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李昱膽戰心驚。
雖說林暄早已收回了目光,一如之前那般垂眸不語,可他一想起那道目光,還是驚的一身冷汗。
下了飯桌,李昱甚至沒跟李康國道別,就溜溜的跑了。
李佳薇忍俊不禁,對林暄說道:“你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制服我三哥,就連我爸也拿他沒辦法的。”
林暄正失神想着什麼,沒聽到李佳薇的話,李天宇便戳了她一下。
林暄回神,看到李佳薇笑意瑩瑩的目光,微怔:“你剛剛在和我說話?”
李佳薇:“……”
林暄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剛剛失神了。”
李仲伯笑的一臉無奈,拍了拍李佳薇的肩膀:“你還是第一次吃癟。”
李佳薇翻了個白眼,拍掉李仲伯的手,轉而伸手挎住凌晨:“你不也是?不說了啊,我先和凌晨走了,公司還堆着一大堆事呢。”話落,對李康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爸,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李康國慈愛的笑着,對她擺了擺手:“去吧,你也是,別忙太晚,注意身體。”
李佳薇走了沒多久,李仲伯也帶着妻兒離開了,別墅內只剩下李康國、李天宇和林暄。
李康國親自給林暄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林丫頭,李昱那混小子每天都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說話難免不好聽,你別放在心上。”
林暄笑着接過水:“沒什麼的。”
雖聽林暄這麼說,李康國還是生怕她生氣,轉而又佯裝斥責李天宇:“天宇啊,林丫頭是你的保鏢,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非要說秘書引人誤會?”
李天宇表情木訥,臉上卻又如火中燒,紅了起來。他低了低頭,想掩飾自己臉紅的事實。
見此,李康國心中隱隱閃過一個念頭,只是轉瞬即逝,又忙問林暄:“李家人你都見了,可發現了什麼端疑?”
林暄垂眸,嘴角噙着淺笑:“自然。”
月色皎潔,星光靜好,林暄和李天宇並肩而走,幽深靜謐的小徑上,把兩人的影子拉的狹長極了。
男子低沉沉緩的聲音在涼風中習習散開:“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爲什麼不與我和爺爺明說。”
林暄步子極輕,聲音也輕輕的:“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與你們明說。”
李天宇靜默片刻,忽道:“故弄玄虛。”
林暄淺淺一笑,絲毫不介意他的話,邁着輕盈的步伐,朝前快速走去,拉開了她與他的距離。
回了別墅,李天宇直接進了臥室。
林暄也回了房間,換上一身緊身黑衣,擡腕看了看手錶——23:16。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月光淒涼,偌大的花園中,一個小小的黑影快速穿梭在其中。到了別墅附近,林暄放輕腳步,隨便挑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了下去。
有時候,聽力好,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爲林暄聽力超出別人三倍,此刻站在別墅外的她,完全可以聽到李仲伯和顧挽的談話。
……
顧挽:“今天天宇身邊的姑娘,我瞧着有些奇怪。”
李仲伯:“哪裡怪?”
顧挽:“說不出來。”
李仲伯忽然笑了笑,無奈道:“不管她怪不怪,既然是爸找來的,我們就要絕對相信她。再說,我們李家的後來,也全都交在她的手上。”
顧挽納悶:“這話怎麼說?”
“還有一個月,李家家主就要換人了。你也知道,因爲李家不是世襲制,李昱和外人都在窺探着這個位置。”說着,他嘆了口氣:
“所以說,天宇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一旦天宇出了事,我們內定的李家家主就很可能換人了,現在,就看那姑娘能不能保護好天宇了。”
顧挽:“那就是說,爸把所有都寄託在那姑娘身上?”
李仲伯:“是啊。”
……
林暄在別墅外閉目養神的聽了會兒,沒發現有價值的信息,身子一閃,消失在花園內。
李昱的別墅……與其說別墅,倒不如說是酒吧,燈紅酒綠的。林暄看着別墅有點兒頭疼,揉了揉頭後,朝着別墅走去。
由於李昱的別墅隔音很好,林暄聽着有些費勁。擡頭看了眼臥室所在位置,她拍了拍手,順着一道管子爬了上去。
到了窗口,她聽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屋內看了一眼——
巨大的雙人牀上,兩道赤-身-裸-體的身體正在交纏着,精壯的男人身子在上,一動一動的做着起-伏運動。下面的女人嬌-喘不停:“嗯……啊……”
林暄表情瞬間就凝滯了。
反應過來後,立即別過了眼,臉有些微紅,但還算是淡定。手一鬆,她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跳到柔軟的土地上,她雙手拄地,半趴在地上,正了正神色,努力的揮去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正當她要起身時,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眼前的土地上,是一顆飽滿的血珠,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暗紅的光。血珠迅速沁入大地,在地面綻放出耀眼的血紅色花瓣。
這裡剛剛,有受傷的人經過?
想着,林暄眼神往別墅拐角處撇去,一抹紅色,恰巧消失在那裡。
腦中瞬間回想起在藍氏開業大典會場,附近那條河岸上見到的一抹紅色。林暄不假思索的起身,朝着紅色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