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活膩歪的人敢攔她的鞭子,莫凌立刻大罵:“滾開,不然,連你一塊殺……”可等她看清楚攔她人的面目時,臉色大變,“宮,宮大少,怎麼是您……”
蘇青也認出了此人,正是找她看過病的牡丹,宮家大少,可見原城這地方的確不夠大,剛出來就碰上了這位少爺,端看這女人瞬間驚變的態度,也可以推測出,這宮家大少的身份在這原城裡是不會低了。
牡丹果然是牡丹,此時此景,握着鞭子,卻依舊優雅翩翩,不損身上一絲一毫的雍容貴氣,掛着淺淡的笑容,“莫小姐的霸氣,在下深感佩服……”
“宮大少誤會了,我要是知道是您,那裡敢冒犯,我這都是被這賤人和小畜生給氣昏了頭。”莫凌趕緊賠着不是,並將責任一股腦地全推給了蘇青。
牡丹放下了鞭子,沒有他的默許,莫凌自然不敢再動手,“哦,是什麼事情惹得你在大街上就要殺人?”
說到這個,無名之火瞬間涌上莫凌的頭頂,朝蘇青和她懷裡的小四噴着怒火,“這賤女人,教唆她懷裡的小畜生,噴我一臉的奶水,我氣的要去教訓它,誰知這小畜生髮了瘋地撲上來,撕扯我的頭髮,還有臉,您看看,這讓我以後還怎麼見人,真是太可恨了,不報之仇難解我心頭之恨。”
莫凌仗着家族背景,在原城裡囂張狂妄,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可大家族出生的,又有幾個傻子,這話一說,責任全在蘇青那邊了,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可不是嘛,若是沒有看到前面她強買的戲碼,肯定認爲蘇青和小四罪大惡極,嚴懲方纔泄恨,因爲,此刻,這莫大小姐的形象着實太悽慘狼狽了些。
齊腰長的烏黑長髮,現在被小四刨的是東一塊西一塊,滑稽的很,還不如光頭來的好看,小四這理髮的水平着實不咋地。
還有被刮破的衣服,尤其最嚴重的是被抓花的猙獰可怖的臉,頭髮沒了可以長出來,臉上要是留下疤痕,那可真是毀容了。
不過,以上這些,莫凌自己看不到,要是看到,估計此刻已經瘋了,哪還有勇氣站在這裡辨是非。
她的同伴倒是張口想勸她趕緊回去,不過,她們也知道以莫凌這狂妄的性子,會聽纔怪。
牡丹並不是一個人上街,旁邊還站着顧敘呢,看到莫凌這副模樣,顧敘別過了臉,實在是眼中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但他心裡明白,此番話的真實性有待考證,先不說這莫大小姐不可一世的脾氣,就以他對蘇醫生的瞭解,也不像無緣無故會做出教唆寵物攻擊人的事。
顧敘都明白的道理,牡丹哪有不明白的,就見他居然非常認真地贊同莫凌的話,“教唆寵物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該嚴厲懲罰……”
莫凌臉上一喜,“既然宮大少也如此說,那我這就將人帶回莫家。”現在她已經決定不殺他們,死可真便宜了他們,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宮大少卻擋住了她的路,莫凌心下卻着急了,她深知自己雖然吃了大虧,可真掰扯起來,自己並不佔理,只想着趕緊糊弄過這位宮家大少,將人帶走。
可宮家大少是那麼好糊弄的麼?
“宮大少,你這是什麼意思?”莫凌挑眉問。
“這位曾經對在下有恩,理應該敘敘舊。”牡丹雲淡風輕地說。
對宮大少有恩?不止周圍認識宮家大少的人驚訝萬分,連莫凌都睜大了眼睛,當然了,讓她感觸最深的是事情要不妙了。
“蘇醫生,別來無恙,我這胳膊已經好了,正說着要登門道謝,巧的是卻在這裡碰上了。”宮大少這招呼打的,彷彿剛纔的事情全都沒發生過似的。
“宮大少,顧少,好久不見……”蘇青抱着小四招呼道。
不吭不卑的態度,更是令周圍的人驚訝,這姿態絲毫不亞於宮家大少啊,人們這纔將目光放在蘇青身上,仔細打量,宮大少稱呼她爲醫生?似乎還尊敬有加?
宮家大少是何許人也,他的話和姿態,暗含的信息量大了去了。
人們紛紛在心裡猜測這女人的身份,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得到宮大少的尊敬和高看,當然,先不管身份,宮家大少剛纔說了,這人對他有恩,而且又是醫生,兩者之間肯定有必然的聯繫,於是,大家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人的醫術不會差了。
人的一生免不了要跟醫生打交道,在某些時候,他可掌握着你的生殺大權,再加上這裡的醫生本就不多,你說他們能不尊敬麼?
