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軍師剛出廟宇,就看到了一個綠袍的老人擋在靈隱寺前!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這綠袍老人孤身一人,左右並無相伴,這讓蛇妖軍師很是詫異。
寺門“咣”的一聲閉合了起來,與此同時那綠袍老人也轉過身來,直直的看着蛇妖軍師。
蛇妖軍師從見這綠袍老人背影的第一眼,便懷疑他就是傳言很厲害的綠袍老怪。本來還想逃蛇妖軍師,當它見到綠袍老怪的真面目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綠袍老怪對着蛇妖軍師淡然一笑:“兄弟,別來無恙……”
“……”
金鱗巨蟒逃回碧水蓮洞之後,立即召集所有洞主妖王議事。碧水蓮洞深處在地下,也是金鱗巨蟒的老巢;三十六洞妖王被綠袍老怪滅了三個,僅剩三十三洞妖王。
以金鱗巨蟒爲首的妖邪和綠袍老怪所帶領的妖異,之間的爭鬥也是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白日化。
胡靈峰,卻在狐鑾香中開始了新的沉睡。
而白靈,卻帶着她的姐妹一齊去尋狐家姥姥去了。白靈爲了胡靈峰那可真是動了真情,處處爲胡靈峰考慮不說,還甘爲胡靈峰四處奔波求人,這已經超越了一個妖的情感界限。
時光飛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胡靈峰不知不覺的甦醒了過來。恰巧的是,胡靈峰醒來之時發現狐鑾香中的光澤正在快速的退化,景物也一樣接一樣的跟着消失。這種情況的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狐鑾香已經到了瀕臨瓦解的境地。
小別墅中,一羣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正在搬除小別墅裡面的所有器械和傢俱。司徒浩因爲年紀大了,無力再做任何研究,準備將這小別墅賣了頤養天年。
倆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剛準備搬起房間裡面的沙發出去,其中一人眼尖發現了狐鑾香,一把搶了過去。
另一人一愣,連忙上前問道:“喂,我說小李,你撿到了什麼?見者有份……”
“沒,沒什麼,一個破石頭,石頭而已。”說着話,小李將狐鑾香放進了口袋,朝着身邊的小夥子揮揮手說:“先搬東西,先搬東西,回頭再說……”
“不行,你不給我看,我就叫隊長。”沒撿到狐鑾香的這個小夥子也不傻,一定要看小李撿到了什麼。
小李被逼無奈,只得伸手去掏狐鑾香,可是他一摸口袋卻發現口袋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咦,怎麼不見了?”
“哼,誰信啊,我明明看見你放口袋的……”
就在倆個小夥子爭鬧之時,他們要擡的沙發上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人來,這人一頭的白髮,鬍鬚和眉毛長連在了一起,而且他還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啊!
胡靈峰直覺眼前一閃,狐鑾香已然消失不見,再看房間裡面居然多了倆個小青年,胡靈峰從他們倆身上穿的工作服看出了他們的職業,也明白了這個小別墅不能再住了。於是,胡靈峰也不多話起身徑直朝外走去,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門,來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小李和另外一個小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媽呀一聲跑了出去……
其他的搬運工也看到了胡靈峰出現,搬運工的隊長連忙將這事打電話告訴了司徒浩,司徒浩接到電話之後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大聲喊道:“是那個胡靈峰,一定是那個胡靈峰,我要去找他,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走在大街上,迎着路人那詫異的眼神,和遠遠避開的舉動,胡靈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我的媽呀,怎麼變成毛人了……”
趕緊就近尋了家理髮店衝了進去……可是連同理髮師和客人都驚叫着跑了出來。
胡靈峰鬱悶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念道:“大驚小怪,你們不給我理髮我自己來理……”
不一會兒,理髮店外聚集了不少湊熱鬧的,就連110也趕了過來,因爲有羣衆傳言,有神經病闖進了理髮店……胡靈峰將鬍鬚和眉毛全部給颳了,頭上的白頭髮只颳了一半,後面的自己不好弄,不過這副形象還真像是神經病了。
警察和羣衆拿着大衣和棉被衝了進來,準備抓住胡靈峰送去精神病院。胡靈峰見狀,連忙擺手解釋:“別誤會比誤會……”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個神經病手裡有刀,大家小心,神經病殺人不償命……”
胡靈峰一愣,連忙丟了手中的剃鬚刀,可這個舉動頓時讓警察和羣衆看到了希望,他們一窩蜂的拿着棉被朝着胡靈峰衝了過來……接着就聽有人喊,“抓住了抓住了,神經病被抓住了……”
神經病院中,胡靈峰被好心的警察送了過來。
爲了避免誤會,胡靈峰乾脆裝聾作啞,真的裝起了神經病……
被醫生強行打了兩針鎮靜劑之後,胡靈峰微微眯起了眼,其實這鎮靜劑對胡靈峰來說屁用也沒有,沒有鮮血的身體藥物能有用嗎?
