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很自然地帶着方仙道四老緩緩離去,隻字不提謀反一事該如何解決。
公孫起“託孤”那一刻起,林澤便知道他已心存死志,且心中自有打算。
林澤自然不會去操那個心,摻和公孫起與秦皇之間的一個博弈。
公孫起有句話說的很對,不管他們誰想殺林澤,徐福都保不住。
林澤現在要考慮的總共兩點,第一,想辦法儘量保住公孫家那些人的性命,縱然當年公孫家對他有過羞辱,但武道入道之恩,林澤不能不報。
況且公孫起傳給林澤的殺伐秘法和神兵利器,可都是世上大多數人都求之不得的寶物,也足夠讓林澤去幫一把。
當然,林澤也只是承諾儘量,若是秦皇真的下令將公孫家滿門抄斬,林澤也只會默默地看着,畢竟,秦皇,他還得罪不起。
第二點,則是如何進一步從中獲益。
據林澤所知,武安君府的門客,武道強者是最多的,六品巔峰都有幾個,正好胡亥現在的勢力在高速擴展,缺少武力護航,能拉攏幾個品性不錯的高手過來,也是好事。
林澤想着想着就來到了武安君府大門,一腳跨了出去,突然一聲暴躁的聲音傳來:
“林澤,你這逆子,帶着一羣鷹犬來武安君府做什麼?”
林澤擡頭看去,此身的父親,禁衛軍統領林動,一臉怒容地看着他。
林澤淡淡地說道:“林統領有點健忘啊,本官記得,四年前,我就已與你斷絕了關係,林統領可莫要亂認親戚纔是。”
林動簡直怒不可遏,指着林澤說道:“逆子,放肆,我可是你親生父親,血緣相連,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撇清的?”
林澤只是淡然一笑:“林統領眼中,不是一向只有正妻和嫡子嗎?哪還有什麼其他?”
林澤突然露出恍然之色說道:“哦,本官知道了,莫不是林統領看本官發達了,故意過來攀親戚?”
隨後林澤撇了撇嘴道:“這可不是什麼正道。”
林動聽着林澤冷嘲熱諷,簡直要氣瘋了,悍然出手,一掌狠狠地劈向林澤。
不等林澤出手,清風便從林澤身後閃出,與林動對了一掌,將他打退。
林動滿臉不悅道:“清風長老,林澤與在下乃是不折不扣的父子關係,在下教訓逆子,實屬家事,長老這都要管嗎?”
清風只是淡淡地說道:“老夫只知林澤乃我方仙道少宗主,其他一概不管,至於林統領說的父子關係,若不是有這一層關係,你以爲老夫僅僅是打退你嗎?”
林動一愣,看着林澤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射出來一樣。
林澤翻了翻白眼,咋的,自己打不過也要怪我?
林澤覺得這種父子相鬥場景蠻膈應的,遂開口道:“若無其他事的話,本官公務繁忙,就先走了。”
說完繞開林動,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這時公孫戰突然開口道:“且慢。”同時朝着林動使眼色,提醒他莫要忘了正事。
林動見狀,努力地平復了一下心情,打算按公孫戰跟他說的,向林澤替公孫家求情。
轉頭一看,林澤充耳不聞地走向馬車,不由閃身攔到林澤面前怒道:“林澤,長輩叫你,你沒聽到嗎?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澤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什麼長輩?林統領,你撒潑也得有個度,本官沒那麼時間在這裡跟你耗,有什麼話快說,本官公務多的很,不像林統領這麼閒。”
林動一聽握緊拳頭,就要動手,旁邊的公孫戰拉着他說道:“林動,別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先說正事。”
林動將握拳頭的手,緩緩送開說道:“林澤,可是你來主辦武安君一案?”
林澤嘴脣抿緊,點了點頭說道:“此案陛下聖旨,由廷尉府主辦,本官正好主管東、西二城的黑衣衛事務,確實是本案的主辦官之一。”
林動咬了咬牙說道:“那你能不能對武安君府網開一面?”
林澤斷然搖頭道:“不能。”
林動急道:“爲何,你不是主辦官嗎?”
林澤曬笑道:“林統領剛剛沒聽懂嗎?此案乃陛下下了聖旨,要嚴查的,林統領要我網開一面,莫不是想讓我抗旨不遵,被滿門抄斬?”
林動怒道:“可武安君府乃是你大母孃家,怎麼也算是你親族吧,你怎能見死不救?今日我話就放這了,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林澤只覺莫名其妙,武安君府之事,他已有腹案,如何處理。
林動的這套不得不救的理論,真是讓林澤刷新了一下三觀。
在林澤心裡,單憑這狗屁關係,就因爲自己之前受過的羞辱,他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
故林澤都懶得回答,直接對着林動說道:“林統領,麻煩讓一下,本官公務繁忙,沒時間在這裡聽你大放厥詞。”
說完對着身後的艾輝說道:“艾僉事,去將閒雜人等清走,別擋了你我回廷尉府的路。”
艾輝面露難色,聽着關係這是父子反目啊,自己一個外人,能摻和進去嗎?
林澤見艾輝沒有動彈,拉下臉,用鼻子發出疑惑地音道:“嗯?”
艾輝心裡一顫,立刻走到林動面前說道:“這位林統領,請你莫要擋路。”
林動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兩眼噴火式的看着林澤,冷聲說道:“林澤,你真當不顧及一下父子之情?”
林澤露出嘲諷之色說道:“你我都不是父子,哪來的父子之情。”
林澤其實想說的是,我一個借屍還魂的四有少年,靈魂上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嗎?
林動身體一震,連連說道:“好,好,你這逆子成了氣候,竟敢數典忘祖,要不是有人護着你,我這就將你打死了事,別出去丟了我林家的臉。”
“不過你不要得意,我已武道五品高階了,用不了幾年,說不定就六品了,到時候……”
林澤直接打斷道:“好了,別說大話了,你就算六品也不會是四位長老的對手,別說打死本官,別被打死就很慶幸了。”
林動指着林澤,渾身發抖:“逆子,你這逆子啊,六品不行,就宗師,我就不信,宗師還壓不住你。”
林澤淡然道:“哦,那林統領可得抓緊了,話說本官都已經武道四品境高階了,可別到頭來,本官比林統領還早突破宗師境。”
林動一臉不可置信道:“你武道四品高階了?”隨後仔細一看,林澤身上流動不止的確實是純正的真氣。
林動只覺心裡有些複雜。
林澤卻有些不耐煩了:“艾僉事,不是讓你開路的嗎?怎麼回事?”
艾輝聞言無奈放出自己武道六品的氣勢,將林動迫開。
林動見被自己兒子下令驅逐,心裡滿是羞憤,怒道:“林澤,爲父必定要打死你。”
只聽林澤輕笑一聲:“那我拭目以待。”
說完大步上了馬車,馬車快速地滾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