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林澤書房,一隻彩蝶憑空顯現,扇了扇翅膀,接着露出了莊周的身影。
正在低頭處理政務的林澤,擡頭笑了笑:“師兄來了。”
莊周神色淡然道:“剛收到老師傳信,說師弟成功獲取天命,又晉升至天人第三境,佛門儒家心有不甘,欲對師弟不利,讓我來保護師弟。”
林澤笑容滿面道:“麻煩師兄了,師兄請坐。”
莊周不以爲意道:“師弟不嫌棄就好。”
林澤聞言一愣,詫異問道:“師兄何出此言?”
莊周一臉認真道:“師弟若是覺得我不可信,或者認爲我是老師派來監視你的,大可直言相告,不然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林澤瞬間就聽懂了莊周這句話的意思,先前他跟莊周說他會回道宮求助道聖,結果通過祭天獲取了天命。
在莊周看來,林澤這種行爲是不信任他的表現,所以莊周纔會有意見。
林澤推測,莊周甚至有可能因爲這件事吃了道聖的掛落。
想到此處,林澤起身,一臉鄭重朝莊周拱手一禮:“先前師弟行事魯莽,未能顧及師兄感受,特向師兄賠禮道歉,還望師兄大人不計小人過。”
莊周愣了,他大概沒想到林澤會如此光棍認錯,糾結了片刻,嘆了口氣道:“師弟謹記一點,老師與師兄不會害你,下次就算要冒險,也該提前打聲招呼。”
“雖然師兄不見得能幫上多大忙,但師兄好歹活了幾萬年,多少解決部分問題還是可以的。”
林澤態度誠懇點頭應道:“師弟明白,下次絕不會再犯。”
莊周深深看了林澤一眼,意味深長說道:“師弟若信我,我便盡力護你周全。”
林澤信誓旦旦說道:“絕對無條件信任師兄,師兄請坐,來人,將朕珍藏的好茶泡了送上來。”
說幾句好話就能讓聖人之下第一人用心保護,林澤傻了纔會犟嘴說不。
林澤這副誠懇又熱情的態度,讓莊周有些摸不清楚真假,盛情難卻之下,坐在了林澤替他搬來的椅子上。
很快莊周就釋然了,真假有那麼重要嗎?反正得保護他不是嗎?
莊周接過林澤遞來的熱茶,輕輕嗅了嗅,讚道:“好茶。看在這茶的份上,師兄就饒過你這次。”
成功化解莊周不滿的林澤,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關中錦衣衛指揮使匆匆來到書房門前,高聲拜道:“稟陛下,您先前讓打聽的消息有着落了。”
林澤一臉嚴肅沉聲道:“進來說。”
錦衣衛指揮使依言走進書房躬身道:“臣派人去了胡亥隱居之地查探,除胡亥失蹤以外,其餘人安然無恙,過來報信的信使還在路上,預計明日到達。”
林澤神色瞭然,顏回沒有說謊,是儒家帶走了胡亥,否則的話,隱居之地不會留下活口。
“據服侍胡亥的三名太醫說,陛下給胡亥配的二十名妾室中有兩人已有身孕。”
“嗯?此事當真?”林澤聞言眼神一亮,忍不住問道。
錦衣衛指揮使躬身道:“臣不敢欺君。”
林澤哈哈笑道:“好,非常好,立刻派人將那兩人接到長安,好生照顧,務必保證兩人安然生下胡亥的血脈。”
莊周在一旁冷不丁問道:“胡亥有了血脈,師弟似乎很開心?”
林澤不加掩飾道:“當然開心,不瞞師兄,這對師弟十分重要,會給師弟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林澤指的是當初他與秦皇之間的一場交易,林澤承諾保證不讓秦皇血脈斷絕,換取了秦皇留下的遺產,傳國玉璽便是其中之一。
就像這次,林澤若沒傳國玉璽相助,哪有可能一舉獲得天命?
林澤可是以道心起誓的,若不能完成,哪怕林澤領悟的大道是自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如今倒是了了一樁心事。
錦衣衛指揮使:“臣遵旨,臣還有一事彙報,潛伏在臨淄的密探傳來消息,儒家正在密謀三國合一,似乎要整合楚漢南越之力,合力對抗西秦。”
林澤想了想,果斷道:“傳令潛伏在漢國的密探,讓他們密切關注漢國動向,注意及時傳遞消息。”
錦衣衛指揮使躬身行了一禮退去。
林澤轉頭看向莊周說道:“依師兄所見,佛祖儒聖以及通天師叔,可會直接對師弟我出手?”
莊周頓時驚疑不定道:“師弟你想幹嘛?聖人之威不可揣度,師弟可千萬不要冒險去觸怒他們。”
林澤攤了攤手道:“就是因爲不想冒險,所以纔會請教師兄啊。”
莊周連連搖頭,語氣堅決道:“師弟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林澤神色平靜道:“師兄方纔可是聽到了,佛祖儒聖打算整合楚漢南越之力對付西秦。別人或許不清楚,師兄難道還不清楚,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是師弟我。”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師弟總不能坐以待斃,等着他們來滅吧。”
“是故,師弟想先下手爲強,趁三國尚未連成一體之前,舉西秦之力,先滅掉一方,從而減輕壓力。”
“師弟擔心的是,若師弟親自帶兵出征,佛祖儒聖會不會直接對我下手,憑藉無上修爲讓我當場隕落。”
莊周想了想道:“應該不會。”
林澤當即臉就黑了,這可是關乎於我生死存亡的事,你給我來一句應該不會,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似乎看出林澤不悅,莊周解釋道:“按理來說,佛祖儒聖若打定主意要對師弟下手,哪怕師弟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一直躲在長安也無濟於事。”
林澤不可置否道:“那可未必,師弟若是躲在長安,佛祖儒聖出於某種顧慮,只會讓門下弟子對我出手,倘若師弟當着他們的面滅掉楚漢南越,擊殺佛門儒家弟子,他們還忍的住嗎?”
莊周聞言微微皺眉道:“說的也是,師弟不如就老實呆在長安,安心鞏固修爲。待師弟修爲提升,加上天命眷顧,就不用擔心佛祖儒聖對你下手了。”
林澤沒好氣道:“師兄以爲佛祖儒聖會給我太多時間嗎?說不定幾個月後,師弟修爲沒提升多少,三國已兵臨城外了。”
莊周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林澤臉一黑,不是說好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嗎?這敷衍的態度怎麼回事?
莊周看着林澤鬱悶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悅,端起茶一飲而盡,輕笑道:“師弟無非擔心佛祖儒聖會以大欺小直接對你出手,此事其實很好解決。”
林澤連忙問道:“怎麼解決?”
莊周傲然道:“師兄我雖然不敢說能與聖人正面交鋒,可要說在聖人手上保住師弟性命,倒是不難。”
林澤一臉懷疑看着莊周,不信溢於言表。
莊周見狀惱道:“若非如此,老師豈會讓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