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熱氣縈繞,滾燙的開水,衝開緊縮在一團的茶葉,只見它緩緩伸開碧綠的葉子,漂浮在水面之上,猶如朵盛開的蓮花,賞心悅目之餘,青茶的淡香,緩緩瀰漫開來,鑽進鼻孔之中。
林叔在桌子對面的孔銘揚面前放下一杯後,也端起一杯,放到鼻尖處,輕嗅了兩下,這纔開始品嚐。
“還是託了二少***福,才能喝到這麼好的茶。”林叔放下杯子由衷地說。
“放心吧,這次走之前,給你多備點,瞧你那讒樣,好像不讓喝好茶,虧待你一樣,我可是知道,他們沒少往你這兒送東西。”孔銘揚一眼點破道。
林叔面上不見尷尬,裂開嘴笑道:“孔宅裡的東西,吃了會上癮,幾天吃不到就想的慌,最重要的是,功力修煉起來,進展也會快上一些,替我謝謝二少奶奶了。”
說到這兒,不無嘆氣道:“要是你們能住上幾個月就好了。”
孔銘揚笑看着他,不予置否。
林叔乾咳了兩聲,“我也就這麼一說,要是你們在這兒住上兩個月,估計主子就會追殺過來。”說完,自己也笑了。
以前這一家子沒來,還不覺得這莊園有什麼不妥,自從這一家子到了之後,莊園跟以前明顯不同,到處充滿了人氣和溫馨,以及三個可愛孩子的足跡和笑語。
若是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
但同時他也知道,這是他奢想了。
“朱家在這地界很有勢力?”孔銘揚直奔主題問道。
“朱家?你們與朱家的人發生衝突了?”林叔見二少爺如此問,大概猜出肯定發生了什麼。
孔銘揚便將賭場的事情,以及朱二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林叔常年住在這裡,外加打理這邊的生意,自然熟悉這邊的情況。
林叔聽到朱二爺要傷害三個孩子,憤怒不已,“這朱二也太心狠手辣了,居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緊接着,便將他了解的朱家的情況,簡單地概括了一遍。
朱家,定居在國外有些年頭了,本身也是古武家族,在這邊很快就發展起來,擁有了不少的勢力,到目前爲止,方圓百里的城鎮,就屬這朱家的實力威望高。
朱家的當家人,也算是有些本事,所以才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可下一輩的人,卻就不那麼靠譜了。
朱家的老爺子,現任家主,就在前段時間去世,他有兩個兒子,這大兒子還行,可這小兒子卻是個私生子,以前不顯山不露水,可就在這朱老爺子去世的時候,突然撕破了面目,逼迫朱老爺子,將家主之位傳給他。
按說,他這私生子能夠回到朱家,這朱老爺子的大兒子,朱大算是夠忍讓了,可想不到,這爲二爺野心勃勃,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目標就是奪去朱家的家主之位。
緊接着,這兩兄弟就扛上了,鬥得你死我活,哎,這朱家的幾代英名,到了這一輩,算是完了,兄弟自相殘殺,死去的朱老爺子能夠瞑目纔怪。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私生子可是他搞出來,種出來的因,就要吞下這樣的果。
朱家大宅。
朱老大,神情憔悴,揉着眉頭,愁雲慘淡。
父親去世的悲痛,還有那個同父異母弟弟的逼迫和處處鉗制,沉沉地壓在他的心上,彷彿老了十幾歲。
現在的朱家幾乎飄搖失散,快撐不下去了。
內心深處,更多的也是心累,心寒,當初,他這個二弟,進門的時候,不但沒有排擠架空他,反而還同情他沒有了母親,想着都是兄弟,就慢慢地讓他插手朱家的事業,可沒想到的是,最後卻養了一隻白眼狼。
臨到最後,生生地要除了他這個大哥。
家主之位,其實也並不是非坐不可,可他這二弟的心裡已經變態,明顯不是爲了發展朱家,怕的就是,他得到了家主之位,然後再給糟蹋。
正在愁眉不展時,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人,臉上帶着驚喜。
“慌慌張張幹什麼,還嫌不夠亂嗎?”朱大看了他一眼訓斥了句。
那人湊近,低聲道:“好消息,據我們的人彙報,二爺中風了,正在醫院醫治。”
朱老大猛然站了起來,不解道:“怎麼可能中風?他的身體向來很好,又勤加修煉,年齡也不算大,這不可能啊?是不是他讓人放出來的煙霧彈,故意迷惑我們的。”
“應該不會,二爺現在都還沒醒,醫生說,即使醒來,中風後遺症也很嚴重,估計跟廢人差不多,鉗制咱們的人,也已經撤了,他們那邊現在已經羣龍無首,亂成一鍋粥了。”那人興奮道。
朱老大,沉默了會,再次問道:“那佛珠呢?”
