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看着高一手和李龍,這兩個人來這裡哪裡像是吃飯,這分明是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高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說道:“三十秒來了,你說的那個人還沒有過來,老夫告辭了。”說着,高一手就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小葉,我們走吧。“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看的出來,高一手似乎很想早點離開這裡,於是我也沒有多說話,跟在高一手的身後朝包間外面走去。就在我們剛剛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聽到那嬰兒的啼哭聲之後,我心猛然的一抽,這不是天煞目鬼那鬼嬰的哭聲嗎,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找我報仇來了?
那哭聲只是響了一下,就消失了。我轉頭看向高一手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高一手的臉色比我的臉色還要難看。只見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門外,嘴脣顫抖,似乎也十分的害怕。
“高總,這是要到哪裡去啊?”一聲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林依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手中抱着一個嬰兒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嬰兒的臉上臉上除了有些蒼白以外,和普通的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林依,她怎麼會來這裡?
看着走到我面前的林依,我無比的驚訝,搶先一步走到了林依的面前,看着林依說道:“林依,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依應該早就看到了我,見到我攔在她身前之後,林依用疑惑的目光轉頭朝高一手看了過去,說道:“高總,這位是?”
“我是葉凡啊,你的葉凡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聽到林依的這句話,我愣了一下。
“小葉,不得對曼谷來的依莎法師無理。”高一手看到我這個樣子,伸出手將我拉到了一邊。的
“依莎法師?”我腦子一片混亂,我面前的這個女孩明明就是林依啊,怎麼變成曼谷來的法師了啊,難道是我認錯人了,這人只不過是和林依長的十分的相似而已?
我目光緊緊的停留在依莎身上,這人和林依長的真的是太像了。
“高總,您是要走嗎?”這個和林依長得一模一樣,名叫依莎的女孩輕輕的撫摸着懷中嬰兒的臉蛋,眼睛靜靜的看着高一手,說:“您不給我面子,我們婷姐的面子總要給吧?”
也不知道依莎口中的那個婷姐是什麼人,高一手聽到婷姐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又白了白,他賠笑的說道:“法師,你說哪裡的話,我方纔只不過是想出去方便一下而已。”
依莎輕輕的一笑,說道:“那高總你快去快回,等您來了,我們在上菜。”
高總笑着衝依莎點了點頭,但我發現他眼睛沒有看向依莎,而是緊緊的盯在依莎懷中的那個嬰兒的身上。
嬰兒的眼睛是閉着的,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依莎看着高一手遲遲未走,奇怪的看了高一手一眼,高一手反應過來之後這纔想起自己要出門說了一句小葉隨我來,就出了房間。
我和高一手進到了衛生間裡面穿,高一手並沒有上衛生間,而是伸出手將我拉倒了一個角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手鍊遞到了我的手中說道:“小葉,你幫我收好這條手鍊,要是今天我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你就把手鍊交給吳玲。”
這手鍊我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十分的眼熟,仔細一看,發現手鍊上面還鑲嵌着一張照片,正是半年前帶在小男孩曾勇手中的那條。我和沈歆當初還因爲這條手鍊差點丟了性命。
我知道這手鍊是一條魂器,對高一手來說十分的重要,沒想到今天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將手鍊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奇怪的望着高一手,說道:“高總,你在石縣的地位數一數二,能出什麼意外呢,誰敢拿你怎麼樣啊?”
高一手擡起頭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嘴巴動了動,最終說道:“總之你不用問那麼多,等下吃飯的時候你小心一些,多盯着點那女人懷中的嬰兒。”說完,高一手就帶着我重新的回到了包間。
我們來到包間的時候,那個長的和林依一模一樣的女孩,還有那個叫李龍的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
等到我們兩個坐定了之後,李龍就開始讓服務員上菜。高一手從進門開始,目光就一直看着依莎懷中的那個嬰兒。見那嬰兒始終是在睡覺之後,高一手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依莎和李龍的方向說道:“婷姐讓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那叫依莎的女孩不動聲色的看着高一手說到:“不知道高先生最近的生意怎麼樣?”
“你是指哪方面的生意?”高一手聽到依莎問生意方面的問題,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的出來,他最近生意應該不怎麼好。
“陰陽兩道的生意。”依莎說道。
高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實不相瞞,這一個月我高家的生意十分的慘淡,夜總會一個月前發了一場大火死了三個人,現在還在停業整頓了。今夜抓鬼那邊,我已經死了三個抓鬼師了。”
聽到高一手的這句話,我愣了一下,高一手最近混的這麼的慘來了嗎?我記得我還在今夜抓鬼的微信羣裡面,就找到了微信羣,打開一看才發現這個微信羣裡面只剩下我和沈歆兩個人了,其他的人都退出了今夜抓鬼羣。
我翻了翻,最後一條消息是高一手在一個月前發的,說是微信羣解散。我沒有想到我待在中藥鋪的這段日子,在高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於是我在微信裡面找到了以前的微信好友,石縣范冰冰,問她羣怎麼解散了。
石縣范冰冰給我發來了一個驚訝的表情,說:“都解散了一個月了,你才知道啊?”
我就問石縣范冰冰怎麼回事?
