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傷人?”
蘇青,孔銘揚,周放聽了不由得互相看了眼。
即便是蘇青對海洋生物瞭解不多,但也大概知道,對人類有殺傷力的大多是那些鯊魚,鯨魚之類的大型魚類,可聽族長這話意,說的可不是這些,而且還有沒見過的魚類,這就更稀奇了。
“去看看?”蘇青當下抱着小四,朝岸邊圍攏的人羣走去。
看到蘇青他們過來,正圍着的小島居民趕緊讓開些許。
他們就見一人渾身滴水地正鑽出水面,懷裡還抱着一條半人高的不知名的魚類。
那魚正張合着嘴巴在那人懷裡掙扎扭捏,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猶如小兒夜半啼哭,聽之令人毛骨悚然,尤其詭異的是,上下明晃晃的獠牙,那泛着的銳利之光,一看就知這玩意不是空有的擺設,這些足以證明族長剛纔所說,魚類咬傷人的事實。
“小心,它咬傷你。”
魚被大力摔到岸邊,又是一陣尖銳的啼叫,蘇青剛要湊前,周圍就有人提醒小心。
在那魚躍起時,被身後的孔銘揚一拳頭擊倒在石板的地上,尾巴擺了幾擺,緊接着就不動了,當場死亡。
“這是什麼魚?”蘇青大致查看了一遍,也沒與腦中所知的魚類對上號,起身問族長。
族長拿柺杖頭將地上的死魚翻了個,蹙眉搖頭,“這就是我剛纔所說的那出現的未知魚類,族中的長老都認爲這些很有可能是之前滅絕的生物。”
滅絕的生物?地球演化至今,期間滅絕的物種光知道的就多不勝數,更不用說那些人類不曾研究到的,可是,既然滅絕了的物種,又怎麼可能再出現?
顯然,族長和島上的居民也無法給蘇青解惑。
島上的居民,從幼童起,就開始在海里馳騁,海洋對於他們,猶如士兵對戰場,農民對田地一般,之前都還好好的,自從出現了這些攻擊性的魚類,前段時間,島上的孩子沒少被咬傷,有的厲害的魚類,甚至連大人都無法制服,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島上強壯的大人,都會下海,捕捉這些攻擊性的魚類。
孔銘揚拿紙巾擦了擦拳頭上的水澤,沉吟道:“別的海域有這種情況麼?還是說只有這一片海域。”
“派人去查探,也有這種情況,只是沒這麼多,也沒這麼兇殘。”族長皺眉。
“這魚能吃麼?”吞嚥着口水的小白,忽然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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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微楞了片刻,然後慈祥地笑道:“這些不知名的魚類,島上的人都嫌它太兇殘,不願意吃,捕上來都處理掉了不過,我想應該是能吃的,怎麼?小白想吃魚了?島上別的沒有,就是海鮮多,等會我讓他們捕些新鮮的,留着晚上吃。”
小白這孩子從小就是個吃貨,吃貨不但講究食材的味道,更是喜歡吃些稀罕物,有小白這個大哥,連帶着葡萄和橙子也在朝着吃貨的大道上前進着,所以,看到這些半人長的魚,口水可是沒少流。
小白仰頭看向蘇青,期待地徵求着,“能吃麼?”
шшш▪ tt kan▪ Сo “就沒有你不吃的,也不怕中毒。”孔銘揚捏捏兒子的耳朵,卻被小白扒拉開,“這麼大的魚,丟了多可惜啊!是吧,老媽?”
蘇青無奈地揉揉他的頭髮,“這麼貪吃,也不怕人家笑話。”
小傢伙撒嬌地拿腦袋蹭着老媽的掌心,二爺在一旁不屑冷哼,都多大了還撒嬌。
話雖這麼說,不過蘇青還是蹲下身,利用銀針刺穿了幾下,沒發現異常,“毒倒是沒有,就不知味道怎麼樣?”
