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諸葛亮調查過於禁後,說此人貪戀功名,對於權利擁有無限的**,除此之外他也是一名悍將,在曹操之前的戰鬥中,他幾乎參加了所有戰役,而且曹操攻他便是先鋒,曹操退他便會墊後,算是一員不可多得猛將,只是這人在人緣關係方面卻顯得十分糟糕。
在曹操的陣營內,不待見於禁的人非常之多,除了軍隊中的同僚不喜歡于禁,連文官系統內也有很多人討厭他,所以曹操在衡量了利弊後,絕對將於禁這個不受本部待見的人送來曹昂名下。
而於禁也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於是在接道命令後,立刻便動身離開了曹操身邊,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于禁這人比較寡恩,是個十分重利之徒。
當時聽到于禁人際關係如此糟糕,袁雲還覺得有些偏頗,可是現在看到了本人,立刻確定了諸葛亮所言果然不假,于禁這人興許在戰陣上還是員猛人,但是在政治鬥爭之中,他甚至還不如曹仁。
于禁就這麼擋在了曹昂的官邸門口,根本不讓袁雲進去,只說需要通報世子,這樣的做法就是好不給面子,因爲袁雲過去來曹昂的官邸,從來是長驅直入的。
看着如此模樣的于禁,袁雲心中頓時高興了起來,眼前不是位陰險狡詐的傢伙,那麼對付起來也就輕鬆很多了。
想完,袁雲微微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聽於禁將軍的,本侯在這裡等待便是。”
于禁聞言哼了一聲,道:“規矩就是規矩,聽聞袁候在洛陽經常胡作非爲,卻沒有人站出來彈劾,如今多有不同,既然我于禁來了,以後袁候最好好自爲之。”
袁雲呵呵一笑,再次點頭道:“于禁將軍教訓的是,本侯自然會多加註意一二。”
于禁見袁雲服軟,臉色立刻浮現出了一股子傲慢,冷冷甩下一句“慢慢等吧。”然後就命人關上了大院的院門,給了袁雲一個十分難下的臺階。
小六和石沉這會已經眉頭緊皺,對於于禁的做法大爲不滿,只是看見袁雲一直和顏悅色的,也只能選擇忍耐,畢竟在於禁這樣的大將面前,他們是沒有說話資格的。
“于禁現在倒是越來越會擺官架子了,奶奶的,當年老子當兵時,他不過是一員偏將,現在有點身份了就變成這般模樣了,氣煞人也。”石沉罵完,立刻對着地板吐了口濃痰。
袁雲依然滿臉笑意,站在車架的邊上搖着手中的摺扇,完全就好像不被羞辱的人不是他。
袁雲的反應立刻引起了小六的注意,因爲自家主公是個什麼德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可是一拳就將許攸的門牙給打掉了兩顆,今日怎麼會突然就蔫了?
“主公這是打算……”小六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袁雲聽小六詢問,笑眯眯的回道:“我們這次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小六摸了摸後腦勺,道:“大河馬上要改道,但是司農司那邊卻打算在河道邊建立水渠,今天要是不阻止的話,一旦工程開始,河道南側將變的更加低窪,一旦河水改道,恐怕會淹沒好些已有的農田。”
袁雲點頭道:“確實如此,那我在問你,這修建水渠一事是何人指使的?”
小六答道:“自然是司農司的人做的決定。”
袁雲笑的更開心了,隔了好一會才說道:“自然是司農司的人決定的,但是那些開出來的水渠,卻是爲了方便於禁家的農田,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了,而於禁將我們堵在門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是擔心你家侯爺我去進去告狀呢。”
石沉這時立刻問道:“主公,那咱們就這麼在門口傻等着?”
袁雲點頭道:“自然就是在這裡等着,要不還能幹嘛?”
