒。”
楚傾瑤診了脈,又經過醫療系統確認,確實是斷了兩根肋骨,但同時也傷到了肺葉,而且胸中有了積液,需要及時處理。
將徒步打發出去,告訴他,看病其間不準任何人進來。這纔將窗簾拉嚴,開始給東方瞬做手術。抽走胸中的積液,用肋骨固定帶將斷掉的骨頭固定住,又掛了消炎的藥水。忙完這一切,天已經亮了。
走時告訴徒步,請個太醫過來守着,開些有利於傷口癒合的藥,按時給東方瞬服用。中午時,太子府傳來消息,東方瞬已經醒了。
此時,徒步正跪在東方瞬牀前。
“徒步,你跪着幹什麼?我受傷怪不得你,是那刺客太狡猾,誰能想到他會在皇宮附近動手。”
“屬下保護太子不利,理應受到懲罰。”徒步自責。
“起來吧!我不怪你。”東方瞬想要閉上眼睛好好歇歇。半天也沒聽到徒步出去的聲音,只好又睜開眼,“我都不怪你了,你還跪上癮了不成?”
“殿下,屬下昨晚將炎月公主劫出了撫影宮,這是犯上的大罪,請殿下降罪。”
東方瞬知道徒步不是不分尊卑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跟在他身前。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公主也是你能劫的?你活膩了是不是?”
“殿下,是屬下去求炙王妃,她不肯來。還說我們玖月國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屬下私底下問過太醫,說殿下怕是活不成了。屬下一時情急……冒犯了公主,請殿下賜屬下一死。”
“她把炎月如何了?”不管怎麼說,炎月也是自己的胞妹,東方瞬還是狠不下心來。
“炙王妃根本沒接人,屬下只好把公主又送了回去。”這事現在說起來,徒步也覺得自己當時莽撞了。
東方瞬知道徒步是真心爲自己,嘆息着道,“我有這樣的皇妹,也覺得臉上無光。這次妍兒的事,要不是她也不會演變成這樣。如果她沒發現是你,此事不準再提。但你記住,她就算再不對,也是公主,由不得你犯上。”
楚傾瑤回去睡到晌午纔起來,七絕從外面進來,“王妃,昨晚有暗衛發現了無雙公子,但人跟丟了。還有屬下後半夜去了一趟宮裡,沒發現異常。”
“如果再發現人,不用太靠近,找到他的落腳處就行。”楚傾瑤想了想,“宮裡暫時不用再去了,東方政寧就是有心想收服古武門,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囚禁妍兒。這事傳出去,會引起整個武林的公憤。”
花千妍被囚在密室裡,每天只能看到送飯的那個男子,她就像被人遺忘了一樣。要不是還能根據送飯時間來推算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她都要瘋了。
這幾日她也判斷出來一點信息,每當夜深人靜,她偶爾就會聽到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所以她初步推測上面應該是一家青樓。同時也下了狠心,要是他們敢逼迫她,她拼了一死也要保住清白。
今日,密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她怒道,“你們把我捉到這裡,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那些事情我就是死也不會去做的。”
男子瞅了她一眼,不高興的道,“好吃好喝的天天供着你,吵什麼吵?你要是不願意呆,那就來單挑,贏了我你就能出去。”
“卑鄙無恥。”花千妍怒罵。自從那天她和男子交手被扔回牀上後,他們就在飯食裡下了藥,她現在全身無力,吃頓飯都累夠嗆,還怎麼打?
不過男子也說了句人話,“你放心,也沒打算把你怎麼樣,過幾個月就放你回去了。你看看你,四菜一飯的吃着,比哥們吃的都好。”自從用藥控制這丫頭後,她的待遇就上來了,主子可是吩咐了,一定要把人養好,不能出意外。
男子走後,花千妍掙扎着將飯菜都砸了,一個人哭起來。她失蹤這麼久,哥哥不知道怎麼着急呢!還有姐姐和方簡,你們怎麼還不來救她?
