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幽暗的重罪監獄，女子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老師？”張凡沒有回答，女子又喊了一聲，“您睡着了？”
“你妹兒的，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我就聽見你在這裡吵吵，”張凡無奈睜開眼睛，見躲無可躲，滿臉幽怨坐了起來，揉了揉滿臉鬍渣的臉。
擡眼望去打量女子，痞笑道，“我可以出去了吧？”
女子頓了頓，“老師，你這一次闖禍可不小，你這樣做很讓學生爲難呀。”
嘴上雖然這樣說，女子卻還是讓人將鐵門打開了，後退一步讓張凡走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張凡好奇問了一句。
女子微笑，“您殺的可是公衆人物，這事情影響挺大的，我聽到風聲查了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妹兒，”張凡拍了拍腦門，顯然並不想讓華夏官方注意到自己。
這也是爲什麼張凡不刮鬍子的原因，因爲這樣顯得他滄桑一些。
畢竟華夏官方關注到了自己，那自己不老不死的身份隨着時間的推移不就徹底敗露了嗎？
思來想去，張凡後悔當初自己就不該美其名曰，幫華夏培養什麼“新鮮血液，”上了大當。
害得自己好不容易摸魚抓蝦混到了退休，還是被華夏官方的人找到。
見張凡頭疼，女子苦笑道，“放心吧老師，我們知道您是個低調的人，當初既然您說隱退，我們也不會再讓你出山了。”
“那最好了，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以後你們就別來找我了，”張凡聽到這裡，頭也不回要跑路。
可女子卻追了上來，揹着手，歪着腦袋微笑道，“不過您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太好處理。”
“你又不屬於華夏公職人員，我們幫你解決這件事情，您至少得爲我們做點啥吧？”
張凡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折回監獄，重新躺在了牀上。
“你們這就是欺壓老實人了，我都退休了，你們竟然還想着壓榨我，老子不幹。”
女子笑的花枝亂顫，“老師別急着否定，我呢只讓你給我們軍部培養一個人就行了。”
張凡睜開眼睛，滿臉狐疑看向女子，“誰？”
“進來吧，”女子看向走廊盡頭。
一身材修長，五官俊朗，劍眉星目，活脫脫的貴族青年便站在了張凡面前。
“我擦，這小子挺帥的，差點追上我了，”某男恬不知恥分析，又道，“我說這不會是你的小男朋友吧？”
青年一愣，鞠躬道，“老師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白劍南，服役於是西境軍部，年齡二十一歲，軍銜五星大將。”
女子微笑道，“老師，白劍南潛力很大，華夏官方的意思是想跟着你學習，未來他將會是我們華夏軍部的第一把手。”
“行啊，男主角啊，”張凡上下打量白劍南，“你是不是無父無母？”
白劍南微微失神，看了一眼女子，這才道，“嗯，我是從小在軍校長大的。”
“那你在軍部外邊有沒有什麼女朋友，未婚妻之類的，特別是那種懷有你的骨肉，現在生活的還很不如意的那種設定？”
白劍南就更加疑惑了，“老師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還沒有女朋友呢，哪裡來的孩子。”
“不會吧，最近我看小說，不是常常有啥戰神迴歸，看到女兒住青樓，一聲令下三千將士都來給戰神女兒衝業績的嗎？”
白劍南和女子都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女子丹鳳眼一彎，無奈笑道，“老師您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看起來確實需要白劍南來給你充實生活了。”
“不搞，不搞，我現在挺爽的，這小子天賦異稟，根本不需要我，”張凡擺手拒絕。
“那…如果我們給錢呢？”
張凡搖頭笑了，傲然道，“歐陽雪倩，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張凡堂堂七尺男兒，錚錚鐵骨，怎麼會被金錢所誘惑呢。”
幾分鐘後，華夏軍部御用車在張凡愉快揮手道別離開了。
堂堂鐵骨錚錚的七尺男兒心滿意足抓着一張銀行卡放進自己的口袋。
再看向一旁站得筆直，帥出天際的白劍南，莫名覺得可愛幾分。
拍了拍口袋，張凡悠悠道，“這七尺男兒也是要吃飯的呀，你說是吧小白。”
“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白劍南一怔，原地敬了一個軍禮，“老師是白劍南這輩子最敬仰的人，如果沒有你，如今華夏怎麼會人才濟濟呢。”
“打住，以後你丫的就別動不動就敬禮，搞得我怪緊張的。”
那些年在鐵打的流水線上，看了好多年制服和軍禮，那種苛刻的生活張凡至今都會被噩夢驚醒。
……
“小芳怎麼就你一個人，這張凡呢，他不是來找你了嗎？”
在外邊遊蕩了兩天不敢拋頭露面的小芳，確認了安全回到了家。
很快聞訊趕來的街坊鄰居紛紛詢問消失兩天的張凡信息。
小芳臉色慘白，腦海裡迅速浮現出張凡那殺人如麻的眼神都會戰慄。
衆人聚攏上來追問，小芳抱着女兒不做聲，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難不成她要說張凡殺人了？！
就在這時，門口張凡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王，我還沒死呢，你丫的慌張個啥？”
衆人詫異回頭，只看見張凡踩着拖鞋走了進來，老王等人瞪大眼睛，確認是本人立刻就聚攏了上去。
拉着張凡上下檢查，確認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鬆了一口氣。
由此可見，張凡雖然好吃懶惰，但是這街坊鄰居的關係確實挺好的。
“你小子到底去哪裡了？”老王罵罵咧咧道。
他們並不知道最近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殺人大事件正是張凡所爲。
張凡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最近兩天去見一個親戚了，門外邊是我表弟，白劍南”
門口白劍南對着衆人點頭，臉上卻很是冷漠和高冷。
“行啦，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想跟小芳姐談談。”
張凡沒事了，一行人也就鬆了一口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點燃一根香菸張凡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小芳面前，深深吸了一口。
小芳卻死死抱着女兒，不敢去看張凡的眼睛。
“小芳姐，你是不是在害怕我會殺人滅口？”
畢竟目前除了華夏軍部那邊，也只有小芳知道張凡的另一面了。
小芳渾身一激靈，“沒…沒有。”
“那你爲什麼在顫抖呢，我有這麼可怕嗎？”張凡本能伸手，要去捏晴兒可愛的小臉蛋。
哪知道小芳突然就跟瘋了氣的，抓住張凡的手，頭髮炸了起來。
“張凡她還是個孩子，你別傷害他，她什麼都不知道。”
張凡微微失神，看到曾經跟自己無話不談的心靈伴侶，如今也露出這個畏懼自己的表情，彷彿就跟看到怪物一般。
這心裡實在不適合滋味兒。
嘆了一口氣，張凡起身出門，在門口掏出那張銀行卡，放在了鞋櫃上。
“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兒上，我不會殺你，這卡里有一筆錢你拿去吧，算是封口費。”
“帶着晴兒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懂嗎？”
“張凡，你…”小芳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着什麼，但是她從張凡臉上看到了失望。
對呀，張凡殺人不正是因爲自己而做的嗎？
可自己卻幹了什麼？
等小芳回過頭來，想要解釋時，張凡卻已經消失了。
唯獨那張銀行卡此時顯得格外刺眼，讓小芳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