“朱九搶走了佛珠,被我們的人追到一家餐廳,正當我們的人擒住他奪回佛珠時,二爺帶着幾十號人趕來,我們的人寡不敵衆,就撤了,可朱九被帶回去後就死了,據說佛珠不翼而飛,然後他們懷疑,是餐廳裡的三個孩子給偷走了,這三個孩子最大的也才五歲,以及兩個一來歲的雙胞胎。
緊接着,二爺就帶着人去追,佛珠果然被那孩子偷走了,孩子不願意還給他,他就準備不惜代價地搶回,可倒黴的是,人家的父母趕了過來,這孩子的父母,居然是高人,幾十帶着重武器的人,全軍覆沒,二爺,也就成了這樣,聽他們的人說,好像是被嚇成這樣的,問到過程如何,他們都不願意說,露出恐懼的神情。”
朱老大越聽越震驚,老二的功力他可是瞭解的,跟他可謂不分上下,居然弄的這麼慘,可想而知,這對父母的能力。
佛珠是朱家的家主信物,無論如何也要回到朱家,不能流傳在外。
當下便對那人吩咐道:“趁這次機會,徹底剷除老二的勢力,然後立刻派人調差拿走佛珠的人,儘快找到他們的下落,不要輕舉妄動,查到之後,立馬彙報給我。”
那人離去,朱老大站在窗前望着沉沉夜色,半天沒有動彈。
以朱家的勢力和人脈,年輕的夫妻,帶着三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東方人的面孔,這些顯而易見的特徵,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的所在。
聽到屬下彙報,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在孔氏莊園,朱老大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在這地界,若說他朱家還有什麼不敢觸碰的,那就是小鎮附近的那個孔氏莊園了。
孔氏莊園,在鄰近地帶,所屬的產業規模並不算大,牧場,果園,加起來統共也沒幾處,看起來主要是玩票性質,或者說權當是一處度假的休閒之地。
儘管如此,但深諳京市環境的他,卻知道孔家的超然地位,不是他朱家能夠挑釁的。
這孔氏莊園是孔家的產業,這點他早就知道,所以,一直都吩咐朱家的人,不要招惹他們,敬而遠之,可沒想到的是,朱家的信物居然落在他們的手裡,而且,那朱老二居然還要傷害人家的孩子,朱老大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大爺,既然人找到了,那我這就召集人,去把佛珠搶回來。”那名屬下不明白,自家大爺這是怎麼了,得知佛珠的下落,不該歡喜,趕緊去拿回來嗎?怎麼還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去哪兒搶?”朱老大手中的杯子,哐噹一聲,重重落在茶几上,怒瞪着屬下,“你是不是嫌朱家還不夠落敗不是?”
“屬下不敢。”那人立馬恭敬回道,但卻不明白大爺爲何如此動怒,便大着膽子說:“我讓人打聽過了,那處莊園規模不大,在當地並沒有過硬的背景,我們多帶些人和武器,他們不敢不交出來……”見大爺的臉色越來越黑,這人趕緊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就聽他冷悠悠道:“跟了我這麼多年,腦袋怎麼一點不轉彎呢,二爺的下場,還不夠給你一個教訓嗎?備足厚禮,遞上請帖,我要親自拜訪。”
那人想說什麼,但見大爺不容拒絕的神情,涌到喉嚨口的話,又被嚥了下去,退下吩咐去了。
二爺逼宮兵臨城下的時候,也沒在大爺臉上見過如此凝重的表情,難道這孔氏莊園背後,有他們惹不起的靠山?二爺現如今中風的情況,其實是有人造成的?