於是,再看蘇青的眼神就明顯不一樣了。
當然了莫凌的心中同樣是震撼不已。
牡丹看向蘇青懷裡的小四。
小四在外面撲騰了好一陣子了,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正兩隻爪子扒拉着奶瓶呼次呼次喝奶呢,察覺到陌生人的視線,吐出奶嘴,擋在老媽胸前,惡狠狠地迎了上去。
宮大少頓時楞了楞,被小東西眼睛裡透出的人性化震住了,這充滿敵意的警告眼神,讓他明白,他要是靠近一步,估計這東西也要抓花他的臉,也讓他變成禿子了,“這是你養的寵物,可真夠機靈的。”
同時心裡也大爲疑惑,原始境裡的動物,不管是飛禽還是走獸,大多暴烈兇殘,所以很少有人去養寵物。
蘇青沒有直面應他,只介紹說:“它叫小四。”同時撫摸安撫即將發瘋的小傢伙。
小四領悟到了,老媽不讓它招惹這人,便朝牡丹哼了聲,掉頭拿屁股對着牡丹,面朝老媽的懷抱捧着奶瓶喝奶去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裡似乎透着不滿。
蘇青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寵愛地笑了笑,“小四的脾氣不太好,敏感的很,只要你不對發散敵意,它是不會攻擊你的。”
然後視線朝莫凌看去,“小四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也是我們家兒子,你說誰會狠心賣掉自己的兒子,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就過來搶,以它的脾氣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幸虧它機靈的很,要不然,這會兒已經傷在你的鞭子下了。”
衆人聽了這番話,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兩人的說辭一對比,很明顯地就能看出誰對誰錯,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礙着這莫大小姐的淫威,不敢大聲議論。
譴責不屑的私語聲,自然傳到了莫凌的耳朵裡,氣的渾身亂顫,牙都快咬碎了,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跳,賤人,小畜生,礙着宮家大少的關係,只能在心裡罵。
“莫小姐,看來這是場誤會,小四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牡丹這話已經在告訴莫凌,事情到此爲止。
莫凌自然不甘心了,她的頭,她的臉不斷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在不住地提醒着,這賤人和小畜生對她的傷害,從小到大,她那裡受過如此大的委屈,“他們……”
不死心的話,卻被身旁的同伴打斷,“莫凌,有宮大少在,咱們先回去。”並丟給她一個仇可以以後再報的眼神。
莫凌轉念一想也是,就不信這賤人和小畜生每次都能幸運地碰到宮大少,轉頭惡狠狠地瞪了蘇青和小四一眼,一跺腳便領着人狼狽地離開了。
蘇青迎着她的眼神,沒流露出一絲的懼意,這給衆人留下了不少的好感。
至於小四,正面朝裡撅着屁股喝奶呢,丫的,瞪有什麼用,它一向奉行武力解決問題。
這女人一離開,周圍的議論聲陡然加大,並夾帶着譏諷的笑聲。
當然一方離開了,熱鬧也沒得瞧了,周圍的人慢慢散去,三人一獸便在茶鋪的桌子前落座,茶鋪老闆趕緊忙着上茶。
“多謝宮大少相助。”蘇青誠心道謝,若不是牡丹解圍,少不得要打上一架,打架事小,平白地惹上一戶大家族卻是划不來。
“蘇醫生太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也就動了幾下嘴皮子,不要放在心上。”宮大少笑道。
蘇青同樣笑了,動嘴皮那要看什麼人動,有的人上下嘴皮一動,那可關乎着上千條人命,不過,這人當着衆人的面給她撐腰,這不得不讓她感激幾分,轉移話題道,“宮大少的手臂雖然去掉了綁帶,不過最近一兩個月還是不要持重……”
說到這兒,蘇青突然想到了,若是通過銀針意識調動空間裡的靈氣進去調理一番,不但能加快恢復的速度,也不用擔心留下什麼後遺症,便擡頭對牡丹說:“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鍼灸一次,這樣一來,就能完全治癒。”
宮大少心下歡喜,面上卻盡力保持鎮定,“多謝蘇醫生了,剛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們搬來這裡,我還沒有上門道賀呢。”
“這樣也好。”蘇青點頭,正在這時,悶頭喝奶的小四突然揚起了頭,幾下就竄到了老媽的肩膀上,朝一邊望去。
蘇青一看,孔銘揚正領着孩子們朝這邊走來,心想,這小東西的敏銳可不差。
孔銘揚看到媳婦身邊坐着的兩人,頓時怔了怔,放下閨女,看着那兩人。
“這位就是宮大少,正是他幫我們找的房子,這位是顧少。”蘇青連忙從中介紹。
蘇青介紹的間隙,宮大少也在暗暗打量着這位蘇醫生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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