將胡靈峰運到病房裡面,一個實習生小護士拿着針筒走到胡靈峰的旁邊準備抽血化驗,用酒精擦了擦之後,這個小護士驚恐的發現病人的手臂猶如一根乾材一般,就連脈搏也沒有。小護士連忙叫來醫生查看。
醫生漫不經心的看了兩眼,隨口應道:“正常正常,多擦幾遍就好了。”
小護士聽信了醫生的話,默不作聲的拿着酒精一遍接一遍的擦着,擦了一會兒彷彿看到了青筋,於是拿着針一紮,只聽“嘣”的一聲,針居然斷了!
一連斷了樹根針,小護士又慌了,連忙叫來醫生……粗心的醫生看了看反而責怪小護士不用心,親自接過針筒紮了一下,結果又是“嘣”的一聲……這一下,醫生終於認真了起來,他細細的看了看,又拿來一把剪刀敲了敲:“媽的,還挺脆……”
“醫生,你要幹嗎?”小護士見醫生拿着剪刀要捅,吃驚的喊出了聲。
這時,胡靈峰再也睡不住了,直直的從牀上坐起來,說道:“別折騰了,誰會理髮,先給我頭頭髮剃光了再說。”
醫生一愣,小護士也大吃一驚,他們誰也不敢相信,被打了雙倍鎮靜劑的病人還能坐起來說話?胡靈峰見他們這番模樣,自言自語的念道:“瞧你們那傻呼呼的樣,還真以爲我有神經病啊?腦子壞了吧?”
爲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胡靈峰只說話,身體依然坐在病牀上一動也沒動。
醫生見胡靈峰情緒波動不大,連忙在牆角的木箱裡面拿出兩個牌子讓胡靈峰認字……
“這是幾?”
“三。”
“這個呢?”
“句號。”
醫生心中一動,拿起紙筆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胡靈峰,“這是什麼,念出來……”
見紙上寫着我是癩皮狗,胡靈峰眼珠子一瞪,頓時毛了:“你小子纔是癩皮狗,我日,還沒見過你這樣的醫生,找抽是吧?”
醫生一聽這話,當即把牌子一丟:“好了,驗證完畢,這人根本就不是神經病,趕緊叫人送他出去。”
“先別急,先叫人給我把頭髮剃了,要不然出去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再送回來的,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們。”
醫生聽胡靈峰這話說的有道理,於是讓護士去叫人,自己上前兩步打量了一下胡靈峰:“我說兄弟,見你這樣年紀不算大啊,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
胡靈峰搖了搖頭:“哎,這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醫生點了點頭,又看了兩眼胡靈峰腦後沒剃掉的頭髮:“我說兄弟,你好像得了什麼病吧?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胡靈峰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哎,這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醫生砸了砸嘴,有點兒鬱悶:“那,那你的家人呢?你變成這樣,他們怎麼也不管你?”
