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城,丑時,城內早已開始了宵禁,只有更夫在街上一邊敲打着鑼鼓的一邊喊到:“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忽然大街上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乘着夜色,偷偷來到一家酒樓附近,只見這些黑衣人四處散開將隨身攜帶的火油潑到酒樓各處,最後幾個人會合一處,相互點頭確認了人數,其他人撤退,留下一人打開火摺子,將火油點燃,火苗瞬間躥起,很快爬滿了整座酒樓,火光映射。
很快就有巡邏更夫發現遠處起火,一邊緊鑼密鼓一邊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一隊值夜的士兵立刻趕到酒樓,幾人上前將站在那裡的黑衣人抓了起來,另外幾人試圖滅火,但火勢太旺了,好在酒樓爲獨棟建築,無法蔓延開來。
黑衣人掙扎道:“放開我,我乃胡亥公子手下,奉公子之命燒掉這座酒樓,爾等下賤之人,竟敢阻攔抓我,是要被滅九族嗎?”
那幾個士兵一驚,手不覺的送了一下,竟被黑衣人掙脫開來。爲首的什長可不管這些:“先把他抓起來。”
士兵們才紛紛持兵器上前,將黑衣人團團圍住,只見黑衣人不閃不避,直直衝了過來,士兵們收手不及,刀劍入體,鮮血橫流,黑衣人抽搐了幾下,很快便沒了氣息。
爲首的什長是知道這家酒樓真正的主人是誰的,原本就有些震驚,眼見唯一縱火者身死,更加狂怒起來:“混蛋,誰讓你們殺人的,這下完了,大家都完了。”說完看着漸漸變成灰燼的酒樓,癱倒在地,一個失職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另一邊東城,林府庫房大開,守門之人被迷倒在地,裡面金銅珍寶早已不知所蹤。
一直等早上換班的侍衛才發覺,林府留守的甘泉宮侍衛隊長又怒又羞,將看守之人全部抓了起來,一邊派人傳信胡亥,一邊向長安府和廷尉府報案。
長安令尹接到兩邊報案後,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先傳喚了更夫和值夜士兵。
爲首的什長本想咬定什麼都不清楚,卻被長安令尹一開始就下令所有士兵分開關押,分開問話,一下子就把黑衣人說的話問了出來。
長安令尹得知後良久默不作聲,只是讓人寫了證詞,簽字畫押後便將他們先行關押進長安大牢。
那更夫還在那大喊冤枉,倒是什長對着長安令尹行禮:“在下感謝大人愛護之心。”
倒讓令尹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還有個明白人,隨即想到這件事牽扯甚大,搖了搖頭,自己恐怕也只能保的了他們一時。
接下來令尹有些頭疼招待着甘泉宮的一位統領及一應侍衛。
那統領開口問道:“淳于越大人,敢問是否已抓住敢燒燬胡亥公子酒樓,盜竊胡亥公子珍寶的惡賊?”
長安令尹淳于越苦笑道:“縱火之人,意圖反抗,卻被值夜士兵殺死,臨死之前自稱是胡亥公子手下,現在死無對證,卻是不太好追查啊。”
那統領本來還氣勢洶洶的想討個說法,聽到此處又想到宮中傳聞,立刻抱拳道:“望大人加快追查,末將等候大人的好消息。”
說完立刻帶人掉頭就走,沒有片刻逗留,有個侍衛不解的問道:“那長安令尹不是說還有幾個值夜士兵嗎?大人爲何不追問下去。”
統領看了看說話的人,正是自己那腦袋不靈光的小舅子,怒喝道:“閉嘴,這事乃長安府和廷尉府的管轄之事,你我什麼身份?哪有資格可摻和其中,等候公子回來處理即可。”
上林苑,胡亥和林澤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接下來的狩獵遊戲。
對林澤來說,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狩獵,弓箭,短刀,長槍,水壺,馬褂準備妥妥當當的。
正要準備出發之際,胡亥叫住了衆人:“等下,狩獵沒有彩頭怎麼行,大家都來賭一把怎麼樣?”
