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馬爾克見聞

“什麼?我的小兒子在晚上的時候離開了城堡?”羅素男爵在第二天的時候從自己的長子那裡得到這個消息,他經過一晚上的宿醉,按着自己發漲的腦袋。

“是的父親,昨天晚上迪克在我們召開夜宴的時候,帶着自己的僕人離開了,真不知道在這家族最忙碌的時候他添的什麼亂子。”男爵的長子心中竊喜,弟弟的不告而別意味着,男爵財產在分割的時候會少分出去一份,對這個討厭的弟弟他早就看不慣了。

“該死,真是該死。”羅素男爵氣沖沖的離開自己的長子,衝到自己的臥室中,在那裡他的妻子正安詳的坐在木椅上,同自己的侍女們一起靠着窗戶繡着刺繡,女人們穿着寬大的窄腰連衣裙,袖口寬大,她們通常用細亞麻頭巾包裹着自己的頭部。

“大人。”侍女們看見怒氣衝衝的男爵,連忙站起來行禮,當她們看見男爵的惱怒的樣子,識趣的告退,當侍女們剛剛離開臥室,便聽見男爵咆哮的聲音從臥室中傳出。

“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他竟然不告而別的離家出走。”男爵抓住自己妻子纖細的胳膊用力的搖晃着,男爵的妻子是他第二任的妻子,年紀非常的年輕柔弱敏感,臉龐秀麗,眉間總是帶着抹不去的憂愁,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瘦弱的身體被男爵拽着。

“我的丈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聽見自己的兒子離家出走,男爵的妻子顧不得反抗,連忙問道。

“在我們家族最危機的時刻,你的那個瘸腿兒子居然逃走了,懦夫,卑鄙,野種。”男爵粗魯的咒罵着,男爵夫人癱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臉上因爲男爵的咒罵而顯的蒼白。

“不,不會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哼,在娶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你給我生不出健壯的繼承人。”男爵拋下自己的妻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妻子給自己帶來的足夠豐盛的嫁妝,男爵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我的兒子,你到那裡去了。”男爵夫人癱坐在椅子上無助的哭泣着,侍女們見男爵離開後連忙跑到自己女主人的身旁,安慰陪伴着自己的女主人。

“我的父親此時一定在大發雷霆吧。”迪克騎在馬上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母親,可是不創出一番事業,怎麼能夠回去呢。

“少爺,在穿過這片森林就到馬爾克了。”小僕人歡快的說道。

“很好。”正當迪克和小僕人準備進入森林的時候,忽然從森林中衝出來幾名身穿鍊甲,手持戰斧的偌維德人。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偌維德人用粗獷的聲音問道。

“少爺,是,是,偌維德人。”小僕人驚嚇之中,差點從馬上翻滾下來,這也難怪,偌維德人的兇名能讓最勇敢的騎士不安,何況是一個從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僕人。

“我們要到馬爾克去,你們是什麼人?”迪克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偌維德人,這些偌維德人遠比書中所描述的可怕的多,他們身材高大,滿頭金髮,藍色的眼睛如同黑夜裡的餓狼,手中的戰斧上血跡斑斑,如同一羣兩足的兇猛野獸。

“哦,你們不會是間諜吧。”偌維德人問道。

“不,我只是個遊歷的學者,我沒有什麼錢,所以你們也從我這裡打劫不到什麼東西。”迪克雖然感到害怕,但是強打精神的說道。

“學者?不知道是什麼,既然不是間諜那就進去吧。”偌維德人打了個哈欠,讓出道路,大概看出只是兩個年輕小孩,也不做爲難。

“感謝您。”迪克在馬上彎了彎腰,然後帶着小僕人謹慎的從偌維德人身旁走過,當走過去之後,迪克才鬆了一口氣。

“少爺,真是太可怕了,這些偌維德人怎麼會停留在馬爾克中的,難道這裡已經被偌維德人佔領了,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小僕人渾身顫抖着對迪克說道。

“我看不是,你瞧這些偌維德人並沒有騷擾路人,在我看來這些偌維德人一定是被馬爾克領主僱用了。”迪克悄悄回過頭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小聲的對小僕人說道,“真是奇怪,這些桀驁不遜的偌維德人怎麼會在這裡幫助馬爾克領主守衛邊境的?”

正當迪克心中充滿好奇的疑問的時候,突然從森林的灌木叢中竄過一道身影,迪克伸長脖子看了看,原來是一隻受驚的野兔,在這臨近冬季中可真是少見。

“哎,小孩,你看見剛剛跑過去兔子了嗎?”忽然從森林中響起馬蹄的聲音,迪克面前出現了一位騎着馬的偌維德紅髮少女。

“不,沒有看見尊貴的殿下。”迪克連忙用貴族禮節,向偌維德少女行禮道。

“咦?你認識我。”偌維德少女好奇的問道,她想了一會自己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年。

“不認識。”迪克老實的回答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殿下,咯咯。”偌維德少女笑着問道。

“當然殿下,只有尊貴的偌維德王族,纔會身披鱗甲,以及身後的水獺披肩,還有您的水獺披肩別針是銀製烏鴉造型,那也是隻有王族才能使用,那代表了奧丁神的神意吧。”迪克不慌不忙的緩緩說道。

“唔,你可真聰明,偌維德人有許多都不會分辨出來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偌維德少女好奇的問道。

“都是書上說的,在偌維德詩歌中就有對王族的描述,我正巧看過。”迪克抽出自己馬後附着的行李中的一本書,舉起後對莎麗說道。

“唔,真有趣,你是要到馬爾克中去嗎?”