小白興奮地吐了口氣,“今晚就吃這個,我下水再逮幾條新鮮的。”說完,衣服也沒顧得脫,就跳下了水。
“我幫你。”見哥哥下水,葡萄想也不想緊跟着躍下水面。
“這兩孩子怎麼下去了?海里的魚可是會吃人的。”小玉的父母臉色大變,擔憂不已。
這兩個臭小子,一會兒都不讓人安生,蘇青揉着眉頭,安慰小玉的母親,“這兩人有自保的能力,那些魚傷不了他們。”
周圍的也有不少人低聲議論,有的都準備下水了,可見人家父母都淡定站在一旁,跟沒事人一樣,頓時住了腳。
“逮條大的,小白,葡萄,晚上吃完水煮魚,還可以烤着吃。”周放站在岸邊,朝水下面大喊。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目光怪異,可人家周放根本不在意,關注着水面,嘴裡嘀咕着,“這魚這麼兇殘,想來魚肉差不到那兒去。”
大概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葡萄先浮了上來,騎在一條比他還大的魚身上,那魚還活着,身上也沒有傷口,只是嘴巴被小傢伙的弓撐住,無法張合咬人。
到了岸邊,不用人幫忙,小傢伙一個使力,那條大魚便被他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給甩到了岸上,扭動掙扎。
“咱家葡萄就是厲害。”周放笑着稱讚。
孔銘揚從媳婦手裡接過毛巾,按住熊孩子給他擦身上的水。
“葡萄,給乾爹說說你怎麼逮着這條蠢魚的,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居然撐住嘴巴,葡萄的腦子啥時候變得這麼靈通,周放忍不住好奇地問。
熊孩子呸了口嘴裡的海水,“這魚好壞,一看到我,上來就要咬我的腳,我拿弓箭一檔,然後,就被它咬住了,這傢伙估計也知道我的弓好,掙扎着就想回跑,還帶着我的弓箭,我怎麼可能讓它跑掉,這弓可是美人叔叔專一給我設計製造的,獨一無二,好使的很,當然不能讓它奪走了,我一個猛子扎進去,就翻到了它的背上,給拎上來了。”
衆人囧然,止不住哀嘆,這魚可真夠倒黴的,就因爲一把弓的緣故,葬送了自己。
緊接着,海面又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然後就見一道水流從空中閃過,等大家看清楚是何物時,紛紛張大了嘴巴。
只見,第一個跳下水的那個小男孩,與一個一米多長的大魚,一起躍到了岸邊。
這一手功夫,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可能做到的,衆人愣神之後,這才恍然明悟,怪不得人家父母不着急,這樣的身手,何需着急。
“老頭子今天也要嚐嚐這魚的味道。”族長摸着鬍子笑看着小白和葡萄,“這兩孩子露的這一手抓魚功夫,可真是精妙,讓老頭子大開眼界,這可連我們族人都比不了。”
孔銘揚瞪了兩個兒子一眼,“讓族長見笑了,那裡有什麼精妙,無非是些調皮搗蛋,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整天瞎胡鬧,都是我和他老媽沒管教好。”二爺客套地謙虛一番。
“二少客氣了,老頭子要是有這麼兩個孫子,做夢都能笑醒。”族長擡頭看看天色已晚,忙說:“光顧着在這兒嘮叨,這都到晚飯時間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吃完飯,你們也好好休息。”
一行人朝着鎮上而去,那兩條大魚被小玉的族人扛着。
小鎮的面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路走來,從小玉的介紹中得知。
自從陣法解除後,小島顯露於世人面前,自然吸引了不少不懷好意之人,那段時間小島很是不得安生,要不是顧忌到這裡是他們祖祖輩輩生長的地方,不捨得離開,他們幾乎都要移民了。
不過,小島居民的武力值個個不弱,那些別有用心的貪婪之人沒能討得了好,損傷慘重,也就知難而退了。
沒了陣法的限制,小島的居民沒了約束,可以自由出入小島,所以,現在小島的風貌已經跟外面的城鎮相差無幾,高科技設備裝潢隨處可見,人們的服飾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但變化最大的人的精神面貌。
一路上不少人打招呼,當然都是小島的居民,儘管陣法破除,可沒有特殊緣故,外面的人依舊不允許上島。
就比如他們收到了邀請才能進來。
幾人直接被領到了族長家,安排的地方,仍是上次他們來所住的院子,院子裡有棵大槐樹,最是讓蘇青滿意的地方,而且這個時節,剛好是槐樹開花的季節,一樹白嘩嘩的槐花,散發着清香,格外的誘人。
槐花拌些面放在籠上蒸熟,然後,用蒜,調料攪拌,完了,再滴些麻油,味道很是鮮美。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每年這個季節,母親都會做,只是後來去了城裡,沒有了槐樹,再加上孔銘揚小白他們都不喜歡吃素食,一直都沒再吃到,現在,有現成的槐花,倒是可以摘點。
蘇青一家人在小島居民的眼裡,那是有再生之德的,威信不亞於族長,要不然,族長也不可能邀請他們前來參加族長選撥。
