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輕的商人走上前來,大大方方的向施瓦布鞠躬行禮,並雙膝跪在施瓦布面前,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自己的胸前,露出一頭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碧藍的眼睛溫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地上。
“爵爺,這就是來自拿騷的商人。”老勞克向施瓦布說道,施瓦布看了看面前的商人,爲他的年輕感到好奇,但是依然熱情的請他站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施瓦布溫和的向他問道。
“我叫魯珀特,我的爵爺。”魯珀特低着頭,不敢直視施瓦布的雙眼,魯珀特非常清楚如何在一位貴族面前,表現出謙虛的品德,否則貴族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並奪走自己的全部財產。
“哦,請不要拘束,魯珀特我的朋友。”施瓦布對魯珀特的敬小慎微有點不習慣,很隨和的拍拍他的肩膀,施瓦布的舉動使老勞克和魯珀特大吃一驚,具有高貴血統的貴族如論如何,也不會稱呼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爲朋友的,但是作爲一個穿越者,施瓦布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感謝您,仁慈的爵爺。”魯珀特藍色的眼眶中含着淚水,他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重新低下頭。
“這是怎麼了?對了您有什麼事情嗎?”施瓦布奇怪的看了看魯珀特,以爲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這位帥哥哭泣,決定不再亂說話先問清楚他的來意。
“是這樣的,仁慈的爵爺,我是代表所有來自拿騷的商人,向您請願的。”魯珀特說到這裡偷偷的看了看施瓦布的臉,見施瓦布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便接着說道。“我們從拿騷來要到漢偌威去,必須要經過您的領地,但是您領地的守衛們說,我們必須要繳納四成的通行稅,當然我們知道您在自己領地徵收通行稅,是神賦予您的天然權利,但是我們經過這麼長途的跋涉確實難以負擔,請求爵爺您能夠發發慈悲減少一少許的稅金。”
“有這回事嗎?”施瓦布向老勞克詢問道。
“當然了主上,收取通行稅是諸侯們的權利,畢竟通過的是您的土地,更何況我們所收取的通行稅,已經低於周邊領地,這已經讓其他諸侯爵爺們不滿了。”老勞克爲難的說道,魯珀特也知道這是實情但是這次的運氣非常不好,沿途多次遭遇強盜打劫,貨物損失大半如果還要繳納通行稅那將血本無回。
“咦,這不是兌換亞麻布的商人嗎?”正在這時候將馬送回馬廄的矮子偌德嚷嚷了起來,他瞪着小眼睛仔細的端詳着面前的魯珀特。
“是怎麼回事?”施瓦布問道。
“是這麼回事。”矮子偌德將事情經過告訴施瓦布,魯珀特連忙點頭表示確有其事,施瓦布想了想說道。“這麼說起來,魯珀特先生你幫助過我啊。”
“爲爵爺效勞是我等的榮幸。”魯珀特不愧是商人,察言觀色的本領一點也不遜於後世的後輩們,立即打蛇隨棍上的說道。
“既然如此~~~。”施瓦布想了想,通行稅雖然看起來暫時能夠收取到金錢,但是並不利於商業的流通,施瓦布的領地非常狹小,農業發展基本上沒有什麼前途了,按照後世的經驗小國的發展路線,一個是靠擴展土地,另一個就是大力發展商業。靠擴張現在基本上是別想了,想想施瓦布連一羣強盜都要大費周折,馬上擴張太不現實了,更何況通過這些天的瞭解,施瓦布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理解,在施瓦布周圍的這些領主們,個個都有姻親關係,動了一個就等於動了一羣,如此只有發展商業之路可走,擁有大量的金錢,才能武裝他的軍隊並發展他的領地。“我授予你自由通行我的領地的權利。”
“您說什麼?哦,上帝呀,我不是在做夢吧。”魯珀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通行權只是存在於貴族之間,比如一位貴族要去拜訪另一位貴族但是他們中間相隔着其他貴族的領地,那麼在通過中立貴族的領地時候,必須要取得通行權。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貴族和平民之間訂立通行權的事情,商人經過任何一位領主的領土時候,必須要繳納通行稅這是這個時代的共識。
“沒錯,我會簽發一道命令,你和你的商隊經過我的領地時候完全不用繳納任何通行稅。”