石縣范冰冰告訴我說,一個月前,只要接了那個今夜抓鬼微信羣裡任務的抓鬼師全都在任務之中死掉了,無一倖免。
石縣范冰冰說還好她最近在忙着搞微商,沒有時間去接那些抓鬼的任務,這才倖免於難。在聊天結束前,她還不忘調侃我幾句說你小子也夠聰明的,接了那個電視女主持的案子賺了一百多萬就再也不在羣裡露面了,難怪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我還想要問更多事情的時候,石縣范冰冰說她的業務來了不陪我聊了,就再也沒有回我的消息了。
我的目光重新的回到了依莎和高一手的身上,他們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後,依莎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冷峻了起來,她緊緊的盯着高一手說道:“高先生,聽說你在半年前得到了一條手鍊,你也知道,我們婷姐向來喜歡手鍊,對高先生半年前得到的那條手鍊更是情有獨鍾,不知道高先生能不能把手鍊賣給我們?”
聽到依莎提起手鍊,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心跳加速的跳動了起來,看來他們這次是衝着手鍊來的。
高一手的臉色也微微的白了白,說道:“一條普通的手鍊而已,婷姐在南市呼風喚雨,想要幾千幾萬條鑽鏈都不是問題,怎麼突然對老夫的銀手鍊這麼關心起來了。”
依莎把話題帶到手鍊上面之後,看了一眼李龍,就沒有再說話了。李龍接過話題說道:“高總,有些東西呢,她講究的是緣分,我們婷姐說了和這條手鍊有緣,想要買下高總您的手鍊,您要多少錢都行。”
高一手面露爲難之色,說道:“這恐怕不行,這手鍊我的夫人也十分的喜歡,如果賣給婷姐了的話,我夫人可就要找我……”
高一手話還沒有說完,依莎懷中嬰兒的啼哭聲突然響了起來,我轉頭朝依莎懷中的嬰兒看了過去。
那嬰兒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渾濁的眼睛冷冷的盯着高一手,我感覺到房間的溫度瞬間低了四五度。被嬰兒這麼冷不丁的盯了一眼之後,高一手瞬間就閉上了嘴巴。
“高先生,您說吧,您要什麼條件才肯把手鍊賣給我們?”李龍輕輕的笑了笑,望着高一手說道。
高一手緊緊地攥着拳頭,那嬰兒又哭了一聲,他最終嘆息了一聲鬆開了手。癱坐在位置上說道:“既然婷姐喜歡的話,那我就把項鍊送給她吧,我也沒有什麼條件,就是想要兩位轉告婷姐一聲,老夫已經一把年齡了,不想再參與過去的事情了。”說完,高一手拿出手機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後,高一手的司機提着一個黑色的密碼箱走了進來,把密碼箱放在了桌子上。
高一手將密碼箱打了開來,只見一條銀色的手鍊安安靜靜的躺在密碼箱裡面,和高一手剛剛給我的手鍊一模一樣。
我微微愣了一下,高一手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立刻明白了過來那密碼箱裡面的手鍊是假的。我沒有吭聲,乾脆就和一開始一樣低頭玩着手機。今天的飯局我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所以李龍和依莎也沒有太過關注我。
在高一手的注視下,李龍拿起了密碼箱裡面的手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似乎是沒有看出有什麼端倪。接着他把手鍊遞到了依莎的手中,說道:“法師,你看看這手鍊是真的還是假的。”
依莎接過了高一手手中的手鍊,將手鍊掛在了懷中那男嬰的手上,我看到男嬰那雙渾濁的眼睛漸漸的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一個淡淡的人影出現在了男嬰的眼睛之中,是一個小女孩,正是手鍊的主人。
依莎盯着那個小女孩看了三秒之後,把手鍊從男嬰的手中取了下來,說道:“是真的,收起來吧。”
我聽後就愣住了,如果那密碼箱裡面的手鍊是真的話,那高一手把假的的手鍊給我又有什麼意義呢,應該是高一手使用了什麼瞞天過海的方法,把假的手鍊做成了真的了。
“高總,還是你識大體,等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在婷姐面前大大的誇讚你,讓婷姐多照顧照顧你的。”李龍將密碼箱收了起來,笑嘻嘻的望着高一手說道。
高一手也賠笑的寒暄了幾句後,說:“兩位,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我老了,身子骨不比你們年輕人了。”
李龍轉頭朝依莎看了一眼,依莎什麼話都沒有說,點了點頭。李龍這才揮手說道:“高總慢走,我就不留你了。”
我和高一手就出了包間,回到了車上。在車上我疑惑的看着高一手開口問道:“高先生,你剛剛給他們的那條手鍊真的是真的嗎?”
高一手淡淡的一笑,這笑容就像是一個老狐狸一般,只聽他說:“當然不是,那條手鍊當年那小女孩也帶過,所以他們在檢測的時候能夠檢測出小女孩殘魂。”
“這樣啊!”我暗暗稱奇,說:“高先生,那這條真手鍊你還是拿過去吧。”我知道這手鍊是一件魂器,放在手中也是一個燙手山芋,所以想盡快的把手鍊給高一手。
誰知道高一手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先不急,等出了這莊園再說。”
這莊園十分的大,我們的車子足足的開了十幾分鍾,還沒有繞出這莊園,又開了十幾分鍾,前面出了一層淡淡的鬼霧,高一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擡起頭緊緊的望着窗外說道:“不好,小王,把車開快點。”
高一手的話剛剛說完,車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小孩的啼哭聲,那聲音聽得十分的駭人,讓我全身汗毛都樹了起來。
是那鬼嬰!
我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難道是依莎他們發現了我們給的是假的的手鍊,所以追上來了嗎。
原本我還想借着高一手這場酒席對付李龍的,現在看來,我又要遇到危險了。司機聽到高一手的話後,把車開的十分的快,可是那嬰兒的啼哭聲卻一直在我們的車裡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