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桌面上空無一物,想來他早就猜到了她的打算,所以提前把車鑰匙給藏了起來。
她從來就不是半途而廢的人,不就是一把車鑰匙嗎,房子就丁點兒大,還不信找不着了。
輕手輕腳的把他換下來的衣服翻了一邊,啥東西都沒發現。
客廳的所有櫃子裡也沒有,她猶豫了一下,悄悄的走到牀邊,戳了戳牀上熟睡的人。
很好,沒有醒!
輕輕的拉開牀頭櫃,第一層,全是錢和卡。
小心的把櫃子推了回去,又拉開第二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大紅色的本本,上書三個字——結婚證。
有沒有搞錯?弄了半天,這個男人居然是已婚人士。
她被愚弄了,頓時,心裡升起一種被羞侮的感覺,她拿起那紅色的小本本,兩隻手不停的顫抖。
怎麼辦,這個結婚證是他的嗎?在不清楚的情況下,她做了別人的小三?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停頓了幾秒後,她咬了咬牙,打開了結婚證的封面,然而看到裡面的內容,卻讓她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結婚證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的臉孔,分明就是她自己,而摟着她的扯脣微笑的男人,正是焰六少無疑。
汗滴滴!他孃的,他幾時摟着她拍了這樣兩寸照片,一定是電腦技術合成的。
本子上的夫妻姓名也明確的證明了這一點,可是,她什麼時候結的婚,爲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抖抖索索的打開了另一本紅本本,仍然是一模一樣的照片,一模一樣的名字。
白妞兒愣住了,好半晌,才把兩個本本一併狠狠地摔砸倒熟睡那人的身上,大喊道:“焰帝,你給我起來!”
睡夢中聽到她的吼聲,罪魁禍首隻是皺了皺眉,一把撈過那纖細的小蠻腰,嘟噥道:“別吵,快睡覺。”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她都快氣瘋了,從那鐵掌中掙脫出來,搖着他壯實的身體火氣沖天地吶喊:“你給我起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被吵得實在睡不下去的男人,打了個哈欠,艱難的擡起眼皮。
只見她手裡抓着兩個紅本本,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美眸正噴射出火光,小母獸一頭,想把他吃了不成?
“你知道啦。”他又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拉她到身邊躺下:“嗯,快睡吧,困死了。”
“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叫我睡覺?”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結婚證是怎麼回事?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別想我消停。”
“不就是結婚證嗎。”他微微睜眼,眼睛裡滑過一縷狡猾如狐狸一般的笑意。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們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勃然大怒。
“今天啊。”
“今天?你跟我說今天?”白妞兒肺都要氣炸了,兩片紅脣不斷顫抖着。
“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上班了,到下班之前都沒有出過警察局,晚上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你擄了過來,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這兩張結婚證是怎麼來的?”
他無奈的坐了起來,把她扯過來,薄脣在她臉頰上香了一口,這才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我已經半個月沒有好好的合過眼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上一覺?”
她不說話,氣鼓鼓地只是瞪着他,滿臉的委屈和憤怒。
知道不給出解釋她是不肯鬆口的了,本來不想那麼快就告訴她的,不過既然證都打了,早些點明也無所謂,還省的她老是對那薛辰寰念念不忘,想到她接受姓薛的男人求婚的那一幕,焰六少心裡就來氣!
“如你所見,我們已經結婚了。”他兩根手指捏着紅本本打開,嘴角牽出笑紋,“這意味着什麼你很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可是我並沒有和你一起去登記!”她生氣地衝着他大聲嚷道。
“那又怎麼樣?”他玩味的瞄了她一眼,“事實勝於一切,這戶口本上,你我已經是已婚的身份,這是鐵爭爭的事實。”
她的胸口激烈的起伏,怒氣不停的往上涌,要不是時刻謹記面前這人的身份,她早就一個耳光掛過去了。
看着隨手被丟在被子上的證件,她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抓起其中一本撕成兩半。男人臉上得意的笑容迅速褪去,寒冰覆上眸子,冰魄般的眸子死死地盯望着她。
一本紅皮小本很快就成了碎片,用力的往空中一拋,瘋了般吼出:“我不承認!”說罷轉身要走,哪怕無法離開這棟小樓,也不想跟這可惡的男人待在一起。
“站住!”壓抑着怒火的低喝聲在身後響起,她理也不理,徑自衝了出去。還沒跑出房門,就被一支伸過來有力的大掌抓住,丟在了柔軟的牀上。
高大的虎軀欺身而上,單膝跪在她兩腿間,整個身體擠逼得小小的她無法動彈。
焰帝的眼底全是熊熊烈焰滾滾,雙手就撐在她的腦袋邊,迫使其不能扭頭逃避,一字一句的說:“不管你承認與否,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她倔強的和他對視,努力不讓眼裡的淚滑下來。
若說之前對他還有些許思念,那麼現在,僅剩的最後一點好感也在這霸道無理中蕩然無存。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怎麼樣?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
耳邊的大手倏然捏握成拳,她分明感覺到了他盡力壓抑的滿腔怒火,然而她已無所畏懼。
等了那麼多年,找了那麼多年,深愛的男人終於回來了,還費盡心思弄了個求婚宴,讓她在浪漫和驚喜中打開心門。
結果他一出現,垂手可得的幸福全部化爲烏有,她成了他的妻,一輩子逃脫不開的枷鎖。
而他,甚至沒有問過一句她是否願意,就專橫獨斷的把結婚證都給辦了下來。
有權有勢真了不起,焰帝,這破男人活脫脫就是強盜,土匪,外加流氓,軍痞,混蛋,吃槍子兒的,挨槍刀的,嗚嗚,白妞兒委屈死了。
就算可以離婚,她也不免揹負上二婚的罪名,簡直是喪盡天良的牲畜。
她衝着他大嚷,說這輩子都不會愛他,以他狂妄霸道的性子,會放過她嗎?
很顯然不會,他俯下身子,盯緊她的雙眼,薄脣輕掀:“你愛不愛我沒關係,重要的是,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蓄積已久的淚水還是沒能忍住,從眼角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