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赤裸裸的目光盯着林暄看,林暄就算再淡定也被看的渾身不舒服,她放下手中的花,道:“羅拉姑娘怎麼一直低着頭,是不敢看我?”
羅拉感覺整個人刷的被置於冰窖之中,忙搖頭:“沒有啊,你看我這不是正看你呢嗎?”
林暄笑了笑,沒再接話。
中午的時候,李康國陪着孩子們吃午飯,自己則去找了院長。
院長是一個面相和藹的中年婦女,名叫賈麗,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深深的梨渦,看起來很是可愛,很討人喜歡。
對於林暄,賈麗很是欣喜的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賈麗的辦公室很乾淨,林暄喜歡。
賈麗給林暄倒了杯清水,笑道:“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很喜歡有人能來看他們,林小-姐日後有時間別忘了來看看他們,他們都是不容易的孩子。”
林暄拿起水杯,笑着點頭:“我會的。”
這倒不熟她的客氣話,而是她從小無父無母,深知這些孩子們心中的痛苦,她所能做的,就是多來陪陪他們,給他們些溫暖。
又聊了些話,林暄終於進入主題:“賈院長,十三年前您在這裡任職嗎?”
賈麗琢磨了一陣兒,點頭:“在的,我來這裡剛好14年了,怎麼了?”
林暄:“我想跟你打聽個孩子。”
“誰?”
“李天宇。”
賈麗微怔,拍了一下大腿,激動道:“李天宇就是李老爺子當年領走的那個小男孩吧?”
林暄笑了笑:“是的。”
賈麗眼角染上了笑意:“李天宇那小孩子,長的濃眉大眼的,看着就讓人心生喜歡!不過當年唯一讓我發愁的,就是這孩子太自閉了,太過內向,當時就一個小男孩能跟天宇說說話。
但是李老爺子把他領走後,和那小男孩的關係就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人聽他說說心裡話,哎,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我這牽腸掛肚的……”
林暄眸子微閃:“賈院長,你還能聯繫到那個小男孩嗎?”
賈麗哈哈大笑起來:“聯繫得到,當然聯繫的到!你可是見過他了呢!”
林暄微怔,腦中閃過那個白花樹下,面容卓絕清雅的男人:
“你是說,白煦?”
鋼琴教室。
暖風徐徐,美妙的旋律猶如懸泉的瀑布,大片傾瀉下來。他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悠揚的音符如喝了花蜜,讓人情不自禁的醉在其中。
林暄也感覺,自己醉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克斯貝斯的鋼琴曲,其實和地球的相差無二,但就是莫名的覺得與衆不同。
這是一場,耳朵的極致盛宴。
一曲終了,白煦淺笑着對孩子們說着下課。當孩子們稀稀疏疏的相繼離去,他無外乎的看到了站在樹下,青絲隨風飄揚的林暄。
他拿着書,走到她面前。
“我彈的曲子好聽嗎?”他笑着問。
林暄淺笑點頭:“很好聽,如果李天宇能聽到,就更好了,希望他來嗎?”
白煦先是微怔一下,隨即淡笑道:“院長告訴你我和天宇的故事了?”
“沒有。”林暄搖頭,“他只是告訴我你和李天宇的關係,能給我講講你和他的故事嗎?”
白煦笑了:“我和那個悶葫蘆沒什麼故事,基本上都是我說,他聽。”
林暄忍不住笑了出來:“的確,他的性子差不多就是這樣。”
……
跟白煦談了一陣兒,得到的就一個結論:李天宇小時候的自閉症非常嚴重。
離開孤兒院時,幾乎所有人都來送她和李康國了,意料之中的,羅拉沒有出現。
賈麗依舊說着讓林暄和李康國多來看看孩子們的話,而白煦只是在一旁淺笑不語,目光淺淺的盯着林暄看。
林暄朝他微微點頭,與李康國一同離開。
大約走出去十幾米時,白煦突然跑着跟了上來,氣有些喘:“李老爺子,林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能叫天宇回來一趟嗎?我……很想他。”
十三年來,李康國爲了隱瞞李天宇不是李家子孫的事實,斷絕了李天宇與孤兒院任何人的一切往來,包括白煦,賈麗。
李康國的態度很堅定,可他剛想搖頭時,林暄的聲音突然響起:“可以。”
白煦感激的笑了笑,清心寡慾的他第一次流露出其他情感。
林暄和李康國再次走遠後,李康國忍不住說道:“林丫頭,天宇的記憶我已經找催眠師封印了起來,一旦他來到孤兒院,想起之前的記憶那麻煩可就大了!”
林暄停下腳步,轉身,眺望着白煦清瘦的背影,神秘一笑:“如果想要抓到真正對李天宇生命構成威脅的人,不加點作料,怎麼能讓他露出馬腳?”
李康國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你是說,想要傷害天宇的人是白煦?可他們兩個當年可是好兄弟啊,而且白煦也絕對沒有這個必要……”
林暄收回目光,笑着打斷李康國的話:“這世界上沒有絕對二字,出乎意料的事情很多,您說是吧?李伯。”
李康國心中詫異,林暄這話說的的確在理,可他根本想不通白煦爲什麼要這麼做,也更想不通,林暄是如何看出白煦就是幕後黑手的。
“走吧,明天叫李天宇來一趟孤兒院,我們等着魚兒自己上鉤。”
回神時,李康國纔看到林暄已經走了很遠,立馬跟了上去。
PS:會覺得這章很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