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殭屍跳進沈歆佈置下的那個破碗邊上的時候,我看清楚了那殭屍的樣子,和電視之中那些穿着清朝官袍的殭屍不一樣。這殭屍的身上穿着一件泛黃的長袍,從殭屍留着的髮型來看,這應該是一具明朝時期的殭屍。出乎我意外的是,這樣一具明朝的殭屍,只是皮膚有些乾癟了,他的身體既然沒有腐爛掉。在他的肩膀上,還貼着兩張早已經爛掉了的符籙,應該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經有抓鬼師對付過這殭屍了。
四百年的古屍,怪不得屍氣這麼的重。
吳玲看清楚了樹林中的那殭屍後,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接着轉頭朝清風明月望了過去,說道:“你師姐是想要用那破碗中的黑狗血,驅散掉殭屍身體上的屍氣嗎?”
清風“嗯”了一聲,說道,“師姐說了,這殭屍是明朝萬曆年間死的,被人埋在了陰地,經過三四百年的沉澱,殭屍屍體上的屍氣已經很重了,如果不讓那殭屍喝下一些黑狗血,祛除一些屍氣的話,那些嬰屍也承受不了它身體上的屍氣。”
“你們是想讓那殭屍自己把黑狗血喝下去?”吳玲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說:“這怎麼可能,殭屍最怕的就是黑狗血了,它怎麼會喝?”
聽到吳玲的這話,清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我們在黑狗血裡面摻雜了一些臍帶血,殭屍又不像人一樣可以靠眼睛分辨事物,它聞到了臍帶血的香味的話,一定會忍不住把那碗黑狗血給喝下去的。”
清風的話剛剛說完,那殭屍果真就來到了黑狗血的面前,一雙蒼白的手放在了破碗的上面,端起了那碗黑狗血,喝了起來。殭屍只是喝了一小口黑狗血,立刻就將口中的黑狗血給吐了出來,殭屍的臉色變得無比的猙獰,將手中的破碗扔到了一邊。轉身就發瘋似的朝前面跑了過去。
“葉凡,快,讓那些死嬰圍住他。”看到這一幕後,吳玲衝我大聲的喊道。
我的注意力回到了面前的法壇上面,只見法壇上的那張代表殭屍的紙人正迅速的朝前面跳着。我手握法訣,指向了桌子上的一個竹編人。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和桌子上的那竹編人勾連了起來。我用意念控制着那竹編人朝法壇上的紙人撲了過去。
以此同時,從樹林前面一具屍嬰跟法壇上的竹編人一樣,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哭聲,瞬間撲向了前面的那殭屍。
殭屍發出了一聲低“吼”聲,伸出手就要揮向那屍嬰的時候,另外八隻屍嬰從四面八方撲到了殭屍的身上。這九具屍嬰就像是掛件一樣,一個個全都掛在屍將的身上,張開了嘴巴,咬進了殭屍的身體之中。
屍嬰咬進了殭屍的身體之中後,開始瘋狂的吸收着殭屍身上的屍氣。我看到掛在殭屍身上的那些屍嬰因爲吸收太多的屍氣,他們的身體全都顧鼓了起來,鼓的就像是氣球一樣大。一陣黑色的屍氣從那些屍嬰的身體之中散發了出來。從那泄露的屍氣之中,我看到了一張張猙獰痛苦的臉蛋,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正是那些福利院死去的人。他們痛苦的呻-吟着,發出陣陣鬼哭的聲音,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隨着那從屍嬰身體之中泄露出來的屍氣越來越多,那屍嬰也鼓的越來越大。
“咔咔咔咔……”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竹裂聲從法壇前響了起來,我心中一緊,轉頭朝法壇上面看了過去,法壇上面那九具抱着紙人的竹編人開始生出了一陣細細的裂紋,竹條全都變黑了,像是隨時會垮掉一樣。
“完了,這殭屍身上的屍氣太多,這些流產的屍嬰承受不了這麼多的屍氣,要撐炸了。”吳玲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了一起,“如果這次被這殭屍逃了的話,下次我們再想要抓住這殭屍,就沒有這麼的簡單了。”
我快速的從口袋中摸出了我之前畫的幾張“正一定魂符”,迅速的貼在了那九個竹編人的身上,那九具要爆炸的嬰屍又瞬間穩定了下來,泄露在外的那些屍氣也全都重新被吸收了進去。
“吼!”殭屍發現了圍住自己的這些屍嬰又變得強大了幾分,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從法壇上面傳了過來,引的法壇劇烈的顫動着,隨時要傾倒。
清風明月見狀,兩人趕緊幫我把法壇給扶住了,我又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茅山鎮屍符”飛向了前面那被屍嬰圍住的殭屍身上,殭屍的身體猛然一怔,就停住不動了。
吳玲轉過頭無比驚奇的看着我,她的那種眼神就像是重新認識了我一樣,顯然我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開始刮目相看了。
殭屍發出了最後一聲哀嚎之後,只聽“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我以爲自己已經大功告成了的時候,吳玲警惕的望着那殭屍說道:“葉凡,那殭屍還沒有完全死透,先不要着急。”
清風就問吳玲說,怎麼才能知道殭屍有沒有完全的死透啊。
吳玲告訴清風同時也再告訴我說:“像是這種上了百年的殭屍,一旦它身上的屍氣被全部的吸乾了的話,他的身體就會化成一灘膿水,這殭屍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點動靜,說明它現在還有很強大的實力。”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操控着這九具屍嬰吸收着殭屍身體上的屍氣。眼看躺在地上的那殭屍手臂上開始出現了一陣膿水的時候。突然前面飛來了一道火光,打在了那些屍嬰的身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只感覺心口被人狠狠的錘擊了一下,喉嚨一甜,“哇”的噴出來一口鮮血,就倒在了地上。
法壇上的那些竹編人也全都燃燒了起來,同那些屍嬰一樣,剎那間變成了一陣骨灰,從天空之中飄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