想到這兒,這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趕緊打住,辦自己的差事去了。
朱子辰,在賭場獵豔不成,被斷了一隻手,氣憤難當,去醫院打了石膏之後,就命人去找這兩人的下落,可整整兩天過去了,連個毛影子都沒找到,彷彿憑空消失了般。
家裡二叔發難,爭搶家族之位,鬧的烏煙瘴氣,父親正是煩心之際,他更是不敢回家觸他的眉頭,父親可是最痛恨他在外面招雞鬥狗,看到他手上的石膏,肯定會大發雷霆,給他一頓好果子吃。
再說,他還沒找到罪魁禍首,可就在這個時候,父親打電話,聲色俱厲,強行命令他立馬回家,還威脅他半個小時不到家以後就不用回家了。
心中充滿疑惑,難道說他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想再多也沒用,接了電話後,還是膽戰心驚地往家趕。
領着幾名保鏢,剛進家門,就碰到了要出去的父親,盯着他打着石膏胳膊的目光,幾乎能自燃,不過,沒有過多追究此事,說了句“跟上。”轉身就走。
父親雖然沒有給他好臉色,但沒有追究,朱子辰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顛顛地跟着父親上了車,也沒敢問父親這是要帶着他去哪兒,只是在下車的時候,囑咐他一定要注意態度恭敬。
朱子辰不以爲然,但自己心虛,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朱老大看到他鮮少的乖巧,面上凝重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整整衣領,帶着人走進了孔氏莊園。
燦爛明媚的陽光,毫不保留地揮灑在院子裡的游泳池上,粼粼水波,跳躍着點點亮光,彷彿鑽石般愉悅人的目光。
盛夏之際,在碧綠的游泳池水裡,游上一圈,無比的愜意,這也是小傢伙們看到游泳池之後,最喜歡的運動。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橙子。
每次哥哥們在水裡歡快地嬉戲,而她就在池水邊看着,無論怎麼勸說,就是不願意下水。
寵妹妹的小白,前幾次見妹妹不喜下水,也就沒強求,可連着幾次都這樣,就發現了不對勁。
橙子不是沒興趣,而是怕水。
他雖然人小,可在他的認知裡,銀狼一族,是不能怕水的,於是,就爬上了岸,蹲在妹妹的面前,摸着妹妹軟軟的頭髮,“橙子,你看你二哥在水裡玩的可高興了,哥哥帶你下水好不好?”
橙子下意識地就要往後退,臉上露出懼怕之色,“怕水,出不來氣。”
“水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天天喝水嗎?它還怕你呢,你只要學會游泳,就能一直浮在水面上,怎麼可能出不來氣,哥哥教你游泳。”說着,不顧橙子的反對,硬將人給抱下了水。
到了池子裡,橙子緊緊摟着哥哥的脖子不撒手,生怕哥哥丟下她,掉進水裡,給淹沒了。
感覺到妹妹的緊張,小白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不怕,沒有教會你游泳之前,哥哥不會撒手的,等一下你就知道,哥哥沒有騙你,游泳可好玩了。”
將玩的不亦樂乎的葡萄喊了過來,一本正經地,大哥的口氣訓到:“作爲哥哥,你怎麼好意思一個人玩,讓妹妹在上面看呢,知道錯了嗎?”