族長並不是世襲制的,每次的族長都要通過比試考覈,通過了才能勝任,每年的評委都是族裡的長老以及德高望重的人,蘇青和孔銘揚能夠被邀請來當評委,可見在小島居民心目中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晚飯,是在野外聚餐,除了一盤盤小島上特色的菜餚之外,還有小白和葡萄捕上來的那兩條魚。
這兩條魚,有蘇青親自操刀,一部分做成了麻辣的水煮魚,一部分在烤架上抹上醬料烤。
這魚被島上的居民嫌棄,不光光是兇殘的原因,還有就是,這魚跟平常所吃的魚類不同,做不好的話,還不如其他的魚肉,當然,要是精通烹調的,擅長此魚做法的,那出來的魚肉肯定鮮美無比。
當然,蘇青也不會,不過,她空間裡有關於吃食類的書,雖然沒有針對這魚的,但有類似的,所以蘇青按照上面的處理,做出來的魚,香氣四溢,幾乎蓋過了其他的菜色。
不但孩子們愛吃,就連孔銘揚都捨不得放下筷子,不過,魚少人多,在外面他還是要裝上一裝的,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湊到她耳邊,喃喃着,要逮些放到空間裡。
吃貨小白狼吞虎嚥的期間,竟然還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眼睛亮閃閃地,鮮少地與其老子達成了一致意見,重重地點頭,“等吃完飯,我就去捉上來幾條……”
蘇青斜了他一眼,這該多深的吃貨才能急成這樣,再看看懷裡這個抱着個酒壺喝酒的這位,頓覺得頭痛萬分,爲什麼他家的孩子都如此的與衆不同呢,一個永無止境的吃貨,一個節節升高的酒鬼,這些獨特的怪癖,若是被誇他們乖巧懂事的人知道,不知該怎麼想,玻璃心肯定碎了一地又一地。
葡萄和橙子相對好些,可這兩人呢,不但盲目地崇拜哥哥,還溺愛弟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並不是空口瞎說的,你說還能正常得了。
打從生了小白後,她都一直希望,能有個正常點的孩子,可是結果呢,一胎又一胎,一胎比一胎偏的遠,到目前爲止,她已經死心了。
拿起桌邊的紙巾,邊給兒子擦油污污的嘴巴,邊說道:“好好吃你的吧,這事不用你管,老媽會去處理。”
“嗯嗯。”小傢伙一個勁地點頭,然後,眼角餘光不屑地掃了他老子一眼,就去搶食去了。
“這臭小子。”被鄙視的二爺,冷哼了聲,“越來越目無尊長了,你居然還慣着他。”
蘇青盯着他,“我慣着他?你不慣着他,你去管教啊,我又沒攔着你。”
“我倒是想管,他也待聽我的啊。”二爺頹敗不已,目光掃見小四喝完手裡的定量,居然還打桌子上酒杯的主意,眼神一橫,迅速將酒杯移開,“今天的份喝完了,再喝,就扣除明天的份量。”
被逮到偷喝酒的小四,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居然還討價還價,“壞老爸喝的都比我多。”
正盯着兒子的二爺,見小兒子撅着嘴巴,一臉的不服,忽然嘿嘿笑了,拿起杯子一飲而盡,“不服?”
小四哼了聲。
“不服,也待忍着,誰叫我是你老子呢。”二爺逗弄着小兒子,剛纔的頹敗突然從小兒子身上被治癒了,管不住大的,難道他還管不住小的。
這詭異的心理歷程,二爺你可真有出息,這不是欺軟怕硬嗎?
蘇青沒好氣地看了那人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有個這麼不着調的爹,對於孩子她還能要求什麼?
當然,小四是不是那個軟柿子還是兩說呢,二爺嘚瑟的似乎有些過早了。
小四被其老子挑釁了,逗弄了,冷冷地看着壞老爸,氣的直哼哼,鬥不過大哥,就來欺負他,他又不是出氣筒,簡直不能忍。
呲了呲了牙,趁着壞老爸喝酒之際,撲到他身上,就啃上了。
顧忌是他老子,小東西留有分寸,一口下去,沒有出血,但也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和口水。
按說,這對二爺不算什麼,不就是被兒子啃了一口麼?無非就是啃的深了點,不過他二爺皮厚,無所謂。
可是二爺卻很生氣,非常之生氣,眼裡冒着火光,瞪視着那個罪魁禍首,“你欠揍呢。”
而小四早已跑到了哥哥姐姐那邊去了。
一旁的蘇青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實在是很可樂,連旁邊的族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二爺之所以如此生氣,實在是那小東西啃的太是地方了,二爺一向引以爲榮的俊臉,此刻,明晃晃的一排牙印,和一灘口水。
二爺又氣又委屈地趴在媳婦身上,哀怨不已,“你一點都不愛我,你看着兒子欺負我,不管不說,你還嘲笑。”
雖然周圍的喧譁聲不小,可這人的聲音,不加掩飾,周圍的人還是能聽到的,蘇青不由得四處看了看,這人的臉皮真不知什麼做的,大庭廣衆之下,什麼敢說出口,餘光掃見不少人瞅着這邊說笑,臉色蹭地紅了,趕緊將人扶起來,沒好氣地說:“還不都是你,小四那脾氣,是能逗弄的人麼?好了,好了,你先起來,擦擦臉,等會小四回來,我說說他。”
“我不擦,這就是冒犯長輩的證據。”某人像個委屈的大貓趴在媳婦身上撒嬌。
而蘇青卻是滿頭的黑線,一肚子的草泥馬在狂奔,不擦,你就頂着,丟的又不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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