“真的是一萬分的感謝您,仁慈慷慨的爵爺。”魯珀特的心中激情澎湃,通行權的取得意味着自己以後商路的打開,成本的降低將會使自己獲得的利潤增加幾倍,但是魯珀特心中也有疑惑爲什麼這位爵爺會對自己如此慷慨,他不會天真的以爲自己提供過一次亞麻布,便會取得如此珍貴的通行權。“如果爵爺您有何吩咐,我一定竭盡全力。”
“恩,我希望魯珀特先生能夠幫我一點小忙。”對聰明人說話就是比較省事,施瓦布摸摸自己的下巴對他說道。“我想請您看看本地的特產,如果可能希望您能夠幫助我們推銷出去,如果成功將是馬爾克堡人民之福。”
“哦?是什麼特產?”魯珀特感到很好奇,自己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馬爾克堡,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裡有什麼特產,如果不是這裡鄰近漢偌威,估計沒有商人會願意通過這鳥不要拉屎的地方。
“偌德,去把我們那些特產紙張拿過來。”施瓦布踢了一腳,還在發呆的矮子偌德,他才醒悟過來立即向造紙作坊奔跑過去,過了一會矮子偌德帶着兩名工人擡着一疊紙張,來到他們面前。
“這是~~~。”魯珀特看着面前這種輕薄的紙張,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輕薄的紙張,難道是某種布匹。
“是紙張。”施瓦布得意的看着他,這些杉木製成的紙張,比施瓦布在後時代的紙要粗糙一些,但是絕對比中世紀用羊的皮製成的羊皮紙輕薄得多。
“紙?”魯珀特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些紙張,忍不住用手觸摸,非常的細滑如同絲綢一般,當然這是第一次見到後世製造的紙張的人,誇張的感覺,老勞克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從事過文化事業的他非常清楚這種紙的價值,他激動的漲紅了臉突然跪在施瓦布的面前,向施瓦布哀求的伸出雙手。
“主上,能否賜予卑微的我一張這種紙。”
“唉~~,好吧。”施瓦布沒想到老勞克的情緒這麼激動,想到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請教這個老修道士,施瓦布略遲疑了一下,便點頭揭起幾張紙遞給他。
“謝謝您,慷慨的閣下。”老勞克激動的接過紙,他的雙手顫動着使紙張發出嘩嘩的聲音,他連忙站起身帶着紙張向自己的房間跑去,那裡有他珍藏的一瓶墨水。
“唔,這種紙張和我所見過的羊皮紙完全不同。”魯珀特承認如果這種紙張能夠普及,那麼帶給自己的財富將數不盡,但是用慣了羊皮紙的貴族和修道士們,能夠接受這種輕薄的紙張嗎。“慷慨的爵爺,我會把這些紙張帶到漢偌威去碰碰運氣的。”
“非常好,今天晚上在我的城堡裡有一個晚宴,我邀請你和你的朋友們參加。”雖然魯珀特沒有把話說滿,但是這種商人的小心思,施瓦布很明白,要知道施瓦布可是來自商業極端發達的後時代。
“感謝您,慷慨的爵爺。”能夠收到一位貴族的邀請,魯珀特感到非常榮幸。
送走魯珀特後,施瓦布解下身上的盔甲,小威廉連忙將盔甲接住,這些盔甲非常容易生鏽,必須要每天上油和打磨,否則當你需要他們的時候,會發現他們早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而侍從便成爲護理裝備的專業人員。這些侍從是由低階貴族家庭中的孩子們充任,他們在幫助騎士護理裝備、餵養馬匹以及做家務中獲得鍛鍊,直到有一天他們的努力獲得服侍的騎士認可,從而獲得成爲騎士的機會,當然要成爲騎士還要一定的經濟力量用以支撐購買馬匹和裝備。
“小威廉把我的盔甲在打磨打磨,讓他們明亮的可以照出我的影子。”施瓦布穿着裡面的鎖子甲,將狼牙棒別在自己的腰間,和劍比起來他更喜歡這種趁手的重武器,施瓦布坐在一把橡木椅子上,看着小威廉認真的擦着他的胸甲,陽光照在施瓦布的身上暖暖的,使他有點點的犯困,施瓦布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因爲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考慮,例如今天晚上的晚宴該如何安排,施瓦布實在無法忍受這裡的那些食物,也許這也需要些變革。
“小威廉帶我去廚房。”想到這裡施瓦布再也坐不住了,不能讓這裡差勁的飲食,毀掉自己來自未來的飲食習慣,施瓦布決定再也不能依靠那些肥膩膩的廚子們了。小威廉雖然對施瓦布想一出是一出的習慣,還沒反應過來,但是服從的習慣使他立即將盔甲放置好,在小威廉的帶領下,施瓦布來到城堡的廚房,這是一座建於城堡內西南一角的建築,它依靠着城堡的高塔,在高塔的一側開了座厚實的木門,這座木門可以直接通往高塔內的大廳,當然從安全的考慮,這座廚房是石頭建成的與高塔一樣堅固,它的屋頂是平整的在屋檐上還砌成如同城垛一般得防禦措施,在上面安置守衛就可以在屋頂上向下方進攻的敵人發射弓弩。而此時,廚房的煙囪上冒着黑煙,在廚房外廚子正在宰掉一隻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