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靈峰並非是真的悟道了,或者說,他並沒有悟到了什麼。
世上的好多事,尤其是一些未知的神秘事件,當我們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時候,我們往往不會輕易去相信什麼,好奇與質疑永遠是我們人類的天性。當我們驗證了某些神秘事件的真實性之後,我們仍然不會滿足,企圖去獲知更多,直到我們被徹底的折服,那時我們纔會放棄質疑。
玄空方丈的信,直接說出了胡靈峰心中的疑慮,蛇形血印的存在讓胡靈峰越來越無法忽視這個事實,先前玄空方丈說的那些話,通過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被逐一的證實了。由此胡靈峰漸漸的信服了玄空方丈的那些推斷,爲了進一步的獲知真相,胡靈峰選擇留在了清國寺中。人心就是這樣,胡靈峰自然也不例外,蛇形血印的存在,讓胡靈峰感到非常的恐懼和不安,玄空方丈是唯一可以給自己答案的人,這也是胡靈峰尋找最終答案的唯一線索,爲了玄空方丈信紙上所寫的那幾句話,胡靈峰在這清國寺的禪房中苦苦思索了半天,最終,胡靈峰只悟到了自己日後該怎麼去做人,也就是所謂的廣結善緣。
推開禪房的門,胡靈峰開始在這清國寺中閒逛了起來,虛靜依然在大殿中不知疲倦的敲着木魚,念着佛經。這清國寺中除了一個供人上香的大殿之外,便只剩下了大殿後的七個小房間,這七個房間除了睡覺的,吃飯的,儲存東西的,洗澡的,方便的,便只剩下了玄空方丈的禪房和一間被貼滿了封條的神秘房間。
這裡面會藏着什麼?這小小的木門居然用了十三道封條,每一個封條上還都赫然畫着各式各樣的符咒,中間一道黃色封條竟然畫着紅色的符咒!
這玩意不會是用鮮血畫的吧?胡靈峰用手摸了摸,竟然還沒幹!
“砰!”“砰!”
貼着封條的木門,突然劇烈的動了兩下。要知道,此時並沒有一絲風!
“啊!”胡靈峰被嚇的驚叫了一聲。
這裡面會是什麼?居然還會動!?
就在這個時候,虛靜從大殿裡面跑了過來,問道:“胡大哥,怎麼回事?”
胡靈峰手指着貼滿了封條的木門,對着虛靜驚訝的問道:“這裡面是什麼?怎麼會動?”
“會動!?”虛靜也吃了一驚,急忙走到木門前看了看,然後快速的咬破手指,用鮮血把胡靈峰剛纔擦掉的地方補了起來。
虛靜告訴胡靈峰,這房間裡面關着的是一個可怕的魔靈,千萬不能揭開那些符咒,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隨後,虛靜拉着胡靈峰到了大殿中。虛靜讓胡靈峰坐在一旁稍等一會,自己拿起了木魚輕輕的敲了起來,還吟唱起了淨心咒。
胡靈峰聽的入神,也不由自主的閉起了眼睛,聆聽了起來。漸漸的,胡靈峰彷彿看到了一些白色的物體在移動,隨着它們越來越清晰,胡靈峰發現,這些白色的物體竟是浮雲,自己好像站在了高山之巔!爲什麼我會看到了雲?這是幻覺嗎?胡靈峰的心情有些激動了起來,可是,隨着胡靈峰心情的變化,這些浮雲又模糊了起來,漸漸的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時,虛靜停了下來,微笑着看了看胡靈峰,輕輕的說:“胡大哥,你是否悟到了什麼?”
“悟!?”胡靈峰搖了搖頭,平靜的說:“我在禪房裡面坐了一上午,一直都在想着廣結善緣,多做好事,其它的,我什麼也沒悟到。對了,虛靜小師傅,你剛纔唸的那是什麼經,很好聽,能不能教我!?”
“呵呵!”虛靜突然笑了起來,興奮的對着胡靈峰說道:“胡大哥,你知道嗎?玄空方丈臨行前,特地這樣提到,如果胡靈峰胡施主要學佛經,你可將那木箱送與他。”
“木箱!什麼木箱?”胡靈峰皺眉問道。
虛靜呵呵一笑,起身跑去了自己的房間,搬來一個木箱,打開之後,胡靈峰驚訝的發現,這是一臺錄音機,上面還有三盤磁帶,磁帶上分別寫着淨心咒,金剛伏魔經,大悲咒。
“玄空方丈真是神了,我想什麼都被他料到了,虛靜小師傅,玄空方丈還說了什麼?”胡靈峰滿臉驚訝的問道。
虛靜搖了搖頭說:“其它什麼也沒有說,方丈主持說你自己會領悟的。”
“哦,那,那我就先聽聽再說吧。”
胡靈峰隨手拿起了一盤靜心咒的磁帶放進了錄音機中,按下了開關之後,首先響起的是木魚的敲擊聲,隨即傳出了玄空方丈吟唱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佛經陣陣,胡靈峰聽的如癡如醉,直到黃昏時分,虛靜才提醒道:“胡大哥,天快黑了,你不是說要去守夜嗎?把這個錄音機一起帶去吧。”
“呃!天都黑了!!這麼快……”
“不好!我腿也麻了……”
見到胡靈峰如此,虛靜心中暗道:“這胡大哥果然有佛緣,看來他是悟到了,若沒有悟到,他又怎能如此入定,連時間和肢體的麻木都忘卻了呢!”