石沉馬上搖了搖頭,道:“那于禁既然不想主公見世子,肯定是不會通報的,如此我們豈不是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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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雲聞言,斜着眼看下偏門的位置,那裡正有很多曹昂府內的侍從進出,都是爲了準備府內物資的下人,看到這些人之中還有很多後宅的侍女,袁雲才呵呵笑道:“放心吧,我們確實會等上要一陣,不過世子終究是會知道我來了的消息。”
石沉與小六對看一眼,覺得袁雲今天當真脾氣十分的好,被于禁這樣的不對付,他依然選擇了忍耐,不過既然可以見到曹昂,那麼多等一會也沒什麼關係,到時候自家主公一定會好好的將於禁的中飽私囊揭出來。
袁雲來時是早間,此刻已經等到了午時,正門的位置依然大門緊閉,他們主僕幾人也只能繼續等待,還好車架內有準備好的零食酒水,甚至還有一隻烤雞,所以並沒有什麼難受的。
等待午時的太陽開始逐漸偏西,大門終於吱呀一聲打了開來,最先出來的竟然是曹昂府內的女主人何瑤。
何瑤走前幾步,立刻狠狠的瞪了眼守門的侍衛,這纔對着袁雲一禮,道:“下面的人都是飯桶,竟然讓袁候被擋在了門外這麼久,真不知道他們平日吃飯都是幹什麼用的,不過袁候不用生氣,回頭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訓一衆人等。”
袁雲聽何瑤說完,趕緊一禮道:“都是規矩,我自然也是要遵守的,所以教訓人的事情,曹夫人還是放他們一馬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曹昂的書房門口,這時何瑤才強硬的插入一句道:“我是婦人家,不管你們男人的那些事情,不過我何瑤把話放在這,不管以後如何,袁候只要來我們曹府,斷沒有將你拒之門外的道理。”
袁雲聞言心中莫名感動了一下,何瑤的倔脾氣不想發在了此處,也由此可以看出,何瑤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後,雖然不能參與其中,卻也在此刻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當袁雲出現在曹昂的書房內時,于禁立刻顯得十分驚訝,良久才狠聲道:“袁候當真是囂張跋扈,竟然不通報就擅自闖入,來人,將之轟出去!”
“文則休要無禮,雲弟來我府上,從來不需要通報。”曹昂很是意外的看了眼于禁,轉瞬似乎就猜到了幾分,於是趕緊出來打了個圓場。
袁雲依然保持着笑容,掃了眼于禁後,纔對着曹昂一禮,道:“世子,今日前來是有些河道上的事情需要與你商議。”
于禁聽袁雲如此說,更加緊張了幾分,剛想說話卻被曹昂揮了揮手阻止,只聽曹昂笑道:“能讓雲弟關心的事情,那必然就是大事,不知這河道上又出了什麼麻煩?”
袁雲悠然一笑,道:“近期大河的南側正在修建水渠,不知道世子瞭解否?”
曹昂點頭道:“文則事先已經說過,那邊灌溉還有些麻煩,等這些水渠建好,自然會福澤很多人家,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
袁雲再次一笑,道:“這倒是,畢竟於禁將軍在洛陽的產業,大部分都在河道南側,這次一旦水渠修建好了,你們家該最是高興吧。”
“休要胡言,我于禁做事向來磊落,雖然我家在那邊有很多土地,但是水渠修建好了,又不是僅僅對我一家有幫助。”于禁說完,一臉都是怒容。
曹昂聽於禁如此說,心中不由一怔,因爲之前于禁並沒有告知此事,現在看來說他沒有一點私心,那時斷無可能的,不過水渠修建確實可以福利很多人,其中有些貪私也就無所謂了。
想完,曹昂說道:“既然水渠修建對很多人家都是好事,這件事情落實下去也就沒了什麼弊端。”
袁雲搖了搖頭,道:“先不說弊端,我只是覺得這次修建水渠沒有詳細的調查,就開始大張旗鼓的動工了,這樣必然會留下隱患,所以纔來告知世子,還是應該仔細調查了以後,才讓人安穩些,畢竟河道南側可是有五六萬畝的良田。”
于禁見曹昂不打算追究自己,頓時放心了下來,再聽到袁雲還在堅持,不由就哼了一聲,道:“修建水渠只有好處,還需要調查什麼,袁候這般阻撓,難道是見我家收益,心中嫉妒不成?”
曹昂聽於禁如此說,才稍微打量了一下袁雲,想起這個雲弟的小氣鬼性格,不由苦笑一聲,道:“都是爲了洛陽發展有好處的事情,所以也不用爭執,既然雲弟說要調查一下,那就各退一步,此事交給於禁將軍去完成就是。”
袁雲聽曹昂如此說,立刻抱拳對着于禁說道:“那就有勞于禁將軍了。”
于禁很沒好奇的再次哼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話回覆,顯得十分無禮,此刻他心裡卻也做了打算,袁雲這麼跳出來阻撓水渠的建設,就是因爲他們於家在那邊有很多產業,有了這個想法,讓他去調查什麼的,簡直就是個笑話,而且還立刻做了決定,不僅不去調查,還要加快施工的進度纔好。
袁雲交代完了這件事情後,就再沒打算停留,跟曹昂告辭一聲便離開了書房,因爲書房的桌几上擺放了很多軍事戰略地圖,于禁與曹昂必然是在商議一些軍伍的事情,而如今他袁雲卻被分派去只管農事,這等軍機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染指的了。
半月很快就飛快的流過了,然後袁雲在一個清晨聽到了一則消息,河道南側決堤了,大水直接洗刷了幾萬畝的農田,導致好幾個大戶人家都損失慘重,其中最倒黴的自然就是于禁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