昨晚定王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定王最寵愛的小妾離長樂失蹤了。聽說她是去廚房給定王煮湯,去了就再沒回來。定王派人去廚房一問,才知道離長樂根本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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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大怒,親自下牀搜查全府,最後在廢棄的倉房裡找到陪離長樂同去廚房的婢女。婢女昏迷不醒,似乎受到了重擊。太醫來了後,用了各種辦法,總算把人救醒。
“我問你,長樂哪去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東方鐸陰着臉,憤怒的瞪着婢女。
婢女不住的顫抖,“王爺,我和長樂……”
“閉嘴,長樂也是你叫的嗎?那是本王的愛妾。”
“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我和……夫人走在路上,突然看到有一個黑影飄了過去,剛開始還以爲是眼花,便大着膽子想走過去看看。然後奴婢覺得後腦處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沒用的東西,連喊救命都不會!把她拖出去,既然嗓子沒用,就毒啞了送去做營妓。”東方鐸一身戾氣,婢女聽了嚇得兩腿一蹬直接斷了氣。
“全府侍衛聽令,三人一隊,馬上搜城,一定要把人給本王找回來。”東方鐸腥紅的眸子像極了兇狠的猛獸,亦如當年將那人從湖中撈上來,他摟着冰冷屍體時怒極的樣子。
宇文景瑞聽說宇文天清失蹤了,這個氣啊!果然是扶不上臺面的東西,機會都給她創造好了,在王府還能被人劫走。可氣歸氣,他也命越澤趕緊出去找人。
“殿下,其實這也是好事,定王府已經出動了全府侍衛進行全城排查,足以看出東方鐸對天清公主的真心。此事後,也許兩人的關係還能再進一步。”越澤比較冷靜。
宇文景瑞陰沉着臉,“那也要把人找到才行,快去。”
東方鐸跟着搜了一上午,急得嗓子都冒煙了,轉身進了一家茶樓。本來想去雅間,上了二樓聽到大堂裡的人在議論太子被刺一事,便隨便找地方坐下。
“你們說太子遇刺,會不會與定王有關?”一名男子低着頭,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兄臺何出此言?”其他人問。
“我聽人說,定王因爲沒當上太子很是不滿呢!”那人看了眼剛進來的東方鐸,面色一變,將頭垂得更低。
東方鐸本來氣就不順,此時聽到有人冤枉自己。大踏步向着男子而去。男子忽然擡頭,對着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身子一動已經從二樓躍了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人羣裡不見。
東方鐸沒心思去追,要了壺清茶,邊喝邊捉摸剛纔那人的話,越想越覺得長樂失蹤得蹊蹺。普通人哪裡有膽子,敢到他的定王府劫人?
又想到那日東方瞬進府逼問花千妍的下落,心咯噔一下。是了,一定是東方瞬劫走了長樂,是他在報復自己。
他摸出一綻銀子扔到桌子上,氣沖沖的去了太子府。
“見過定王殿下。”他理都沒理門口的侍衛,一門心思的衝了進去。
到了東方瞬房裡,見他正倚在牀頭上喝藥,他上前一掌就將藥碗打灑在地上,怒聲道,“東方瞬,你把長樂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本王就平了你這太子府。”
東方瞬臉色一冷,“定王,你想作死,就平個給本太子看看!”
徒步從外面進來,推開東方瞬,“定王,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就到御前告你行刺太子。”
東方鐸怪笑了幾聲,“你們不是早就把行刺太子的帽子扣到本王頭上了嗎?再多一次,本王也不在乎。”
“東方鐸,我太子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東方瞬忍着怒火,要不是有傷在身,他都想親自將人打出去。派人刺殺自己後,又跑來府上挑釁,這個皇弟是覺得他太軟弱了嗎?
東方鐸怒哼一聲,“東方瞬,你不就以爲花千妍在我手裡嗎?你可真可笑,本王連她長什麼鳥樣都沒見過,我留她幹什麼?我知道她失蹤是因我而起,是炎月打着爲我醫治的旗號將人誆了來。你要是個男人,就把長樂放了,有什麼衝我來。”
“離長樂的事,與太子府無關。你定王府一個暖牀的女人,還不夠資格讓本太子動心思。至於是誰刺傷了我,皇弟心知肚明。”東方瞬看了眼地上的藥汁,“徒步,送客,再讓太醫重新熬一碗藥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