葡萄呆萌地摸摸頭,六個多月的小腦袋瓜,確實想不明白,錯在哪裡,不過,對哥哥盲木崇拜地,還是狠狠地點點頭。
哥哥說錯就錯了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然後,又聽哥哥吩咐道;“化身。在池子裡駝着橙子,好教她學會游泳。”
爲了使得孩子們放得開,玩的盡興,林叔早就吩咐下去,任何人不準靠近泳池這邊,所以不用擔心暴露。
葡萄有些鬱悶,包子臉苦辣吧唧的,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公。
他們銀狼一族,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游泳的,需要後天學習。
小白是其老爸教的,教學方法,粗魯而兇殘,直接將他扔進池子裡,胡亂蹦躂,水沒少喝。
銀狼天生求生心強,好不容易掙扎着,爬到了岸邊,可一個後空翻,又被他老子給扔進了水裡,如是幾次之後,小白被其無良老爸,硬逼着學會了游泳。
雖然當時對這種慘無人道的教學方法,怨念過深,卻又奈何不了自個老子。只能深深地將對其老子的哀怨,埋藏在內心,誰叫他是個不能忤逆長輩的小孩呢。
可後來,有了弟弟妹妹後,他的哀怨有了發泄之地,當然這發泄的對象不可能是橙子,橙子是他們家的小公主,寵着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用這麼慘無人道的教育方法。
可想而知,將要面臨兇殘手段的就是葡萄小朋友了。
於是,沒有人權的葡萄,在幾次三番同樣的手法之後,速成了一名游泳者。
由於對哥哥的盲目崇拜,葡萄小朋友雖然不像小白那樣對老爸懷着無比的怨念,可這不等於就沒有,尤其在與橙子一對比後,怨念瞬間無限擴大。
同時出生的兩人,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頭一次,葡萄對哥哥的話產生了抗拒,眼神哀怨委屈,浮在水面,肥嘟嘟白嫩的胸腔還一顫一顫的。
沒聽到葡萄反應的小白,擡頭看到葡萄無比幽怨,傻傻中二病的眼神,眼珠子轉了幾轉,心思活絡了幾圈,方纔有些明白,這傻小子爲什麼會這樣了。
中二病最可怕,狂躁起來,那可是會六親不認的,說什麼也不能將他這呆萌的弟弟,往中二病上發展。
小白乾咳了兩聲,正色道:“葡萄,你看看你這結實的肌肉,健壯有力的身體,威武的氣勢,這一切可都是在老媽的肚子裡,橙子不跟你爭,不夠你搶,營養都讓給了你,你纔能有今天,現在橙子體弱,作爲哥哥,你難道不應該愛護妹妹嗎?交教妹妹游泳都不願意,哥哥可不喜歡這樣沒有承擔的弟弟。”
這一番,先褒後貶的話語,把葡萄不夠用的小腦袋瓜說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人小,腦容量還不夠,但這並影響,他理解好話啊。
低頭捏捏胳膊上肉呼呼白嫩嫩的肌肉,真有那麼結實嗎?還有他這短小的身材,真的健壯嗎?這通身的氣勢,真的威武嗎?
葡萄仔細審視了一遍自個兒,再瞅瞅橙子纖瘦的胳膊,懷疑頓時煙消雲散,暗罵自己不對,哥哥怎麼會騙他呢。
於是,喜滋滋地,在水中化成一隻銀狼,銀白的毛髮,在明媚的太陽光下,彷彿暈染着一圈金光。
體型比出生時,大了兩三倍之多。
狼崽子馱着妹妹,撒了歡地在水裡,來回奔騰。
而小白就在一旁扶着橙子。
橙子剛開始還極力抗拒,無奈此時哥哥彷彿鐵了心似的,硬將她放在了二哥背上。
可在水裡來回了幾圈,並沒有發生危險後,她也就慢慢地趴在了二哥身上。
不知不覺,小白也鬆了手。
這一幕被岸邊,太陽下躺椅上的孔銘揚和蘇青,看的一清二楚。
“小白這臭小子,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可憐的葡萄,就這樣生生地被他欺騙了。”孔銘揚對自己的小兒子,表示無限的同情。
“葡萄這孩子,在他眼裡,我們倆加起來,估計都比不上他哥好。”蘇青語氣帶着些吃味。
熊孩子,那可是她扛着個大肚子,拼勁了力氣生下來的,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居然排在哥哥的後面,能不讓人吃味嘛?
孔銘揚坐起身,拿過一杯果汁,遞給媳婦,順勢貼着媳婦躺了下來,“葡萄還小呢,貪玩的年齡,那懂這些?”