潘家船塢處,潘長江和雷黑子翹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到了胡靈峰過來,卻發現胡靈峰變了,不論是語氣,還是心態,都變的老成坦然了,也不隨便說笑了,就好像真的出家了一般。
更讓雷黑子無語的是,三人吃完東西之後,胡靈峰居然爬上了八角亭,盤坐在八角亭瓦礫上,打開了錄影機,聽起了佛經來。
雷黑子在八角亭下仰着頭叫囔着:“老胡,你小子不會真的出家了吧?下來喝酒啊,你一個人坐那上面有意思嗎?彆着涼了!喂……喂,胡大師,你小子說話啊!!”
潘長江扯了扯雷黑子的袖子說道:“黑子,老胡心裡有事,你讓他安靜些,我陪你去喝酒好了。”
“嘿!這小子還真行,我今天就不信了,他小子那驢一樣的性格,要是能出家當和尚的話,我雷黑子就出家當尼姑去……”
潘長江推了雷黑子一把,笑着說道:“操,你去當尼姑,不被人家師太打出廟門纔怪。”
“嘿嘿!”雷黑子撓了撓頭說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哈,我就是想說,他老胡,絕對做不了和尚的,他那驢脾氣,怎麼可能嗎!”
胡靈峰被他們吵得心煩,於是將錄音機的聲音開到了最大,壓住了雷黑子的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磁帶反覆了多少遍,胡靈峰因爲尿急而睜開了眼,可這眼睛睜開之後,胡靈峰猛的愣住了。這八角亭下,盡是白色的陰靈,就和某某明星辦演唱會一樣,八角亭下聚集滿了觀衆,只是這些觀衆換成了陰靈!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最讓胡靈峰難以接受,差點嚇的從八角亭上掉下來的是:此時,正有一個光頭老者,坐在自己的旁邊閉着眼睛,搖頭晃腦,入神的聽着佛經!!
胡靈峰搖了搖頭,使勁的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夢!我操,我只不過聽了一會佛經,就招來了這麼多不乾淨的東西!幸虧他們沒有惡意,和我一樣,還聽的很入神!這個光頭是誰?看這摸樣,他也是個不乾淨的東西纔對啊!可是他的腦袋處怎麼沒有那個帶顏色的圓球呢?
胡靈峰被尿逼得實在難過,朝着堵在出口處的那個光頭尷尬的說道:“大爺,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老者就好像沒聽到一樣,根本就不理會胡靈峰,胡靈峰又不敢碰他,只得咬牙堅持,只恨自己爲什麼喝那麼多啤酒呢?
突然,胡靈峰眼睛一亮,掏出金剛伏魔經的磁帶,快速的替換了那盤淨心咒。
玄空大師錄製的這盤金剛伏魔經,與上一盤淨心咒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這盤金剛伏魔經開始之後,只聽一聲宏亮的佛號響起,隨即便是聲威並重的佛經:“喃無阿彌陀佛!南無喝吶怛那哆吶夜耶,南無阿俐耶婆盧羯帝,爍鉢吶耶菩提薩陀婆耶,摩訶薩陀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諳,薩皤吶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俐陀,伊蒙阿俐耶婆盧吉帝室佛吶,愣馱婆南無那吶謹墀,醯利摩訶皤哆沙,薩婆阿他豆,輸朋阿逝孕,薩婆薩哆那摩婆,薩哆那摩婆伽摩罰特豆怛侄他……”
這一招,果然有效,胡靈峰一轉頭,那些白色的陰靈全部鑽進了地下,那個光頭老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胡靈峰暗自得意,急忙下了八角亭,找了個僻靜處,痛痛快快的方便了一下。
那金剛伏魔經吟唱了數遍之後,一些白色的陰靈從地上從新鑽了出來,只見它們抱着腦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哀嚎着。
胡靈峰無心傷害它們,正在考慮要不要關掉錄音機的時候,鹹水井處突然冒出一陣白霧,那個光頭老者隨即從白霧中走了過來,他雙手捂着腦袋,惡狠狠的看着八角亭上的胡靈峰,突然一閃身,來到了胡靈峰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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