胡靈峰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哎,這事說來……”
“又說來話長?好了好了,我也不問了……”醫生已然猜到胡靈峰會說什麼,所以打斷了胡靈峰的話,乾脆替他說了。
胡靈峰覺得這個醫生挺有意思的,於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醫生,不看不打緊,一看胡靈峰頓時心中一驚,忙問道:“醫生,你結婚有三年了吧?”
醫生微微一怔:“小兄弟你怎麼知道,會看相?”
胡靈峰下了牀,坐到一張椅子上,似乎在等人過來理髮,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人吶,有時候不信邪是不行的,醫生你三十三結婚,三年仍然不得子,而且你老婆每隔十天半月就會生病,家裡積蓄幾乎用光,最近夜裡還常常會做惡夢吧?”
聽了胡靈峰的話,這醫生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了一般,僵了一下之後,醫生連忙走到胡靈峰的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胡靈峰,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認識我?”
“呵呵……”胡靈峰淡然一笑:“我剛纔說了,人有些時候千萬不要那麼死板,你不信邪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也不能爲了你個人的看法去做冒犯別人的事,害的家人也苦受牽連,信邪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些時候你不信倒黴的只能是你自己。”
見醫生頑固不化,還是一副置疑的模樣,胡靈峰搖了搖頭:“算了,今天我們能遇上也是緣分,我索性和你直說了吧。你面相不俗,生於富貴人家,但你眉宇之中卻多了一份傲氣,常不聽人言自以爲是,而且你的眼珠子發白,已是大凶之兆將臨之相。只是……在你結婚的時候應該有人勸你安宅的吧?”
不等醫生回答,胡靈峰又說道:“你沒聽那人的話,而且還蔑視了他,結果不歡而散,朋友也沒得做,可你不知那朋友所說乃是善言……後來,你們結婚之後就一直不順,夫妻之間還經常吵架,這一切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你們與一戶老鬼同處一室的緣故。”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護士帶來了一個年邁的老人。這老人姓丁,在這神經病院幹了一輩子勤雜,人老實性格也好,最關鍵的人勤快,懂的多,什麼活都幹,這剃頭的事他正好也會。自打這個丁老頭進來之後,胡靈峰便不再說話了,丁老頭很是詫異的給胡靈峰理髮,他摸着胡靈峰頭上比正常人髮質要硬上數倍的白髮,震驚之情皆在臉上顯露了出來。
那醫生愣在一旁,好似轉不過彎來,思想正在作鬥爭,到底要不要信?
感覺老人的手在顫抖,胡靈峰突然淡淡的說道:“老人家,你儘管放心的剃,沒事,我這頭結實着呢。”
丁老頭嚥了嚥唾沫,顫顫巍巍的說道:“這位大師,小老兒給您剃頭,真是三生有幸啊!”
胡靈峰心中一動:“老人家您好眼力啊,我也從您手上的氣脈看得出……老人家你應該跳過大神吧?”
