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玲坐在我的病牀邊上,沉默不言,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事情。於是我就轉頭朝吳玲看了過去,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吳玲轉過頭朝我看了過來,說:“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把那屍將給解決了,現在那屍將還沒有完全的培育出來,要是等那屍將完全培育出來了的化成,估計會死很多人。”
屍將抓我手臂一下就讓我的手臂爛成了這個樣子,況且我還是有鎮屍符護身的人,我很難想象這鬼東西抓到了普通人會造成怎麼樣的嚴重後果。
我問吳玲她有什麼打算,吳玲說好在現在養屍大法沒有完全的成型,她明天白天再去那福利院看看,因能不能找到破解這養屍大法的辦法。
吳玲又和我聊了一會兒沈歆的事情,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讓吳玲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白天我和她一起去金太陽福利院。
吳玲搖了搖頭,說:“你還不能去,你現在身體裡還殘留着一些陰氣,還沒有完全的康復過來,不能在去那陰氣森森的地方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吳玲,畢竟那山林裡面殭屍的厲害我是見過的,吳玲說他也不是一個人去,她會找一些幫手的,我這才放心下來。
吳玲走後不久,我也有些困了,閉上眼睛睡了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那受傷的手臂隱隱傳來陣陣傷口癒合的疼痛,那種感覺不明言喻。
第四天一早,我就被護士叫醒了過來,護士端來了一碗粥,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把昨天的情況和護士說了一下,護士說這個正常,傷口在癒合難免會有些不適應。然後護士幫我把牀搖了起來,餵我喝粥。
我還是頭一次享受這樣的服務,看來吳玲花了不少錢,纔給我申請到這麼好的特殊照顧。我已經不記得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雖然只是一碗白粥,我卻覺得這是我十八年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喝完白粥之後,護士叮囑了我幾句不要亂走動之類的話,就出了病房。我無聊的翻看着手機,個各大論壇,發現有些論壇上面已經出現了關於金太陽福利院的帖子了。只是我剛剛一點進標題,帖子就被人給刪除了。
我覺得奇怪,嘗試的輸了幾個金太陽福利院之類的關鍵詞,發了一個帖子,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帖子很快就被刪除了,這後面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操控着這一切一樣。
“難道這金太陽福利院的院長,已經和宣傳部門打好了招呼,防止別人曝光金太陽的事情?”正當我奇怪的時候,我手機響起了一條微信提示音,正是吳玲給我發來的。
我點了進去,只見吳玲給我發來了一張圖片,圖片之中是一個躺在棺材中的紙紮人,這紙人我看的十分的熟悉,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紙紮入像我。
在紙人的身上我看到貼了小行字,因爲圖片大小有限,我並看不清那字上面寫了一些什麼。於是我讓吳玲把紙人身上的字給我拍清楚。很快吳玲又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當我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時候,不由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那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字正是我的生辰八字,而且在我的生辰八字上面還寫了一個死亡日期,就是明天晚上零點,確切的說是今天晚上十二點。
“葉凡,這生辰八字是不是你的?”吳玲給我發來了三個驚恐的表情,問我說道。
我心裡十分的慌亂,回了吳玲兩個捂臉的表情說是。
很快吳玲就給我發來了一端語音,足足說了一分鐘,我點開了語音。只聽吳玲說道:“葉凡,看來你有危險了,除了你這個貼着你生辰八字的紙人外,我還找到了其他二十四個紙人,他們身上對應的都貼了這些天福利院死亡那些人的生辰八字,而且死亡日期也全都對上了。”
我全身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問吳玲是不是我今天晚上就要死了。
吳玲說不好說,起碼能夠肯定的是今天晚上會有什麼東西來找我,吳玲讓我不用太過擔心,今天晚上她會來病房陪我的。
我心裡還是十分的害怕,讓吳玲早點過來,吳玲說她現在還有事,讓我隨時和她保持微信聯絡。我回了一個嗯,緊緊的盯着吳玲先前發給我的紙人,心跳越來越越快。
旁晚五點多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沈歆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看着手機上面的來電提醒,我心不由的就加速跳動了起來,這幾天沈歆都沒有給我打電話,怎麼今天突然就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遲疑了很長的時間,終於還是按下了電話,電話那頭的沈歆聲音十分的着急,“葉凡,你在哪裡,趕緊回中藥鋪。”
從電話裡面我就聽到了沈歆那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着急的顫音。
我說我朋友這邊還有些事情,估計要明天才能回去,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沈歆說我能不能明天回去。
“不行,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你必須得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沈歆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心裡就更加的懷疑了,她這是準備要動手了嗎?我回了一句好吧,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關機了,心臟跳動的十分的厲害。
到了旁晚,吳玲終於回來了,她依舊綁着一個馬尾辮,手中提着一個大大的揹包,身上換了一身便於活動的運動服。
“葉凡,今天沒有什麼人找過你吧。”吳玲問我說道。
我說沈歆找我了。
吳玲臉色就稍稍的變了變,問沈歆找我幹嘛。
我告訴吳玲說:“沈歆讓我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得回中藥鋪,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不過她在電話中沒有說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吳玲讓我千萬不要去,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沈歆今晚就打算動手了。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接着我看到吳玲從她的揹包裡面拿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繩子,紅繩子上面掛着很多黃色的符籙。
我問吳玲這是什麼?