李信立刻應和:“公子想賭啥,屬下一定配合,就怕有些人不敢呢。”說完還故意瞟了瞟林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澤曬然一笑,誰怕誰啊:“不如每人拿出一件地寶出來,狩獵妖獸最多,品級最多爲第一名,第一名通殺如何?”
李信正想答應,章邯不樂意了:“林澤,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忘記隊伍裡還有個姑娘了嗎?我建議虞柔姑娘的算雙倍。”
林澤搖了搖頭,兩個逗比,回頭再收拾你們。
虞柔也不樂意了,小臉漲得通紅:“本姑娘纔不需要你們讓呢,大家都武道二品,本姑娘可未必是最差的。”
胡亥大手一揮:“好了,就這麼辦,每人拿出一件地寶做彩頭,虞姑娘的獵物按雙倍計算,出發。”說完就第一個拍馬而出,而後閃出兩位中品侍衛跟在後面,不過他們只負責保護胡亥的安全,並不會出手幫忙狩獵。
緊接着其他五人也拍馬而出,林澤纔想起來:媽耶,我不會騎馬啊。
無奈下了馬,只帶着一柄短刀徒步而行,還好其他人已經跑遠了,不然得被笑話死。
林澤到沒像他們一樣急匆匆的追逐獵物,反而閒庭信步的逛着這後世難得見到的廣闊原始森林,領略一番自然風光。
隨手劈死幾隻不長眼的兔子和豬玀獸後,林澤忽然感受到一股危險感,轉而看去一隻大貓正死死的盯着他,嗯,是那天從屠宰場逃掉,跟林澤有過短暫交手的那隻大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大貓也是看到了“熟人”,想起上次的恥辱,先是怒吼一聲,試圖震懾林澤,隨後撲來,尖銳的牙齒和爪子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林澤絲毫不懼,回想當時小進教他的技巧,身子來回擺動側身數次,短刀一遞,與大貓交叉而過,只聽刺啦的利刃劃開血肉的聲音,大貓的前肢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林澤轉身再次正面對着那大貓,大貓發出威脅的吼聲,林澤露出冷笑,當我還是之前啥都不懂的雛鳥嗎?
不等大貓反應,單腳蹬地,林澤揮舞着短刀衝了上去,那大貓也不示弱,轉身一擺,尾巴朝林澤抽來,林澤短刀斬在大貓尾巴上,傳來的卻是一陣鋼鐵撞擊聲,一股大力將林澤撞出數米遠,直接撞在一棵樹上。
“呸”林澤吐出一口血沫,將落在自己頭上的樹葉抹掉,到底是三品對二品,氣力還是有些差距,得改變策略了。
大貓緊接着又攻了上來,想將林澤撕碎,林澤卻不再正面接招,全力躲避,抽冷子給它來了一刀。
五分鐘後,林澤有些狼狽,氣喘吁吁,那大貓更不堪,渾身上下有無數小刀口,有些已經開始結痂,有的血還在流。
大貓感受到自己氣血和氣力的明顯流失,有些慌了,怨毒的看了林澤一眼,轉身而去。
林澤不樂意了,這森林你家的,偷襲完小爺就想跑?
估計是打紅了眼,也不管什麼困獸之鬥了,林澤直接追了上去。那大貓本是速度型妖獸,速度不慢,奈何林澤修煉的逍遙遊是速度功法比較出衆的那種,碰巧又服用過輕身加速的地寶,竟能堪堪追上。
那大貓跑了一陣,見無法擺脫林澤,轉過身又與林澤鬥了起來,一陣過後,新添了幾道傷口後,又開始跑路。
林澤繼續追,過一會又鬥又跑。
半個小時後,林澤拼着挨大貓的一掌,狠狠的將短刀插入它的心臟,結束了這場糾纏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