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扶馬建中上了車,車子啓動後,問了馬建中家所在的地址,車子便行駛而去。
林雪透過後視鏡看了後座的馬建中一眼,“馬哥怎麼會被這羣人堵上?你的司機呢?”
馬建中揉了揉額頭,“回來的路上,我發現後面兩輛車很是可疑,像是跟了一路,然後就讓司機繞路試圖甩掉他們,果然那兩輛車緊追不捨,這幫人的目的是我,甩不掉的情況下,我就讓司機找了一處地方,下了車,方便逃脫,可沒想到這幫人計劃周詳,不止那兩輛車,前面還有人在堵,見我下了車,前面的人便追了上來,窮追不捨,後來你就出現了。”
“以後出門,馬哥還是小心的好。”林雪聽聞後,囑咐了句。
“你怎麼會路過這兒?”馬建中道謝後,不由疑惑地問。
林雪打了個左轉的方向盤,然後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從包裡翻出錢包,指着路對面的蛋糕店,“家裡的孩子們都喜歡吃這家的蛋糕,我過來準備買些回去,沒想到剛好碰到馬哥。”
“原來是這樣,看來不但要謝謝你的搭救之恩,另外還要謝謝小傢伙們了。”說完,兩人均笑了起來。
林雪買完蛋糕,放在副駕駛座,這才朝着馬建中所住的地方開去。
馬建中沒結婚,一直跟着父母一起住,林雪停下車,發現他住的地方,是一處高檔的別墅區,這裡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貴,周圍環境幽雅清淨,防護措施嚴謹。
林雪扶着馬建中按響了門鈴,兩秒鐘的時間不到,門從裡面被打開,伴隨着的還有一道中氣十足的中年婦女的聲音,“臭小子,回來這麼晚,還按門鈴,身上帶的鑰匙是拿着玩耍的,就知道折騰你老孃……”待看清楚門外的情形時,聲音戛然而止。
林雪心想,這應該就是馬哥的母親了,保養得宜,看起來頂多四十來歲,手裡拿着一本書,鼻樑上還掛着一幅金絲眼鏡,更顯知性氣息。
只見她的目光怔楞地在林雪和自家兒子身上來回掃蕩,試圖想掃出某種特殊意味來,先是停留在林雪攙扶着馬建中的胳膊上,眼中閃過一抹光澤,緊接着,視線投放在林雪身上,仔仔細細,從頭打量到腳,越打量,嘴角彎起的弧度越大,看的林雪茫然無措,身上沒少起雞皮疙瘩,心想,馬哥的母親這是怎麼個意思啊?摸不清情況,沒主動開口,便看向馬建中。
馬建中自然清楚自家老孃的那點心思,嘴角直抽抽,“老太太,你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連門都不讓進……”
“啊?”馬建中母親瞬間收回林雪身上的視線,連忙看向兒子,着急道:“這是怎麼了?跟誰打架了?嚴不嚴重,怎麼回家來了,趕緊上醫院啊……”
馬建中手搭上母親的肩膀,趕緊安慰,“不嚴重,只是腳扭了,路上碰到一羣小混混,發生了一些爭執,動了兩下手,別擔心,不用去醫院,到醫院也是看醫生,這不現成的醫生正被您老堵在門口麼。”
看看兒子輕鬆調侃的表情,馬伕人的擔憂放下不少,小心扶着兒子,並熱情招呼林雪,“姑娘趕快進來,醫生啊,醫生這個職業好啊。”
“阿姨,您好,你可以叫我林雪,家裡有急救箱麼,我先把馬哥身上的傷給處理了,耽擱時間久了不利於恢復。”進來寒暄幾句,林雪衝馬伕人問。
“哎,有,有,我這就去拿,這些混混,都該拉去監獄好好管教管教……”馬伕人邊走邊憤憤着。
馬建中的父親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皺着眉頭詢問一遍,未免他們擔心,馬建中還是那套說辭。
“這次多謝林小姐了……”聽聞是眼前這位解救了兒子,馬建中的父親忍不住打量了一番,並鄭重地道謝。
正說着馬伕人拿了急救箱過來,放在茶几上。
林雪打開,見裡面的東西還算齊全,熟練地拿出所需的東西,擡頭對馬建中說:“等會很疼,你忍一下。”
“你動手吧,我頂得住。”馬建中乾脆地點頭。
馬建中的父母,在一邊擔心地看着,只見那年紀輕輕的姑娘,神情淡定,沒怎麼看清她的動作,也沒見她怎麼費力,只聽得自家兒子,啊的一聲,頭上冷汗直冒,臉色蒼白,痛苦可想而知,頓時心疼的不行。
“好了,已經接上了,感覺怎麼樣?”林雪放下他的右腳詢問着。
疼痛過後,馬建中大喘了口氣,放下腳,發現好了,再沒有鑽心的疼痛,感激地看着林雪,“謝謝。”
林雪搖了搖頭,“儘管接上了,但是軟組織肯定有損傷,這幾天最好不要受力。”隨後又將他身上的傷處理了下。
旁邊的馬伕人看着林雪忙活,越看越滿意,知道兒子沒有大礙,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林雪身上,開始調查戶口似的詢問開來,當然,這馬伕人曾經也是商場上的女強人,說話技巧拿捏的很好,讓人不會感到突兀。
外人在,馬建中不好說什麼,待林雪離開後,便斜了馬伕人一眼,“你說你這老太太,大家閨秀的氣質都那去了,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開始查戶口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臭小子,你老孃我這樣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先幫你摸摸底,讓你多瞭解瞭解人家姑娘,你不方便問,我這個老太太不怕丟份幫你問,你居然還怪我,你個小沒良心的,哎,你給評評理,這臭小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怪我多事。”馬伕人回頭向老公求援。
馬建中一個頭兩個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太太咱醒醒行麼?我跟人家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這兒都瞎想什麼呢,這林雪可是蘇青的好姐妹。”
說到蘇青,馬伕人嘆了口氣,狠狠瞪了兒子一眼,不說話了。
馬建中的父親收起手上的報紙,倒是點點頭,安慰妻子,“兒子說的也沒錯,這林小姐,氣度不凡,又救了兒子,完全稱得上文武雙全,怎麼可能看上咱家兒子,遇到危險,還要人家姑娘來救,我看是沒戲,你就甭操心了。”
馬建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給氣暈過去,在他老爹的眼裡,合着他就個手無寸鐵的小白臉,他有這麼差麼?