胡靈峰這話一說,丁老頭頓時欣喜不已,看來真的遇上高人了:“大師,您說的不錯,年輕時我在鄉下跳過二神,那時以爲好玩就學了那麼幾天,後來政府管得緊,不讓宣揚封建迷信,我也就很少練了。”
胡靈峰閉目凝神,過了好一會兒,等到丁老頭小心翼翼的把頭上仔仔細細的都颳了一遍,搞得非常乾淨之後胡靈峰這才睜開了眼:“老人家,我胡靈峰不白白受人恩惠,您這麼大把年紀也不容易,在修煉方面您有什麼不懂的事,儘可以和我提出來,我能說與你的就一定說給你聽。”
丁老頭頓了一下,竟然這樣說道:“大師,我一直都是半拉子,說神通也沒有,不神通吧也能看透一些事!如果可以的話……大師您能不能收我爲徒,我很想知道開天眼之後能看到什麼。”
聽丁老頭竟是這麼一個想法,胡靈峰淡然一笑,從椅子上起身轉頭看了丁老頭一眼,見這丁老頭面相有異,胡靈峰頓時一愣:“老人家,請恕我直言,你開不得天眼,若是開了必大禍臨頭。”
此時,這神經病院的病房裡面倒是冷清的很,除了胡靈峰和丁老頭,就只剩下稀裡糊塗的醫生和那個實習小護士了。
丁老頭見胡靈峰說得真切,心中也是一緊,忙詢問爲何。胡靈峰搖頭不語,沉寂了好一會兒之後,胡靈峰才說道:“老人家,您的膽量實在太小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見的好,要是嚇着了我可賠不起。”
聽了胡靈峰的話,丁老頭嘆息了一聲之後又點了點頭:“大師您說的對,我的膽子真的不大……”
胡靈峰見丁老頭似乎有些不甘心,轉頭又看了看那個醫生,突然心中一動說道:“李醫生,你不信我沒關係,但不知道你信不信這位老先生呢?”
誰知,這李醫生愣在那裡,沒有表態。
見狀,胡靈峰淡然一笑:“也罷,是我多管閒事了。今天麻煩各位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臨出去的時候,胡靈峰突然想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連忙找了面鏡子照了一下,這頭上光溜溜的也就罷了,可連眉毛也沒有,真是難看了些……
還是那個小護士聰明,她連忙拿了一支眉筆遞給了胡靈峰。
胡靈峰也不客氣,接過眉筆畫了兩下之後,勉強像個正常人的模樣,這才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謝過了小護士,胡靈峰推開病房的門,大搖大擺的向着門外走去。
李醫生沒有跟出來,丁老頭也沒有跟出來,小護士反到追了出來。
“大師啊,我想……我想請您幫我看看好不好?”
胡靈峰轉頭看着小護士,停下腳步笑了笑,問:“小姑娘好好的,怎麼也問這個問題啊?”
小護士被胡靈峰看得臉一紅,“大師,我不是給自己看的,我是給我弟弟看的……”
“呃!小妹妹,你弟弟長得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他看呢?”
“大師,您不是會算的嗎?”
“呃……呵呵……我明白了,小妹妹你是把我想成神仙啦……”
“大師,那……那您幫我看看吧?”小護士紅着臉,從身上拿出一些錢:“大師,我身上就這麼多了。”
胡靈峰搖頭一笑:“小妹妹,你的命很好,真的不用算,這錢你也不用花,因爲你也幫過我呀。”
“大師,您爲什麼會說我命很好啊?”小護士不死心的問。
“好人有好報,不爲什麼……”胡靈峰說完這話,邁步繼續朝大門走去。
誰知,今天的事格外的多,就在胡靈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丁老頭拉着李醫生追了出來。
門口處,胡靈峰略顯詫異的看了看李醫生,又轉頭看向丁老頭,突然玩笑道:“怎麼,倆位要請客?”
一聽這話,丁老頭連忙迴應道:“對對對,這小丁是這麼說來着,大師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年輕人不懂事,不知道深淺……”
李醫生確是個頑固派,有點寧死也不信迷信的味道,剛纔要不是丁老頭苦口婆心的勸解,這李醫生絕對不會追出來的。不過這個李醫生倒是不摳門,提及吃飯的事他倒是沒回口,不過還是沒有吱聲。
丁老頭對胡靈峰笑着說:“這小李不說話那就是同意,我們先去吃飯,先吃飯……”
“先不吃飯,我看還是先幫小李解了愁再說吧。”胡靈峰可不想吃不舒心的飯,尤其是李醫生這種情緒之下請的飯。
丁老頭見胡靈峰這麼說,連忙話鋒一轉:“那,那就先辦事?”
“嗯!”胡靈峰點了點頭。
在丁老頭的撮合下,李醫生似乎有些不大情願的將胡靈峰帶到了他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