吳玲說:“這些都是正一派的‘定魂符’,可以防止惡鬼靠近你的身體。”說着,吳玲就把“定魂符”在我的牀頭掛了起來,正好把我的病牀圍成了一個矩形。掛在病牀上面的那些符籙,就像是一個個彩旗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只不過這些符籙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哪怕是房間裡面開了空調,有空調風,這些符籙也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吳玲告訴我說:“只有這些符籙感覺到了鬼魂的靠近,符籙就會動,那張符籙動了,就說明那些鬼魂是從哪個方位過來的。”說着,吳玲又遞給了我一個八卦鏡,鏡子的背面是一個黃色的太極八卦,正面則是一面光滑的銅鏡。吳玲讓我把銅鏡放在心口,鏡子的一面朝上,這樣能夠起到護心的作用。
我不敢違背吳玲的話,就趕緊拿起了那鏡子,把鏡子放進了心口。吳玲環視了一眼我的房間周邊,最後目光落在了我房間的窗簾上。她從揹包裡面拿出了一把桃木劍,和一沓畫好的符籙放在了地上,說:“葉凡,待會兒我就躲在那窗簾的後面,要是有鬼襲擊你的話,我會立即衝出來保護你的。”
一開始看吳玲把那麼多法器交到了我的手中,我還以爲吳玲要學沈歆一樣,丟下我一個人在房間抓鬼就跑掉。聽到吳玲說她不會離開房間後,我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吳玲還是要比沈歆要靠譜的多。
吳玲怕出差錯,她用撿起了地上的那些符籙,一張一張撒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把地板給鋪滿了。
因爲有道藏的原因,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些符籙的路數,全都是正一派常用的抓鬼符。看來吳玲應該和正一派有些聯繫。
從吳玲和沈歆佈置陣法的方式來看,我也看出了淨明道和正一道之中存在的差別。淨明道風格比較簡約,不喜歡用那麼多的法器,往往一個鈴鐺,一面鏡子就能自成一體。而正一派的陣法,往往都會藉助大量的道具。就像是現在那一地的符籙一樣,別人看一眼就知道有人在這裡抓鬼。
快到了十點多的時候,外面的天氣有些陰沉了起來,房間裡面有些悶熱,我不由的把空調又降低了幾分。
吳玲走到了窗戶前,輕輕的推開了窗戶,一陣涼風就吹了進來,加上房間裡本來就開着空調,吳玲冷的不由的就縮緊了身體。我蓋着被子還好,我望着頭頂那圈像是彩旗一樣的符籙,符籙依舊是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塊塊石頭吊在上面一般。
“時間差不多了,葉凡,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吳玲把窗戶重新的關上了,拿起桃木劍後,她就躲進了窗簾裡面。因爲這窗簾是那種防曬窗簾,十分的厚,吳玲躲在那裡面我絲毫察覺不到。
隨之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外面的風越是越來越大,隱隱的能看到遠際天邊有閃電劃過,給這平靜的夜晚憑白增添了幾分恐懼。
“轟隆!”閃電沒有多亮,雷聲卻是響的驚人,像是要把天也震個窟窿一樣。我整個心也隨着這聲驚雷顫抖了一下。
這聲巨大的雷聲響過之後,天地間突然變的安靜了起來,安靜的能夠聽到房間掛鐘的走動聲,我的心跳越隨着這鐘聲的走動聲,變得越來越快。
嘩啦啦!
天空突然間好似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大雨傾盆而下,很快就把房間那鐘聲給淹沒了。我聽着黑夜中的雨聲,轉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那鐘錶。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了,離十二點還剩下半個小時,這也是我最緊張的半個小時。
咔咔咔……
不知道什麼原因,病牀裡的日光燈突然閃動了起來,就像是電壓不穩一樣。
“在我懷裡,在你的眼裡,那裡春風沉醉,那裡綠草如茵。”
幾秒鐘過後,一陣悲傷幽美的音樂聲響了起來,伴隨着這雨滴聲,十分的動聽。正是裡李-健的那首《貝加爾湖》,也是我的手機鈴聲。
歌曲和動聽,而望着手機的我,心裡只有恐懼。
我的手機怎麼還響了,我轉頭朝手機看去,來電顯示的正是沈歆的名字。我手機不是關機了的嗎,怎麼沈歆還打的進電話。我有些害怕,我下意識的轉頭朝吳玲躲藏的窗簾看了過去。閃爍的日光燈下,我隱約能夠看到吳玲的影子。這讓我膽子大了不少,於是我大着膽子,伸出手將手機的電板給取了下來,讓我瞠目結舌的是,手機雖然沒了電板,可是背光依舊是亮着的,鈴聲還在響着。
我受不了,顫抖的按下了接電話的鍵,也就是在我按下手機鍵的那一刻,客廳的日光燈終於支撐不住,熄滅了。
病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手機背光“刷”的一下熄滅了,手機鈴聲停止了。這讓我有些始料不及。
幾乎是在同時,十二點的鐘聲響了起來,外面再次颳起了一陣大風。帶着雨水,吹開了病牀的窗戶,地上那一地的符籙就被吹了起來,一張張畫着硃紅咒語的符籙在房間中肆意的飛舞着,連同着吳玲掛在我牀頭的那些符籙也全都跟着飄動了起來。
吳玲說過,那四竄吊在牀頭的符籙,哪竄符籙飄動了起來,就說明鬼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可是現在,四個方向的符籙都有飄動起來,這鬼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呢?我頓時就有些矇蔽了,正當我準備開口喊吳玲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突然從牀底下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雙冰涼的手將我的嘴巴捂的嚴嚴實實的,我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靠!
原來那鬼躲在我的牀底下,難怪四面的符籙都會飄動着,我心裡無比的震驚。那冰涼的手緊緊的扼住了我的脖子,接着那鬼另外一隻冰涼的手緩緩的摸向了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那東西的指甲特別的尖銳,隨時能夠捅穿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