那邊馬伕人惋惜地嘆了口氣,“多好的姑娘啊,又是醫生,又會武功的,聽起來,武功還不弱,關鍵是這性子,多閤兒子的胃口啊,你說這孩子要是平凡些也好啊,不過,咱兒子也不是一無是處,我聽剛纔那孩子說她一直住在蘇青家裡,想來家世不會好了,不管怎麼說咱家也算富貴人家了,憑着這一點,兒子你還是可以爭取下的,只希望這孩子的身世越窮越好。”
馬建中的父親,聽到這話,口裡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
而馬建中本人,確是仰躺在了沙發上,無力地捂着眼睛,這都什麼邏輯,老太太可真行,你說哪有盼人家越窮越好的,不得了,老太太這都瘋魔了,哎,不過,想想也不怪老太太,這都發愁自個兒,給愁出魔怔來了。
林雪回到四合院時,已經過了飯點,章阿姨給她留的飯菜一直在溫着,將蛋糕給了孩子們,自己去了廚房吃飯。
出來時,就聽到小白在教育小四,不准他吃太多甜食,說牙齒剛長出來,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小四拿着大哥分給自己的一小塊蛋糕,很是不忿,瞪着哥哥,頗有一副大打出手的氣勢,可顯然,小東西明白自己現在與哥哥的差距,上去只有捱揍的份兒,唯有拿惡狠狠的眼神來表示自己心中滔天的憤怒,明明有那麼多,卻不給自己吃,他牙齒好着呢,一點問題都沒有。
葡萄看弟弟可憐,就期艾艾將自己的胖身體往小四跟前湊,準備把自己的分給他一些,卻被哥哥一個警告的眼神丟來,立馬不敢往前了。
小白上前,揉揉小四毛茸茸的腦袋,“昨晚半夜偷吃點心,別以爲我不知道,老媽不讓你吃,你就偷吃,再不管你,你這嘴裡長出來的牙就甭想要了,看你以後還怎麼啃骨頭。”
小四雖然還在生氣,但聽到沒了牙齒,還是不免擔心,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他不要沒牙。
“好了,剩下給你留到明天吃,再半夜起來偷吃,非揍你不可。”說着將小四熊孩子的腦袋揉成了鳥窩。
小四看了眼哥哥的背影,然後,泄憤地咬了口手裡的蛋糕,心裡哼哼着,等我長大,看誰揍誰,先忍你。
門口的林雪無聲地笑了,同時也很欣慰,大點的孩子,不但知道保護弟弟妹妹,而且還知道教育,就比如葡萄和橙子就特別崇拜聽小白的話,而小四算是個刺頭,沒有他不敢惹的,平時沒少被小白拳腳教育,倒是好那麼一點,看來教育果然要因人而異。
“你們老媽呢?”林雪摸摸橙子的腦袋問。
“在客廳,蛋糕很好吃,謝謝林阿姨。”
林雪寵愛地笑笑,“阿姨改天再幫你們買,看書不要看太長時間,對眼睛不好。”然後起身去了客廳,除了孔銘揚和蘇青,小玉也在,坐下後,便將晚上發生的事情,給蘇青提了提。
聽聞,孔銘揚倒是樂了,“居然有人朝譚老五頭上扣屎盆子,幕後這人的膽子倒是不小。”
“馬哥沒什麼事吧?”蘇青問了句。
“他能有什麼事,幾個小混混而已,林雪又趕的湊巧,哎,不過,話說回來,這馬建中情知道自己武力值不怎麼樣,就該小心行事,出出進進,還是要帶上保鏢比較好。”
孔銘揚這話看似關心馬建中,可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地彆扭呢。
蘇青想了想,“還是讓譚叔好好查查,最好弄清楚這幕後之人要針對的是誰,你說會不會跟我們有關?”扭頭看向孔銘揚。
“不能排除,想要對付咱們的人可不少。”孔銘揚眼神暗了暗道。
小玉看看孔銘揚又看看蘇青,“要不我跟着馬哥幾天,這些人今天沒得手,難保不會再次下手,剛好可以弄清楚。”
“你要去?”蘇青擡頭。
“怎麼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很久沒動過手了,手早就癢癢了。”小玉挺直身子,搓着手躍躍欲試。
“想打架?”蘇青瞥了她一眼。
“想,就是沒機會,一如侯門深似海啊,都沒有動手的機會,我這骨頭懶散了,吃飯胃口都沒以前好了。”小玉說。
還一如侯門深似海,這話是這麼感概的麼?蘇青抿了口茶笑道:“想打架還不容易,我隨時都可以奉陪,至於你去跟着別人找架打麼。”再說被大哥知道,還不怪在他們頭上。
聽了蘇青的話,小玉沒有得償所願的表情,反而泄了氣地縮起肩膀,撇撇嘴,“還是算了,跟你打架,我不是自找虐麼。”
蘇青好笑地看着這丫頭,“比試點到爲止,你是我嫂子,我還能怎麼着你,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