二爺怕媳婦傷心,趕緊幫兒子說好話,“其實,都是小白那個坑爹的禍害搗的鬼,葡萄呆萌的,能知道什麼,還不是受他哥哥的教唆……”二爺不失時機地,吹枕邊風,抹黑小白孩兒。
小白什麼個性,蘇青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不瞭解,瞪了他一眼,這個唯恐不亂,抹黑兒子的人,“在他的眼裡,你同樣是一無是處。”
孔銘揚嗤了聲,“還一無是處?他能跟我比?他老子我走的是陽光大道,可他呢,裝着一副清純的包子臉,欺騙世人,這是最爲不恥的,唯一一點可取的地方就是,現在教橙子游泳了。”
他們雖然疼橙子,寵橙子,可並不等於溺愛,該會的還是要學的。
孔銘揚想到什麼,眼神柔軟,摟着媳婦的手,慢慢不老實起來。
蘇青回頭瞪他,“想死呢?”不遠處就是孩子們,這人簡直不知羞恥爲何物。
“想死,想死你了?要是這些崽子不在就好了。”二爺看着水裡撲騰的人,怨念尤甚。
蘇青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裡肯定在想着猥瑣不健康的東西,手伸到他後腰,就要擰下去,卻被眼疾手快的那人給一把按住。
就見他得意地笑:“嘿嘿,媳婦,這招爲夫早有防備,偷襲不着。”照她的嘴上,狠狠偷了一口香。
“是嗎?”蘇青被按住的右手陡然出現一枚銀針,正頂着孔銘揚的腰部。
孔銘揚直愣愣地繃緊身體,小心翼翼道:“爲夫算是服了,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就是這個道理,咱家你永遠都是說一不二的領導,爲夫也只有唯命是從的份,我老實,我老實還不行嗎?”
蘇青見他態度良好,收起銀針,作勢起身,突然,卻被孔銘揚一把摟住,按在了椅子上。
這個奸詐的小人,蘇青盯着他的眼神,不斷地噴着火苗,“趕快放手,孩子看見了。”
某人耍賴:“就不放。”還低頭偷香,眼看不要臉的這人,就要親到了鎖骨處,趕緊開口道:“你到底想幹嘛,趕緊說。”
這人沒臉,但也不至於在孩子們面前,上演不雅舉止。
就聽那人嘿嘿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在明亮的太陽光下的襯托下,棱角分明的面目輪廓,彷彿掩映在光芒之中,一字一句道:“晚上,你要陪你游泳。”
“我不會。”蘇青立馬接話。
她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會游泳,跟橙子一樣,生來就怕水,一到水深的地方,無邊的恐懼就會包繞着她,彷彿沉浸在水裡,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不會也沒關係,我會教你的,有我在,你怕什麼,橙子都能做到如此,你這個當媽的,不會還不如閨女吧,到時候,你還怎麼教育孩子們。”孔銘揚循循善誘道。
蘇青沉思了會兒,對上這人深邃的視線,“只是交我游泳,沒有別的?”
“你想有什麼?”那人反問,裝出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只要媳婦想的,提出來,爲夫一定配合。”
“滾。”蘇青怒道:“收起你腦子裡齷齪的思想。”
“你怎麼知道我腦子想什麼?難道我們已經到了心有靈犀的程度,那媳婦對我絕壁是真愛啊,爲夫太高興了。”
說着低頭又狠狠親了一通,眼看媳婦快要雜毛了,這才收斂,“好了,咱們已經愉悅地達成了共識,晚上讓林叔早點準備晚飯。”
蘇青氣的直罵人:“愉悅你妹!”
那人摟着她哈哈直笑,“媳婦,容我再次跟你科普,我沒有妹妹,即便是我有妹妹,那愉悅的也不是她,而是我。”
蘇青受不了,起身就要離開,再待下去,估計她就要自燃了。
熊熊火焰,再加上頭頂的大太陽,還真有這種可能。
可二爺這個討人嫌的傢伙,也坐起來,顛顛地跟在媳婦身後,心裡意歪着晚上的情景,有點急不可耐。
正在這個時候,思維卻被人打斷,朱家的人過來拜訪。
而池子中歡騰的葡萄,聽到有人來,迅速化了人形,光溜溜,肥嘟嘟,肉呼呼的小身板飄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