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聽錯了吧?直接收爲嫡親!?
原因呢!?難道就因爲她撿到了血璽和舊書!?
“九爺,林暄她不適合……”
“流亡,不要逾越!”陳詰九冷冷的眯了眯成縫的眼,陰狠暴戾的打斷流亡的話。
流亡嚇得渾身一顫,立刻住了嘴,咬着脣目光擔憂的看向林暄。
見到流亡的反應,衆學員都納了悶,這被收爲嫡親弟子不應該是很開心的事嗎?爲什麼流亡的反應會是這麼驚恐?
而就在衆人詫異時,一道黑色的瘦高人影極速閃現,又瞬間隱入黑夜中,以至於衆人都沒注意到。
此刻,陳詰九雙手後背,慢悠悠地走到林暄面前,用乾枯的雙手拍了拍林暄的肩:“無論你現在叫什麼名字,從今以後,你的代號就是風華,和流亡平輩,屬掌教級別。”
林暄面容清淡的看了眼陳詰九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收回目光,垂眸不語。
陳詰九老奸巨猾的笑了笑,也不管林暄同沒同意,直接看向衆學員道:“以後,你們見了風華要尊稱一聲掌教……”
“父親,她是我的。”
倏然,陳詰九說到一半的話被另一名冷冰冰的聲音打斷。陳詰九頓時變了臉色,看向說話的人。
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走到陳詰九身前不遠處,男子忽然停下了腳步,摘下面上的黑布,雙眼涌動着暗沉的光芒,高傲的對視上陳詰九駭人的目光。
一名清瘦孤高,一名年老佝僂,兩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可氣勢上卻誰也不壓誰。
林暄擡眸看向來人,微微一怔。
陳離諾……
消失了好長時間的陳離諾。
就這麼對視了大約十分鐘,就在衆人即將被這壓抑的氣氛壓的崩潰時,忽然聽到陳詰九的聲音響起:“orgkfdq、xyhhai、xioaklo。”
神同步般,衆學員包括林暄、文傑在內,都萬分費解的看向陳詰九。
陳詰九這是在說什麼?
哪個地方的語言?爲什麼他們從未聽過?
“jJ、soabud、jdhoa、ksbsm、cHid。”反觀之,陳離諾完全聽懂了陳詰九的話,臉上本就陰沉的目光更加難看了,咬牙切齒的回覆了這句話。
陳詰九臉上的緊繃動了動,嘲諷的笑了,輕嘆口氣搖了搖頭,終於丟下一句衆人能聽懂的話轉身離去——
“自不量力。”
陳離諾單薄的身子氣的止不住的顫抖,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着陳詰九離去的背影。
由於攥的太緊,手心被指甲扣爛,從手心中沁出瑰麗的血紅色血液滴落到黝黑的土地上。
暗紅的血液猶如病毒那般迅速擴散,滲透到地底。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暄側眸看了一眼陳離諾,上前幾步:“謝謝。”
聽到她的感謝,他詫異的擡頭看她,不可思議的問:“你不生氣?”
林暄先是一怔,淺笑道:“爲什麼要生氣?”
“新來的學員很少有你這種殊榮被父親直接選上嫡親。而今天這件事被我阻止了,按道理說,你應該生氣。”
“不會。”林暄把目光投擲到他處,看到了站在一旁擔憂不已的流亡,道:“既來之,則安之。是我的,不用強求,不是我的,也強求不到。”
陳離諾微怔,細細揣摩着林暄話中的深意。
而這時,又聽林暄語氣平靜的道:“看你和流亡強烈反對的態度,想必,被選上嫡親弟子一定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吧。”
陳離諾的肩膀微乎可微的一顫,雙脣顫了顫,還是未能說出那個隱藏在心中將近20年的秘密。
次日,午餐期間。
文傑和盧魚正悶頭吃飯,而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林暄則挺直了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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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沒有顏色、味道的飯菜,她實在是下不去口,與之相比,她寧願吃電子藥丸。
盧魚是個熱心腸,擡頭見林暄沒吃,困惑道:“你不餓嗎?我很少見你吃飯,食堂總是見不到你。”
“不餓。”林暄笑着答道。
盧魚還想再問些什麼,一旁的文傑忽然敲了敲盧魚的碗,發出清脆的響聲,語氣輕輕的:“快吃,吃完有正事談。”
“哦。”盧魚悻悻的閉上嘴,悶頭吃飯。
今天文傑吃飯的速度很快,他知道林暄是有事找自己纔來的食堂。吃完後,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問:“打聽出來陳詰九那天跟陳離諾說的什麼意思了嗎?”
林暄搖了搖頭:“沒有。能聽懂那種語言的,只有陳詰九、陳離諾和流亡。陳詰九那裡根本打聽不出來,而陳離諾和流亡又很避諱這件事。完全問不出有價值的消息。”
文傑眉頭緊鎖,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想,話題一轉道:“今天找我什麼事?”
林暄把胳膊放到餐桌上,十指相扣,把下巴靠在上面,淺淺一笑:“合作。”
……
談完後,兩人達成共識。其實這個共識真的沒什麼,就一句話:除掉陳詰九。
談話期間,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問對方的身世,以及爲何要除掉陳離諾。故而,盧魚又聽了個稀裡糊塗。
“你們究竟在談什麼?”趁着兩人說話的間隙,盧魚及時的補充問了一句。
文傑拿了個饅頭,一巴掌拍過去,準確無誤的把饅頭拍到盧魚的嘴裡,十分自然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盧魚:“……”
林暄垂眸,淺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