“是的,殿下。”

“那有機會一定到馬爾克堡中來做客,施瓦布也會很高興的,他很喜歡聰明的人。”

“是,領主大人嗎?”

“沒錯,就是那個傢伙,不過我還要打獵,我保證今天會打下一頭黑熊的,如果打不下來,施瓦布可是要笑話我的了。”偌維德王女莎麗拍了拍自己胯下的駿馬,然後接着說道,“我們走吧。”

“是,王女。”這時候迪克才發現在森林中隱藏着許多偌維德人,他們悄無聲息的將迪克一行人包圍着,直到莎麗出聲才現身,如果迪克有什麼不軌行爲的話,毫無疑問偌維德人的飛斧就會把他劈成碎片。

“真是可怕,馬爾克到底隱藏了多少這樣的傢伙。”隨着一陣馬蹄聲響起,莎麗一行人逐漸遠去,迪克在寒風中抹了頭上的冷汗,他小聲的說道。

“老爺,要進攻這些可怕的人嗎?”小僕人緊緊的靠着自己的主人,他看着那些兇悍的偌維德人,覺得自己的膽都要嚇破了。

“走吧。”迪克帶着自己的小僕人繼續向馬爾克走去,在走進領地中的小路的時候,人漸漸的多起來,其中有許多是來自各地的旅行商人們,他們帶着氈帽,揹着行囊,行囊中通常裝着各種小商品。

“哇,少爺,這裡好繁榮啊。”當看見在小平原上聳立的馬爾克堡下,集市中商人絡繹不絕,商人們在兜售着市集中各種的貨物,而在穿過領地的河流的岸邊,幾輛水力磨坊正在發出轟響的運作着,雖然已經是寒冷的初冬了,但是農民們依然在田間勞作着,漫步在馬爾克的迪克看見那些農夫們,把收集起來的糞便澆灌在自己的地裡。

“少爺,這些人正在做什麼?他們把糞便澆灌在地裡,好髒啊,這種種出來的東西,能用嗎?”小僕人幾乎是捏着鼻子說道。

“唔,我不知道,但是想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迪克興致勃勃的看着馬爾克的一切,這一切是那樣的新奇。

“少爺,我們找個旅店住下吧,不過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提供給外地人的旅店啊。”

“我們去問問。”迪克向一名商人問道,商人告訴他在馬爾克堡下有一座提供給商人們的會所,不過那裡只提供給商人們住,迪克帶着小僕人抱着試試的心情來到這座商人會所,只見這是一所兩層高的石頭和木頭構建的住宅,看上去非常的結實,足夠擋風避雨了。

“我們這裡只提供給商人,估計你不是商人吧。”當迪克要求居住的時候,會所的人拒絕了迪克的請求,雖然馬爾克經常會有商人聚集,但是因爲爲了避免間諜的嚴格的審查程序,因此還沒有提供給外鄉人的暫住服務,所以會所的僕人拒絕了迪克的要求。

“怎麼辦?少爺,外面太冷了,露宿會被凍死的。”小僕人爲難的說道。

“彆着急我想想辦法。”迪克和小僕人站在商務會所外,正在這時候兩名商人邊走邊爭吵着什麼,迪克連忙走上前去。

“去城堡找書記官制作合約的費用應該由你來出。”

“不,不,不,先生,我已經賣給你的貨物夠便宜的了,不能再出了。”另一名商人搖着頭,他們的談話似乎僵住了,迪克想了想連忙一瘸一拐的來到他們面前。

“先生們,有什麼可以爲你們服務的嗎?”迪克問道。

“你?你是誰?”

“是這樣,我是一名遊歷的學者,聽見你們的談話,正巧我就會製作合約。”

“哦?你的費用是多少?”

“我不用費用,只是想請你們幫幫忙?”

“什麼忙?”另一名商人問道。

“我從外鄉來,想要住進這所會所內,但是這裡只有商人能住,所以想請你們幫助我今晚住進會所。”

“啊,這個容易,我們就說你是我們的同伴。”

“好的,放心諸位先生,這裡住宿的費用我會自己出的。”迪克高興的說道。

“哈哈,小夥子,你是第一次來馬爾克吧。”

“是的。”

“放心好了,在馬爾克的商務會所內住宿是免費的。”

“免費的?怎麼會。”

“沒錯,我們只要把來自各地的傳聞事件告訴這裡的官員就可以了,所以你隨意住吧,不用擔心。”

“是這樣啊。”迪克若有所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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