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些事,她會相信,可惜——
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抹滅的,受過傷的心,也不可能和當初一樣無條件的信任。
她側開臉,挪開的目光又落在鄰桌的渣男和悲催女身上。
渣男明顯有些緊張:你胡說什麼,我哪來的老婆?
真的沒有?女孩側頭看他,很是懷疑的樣子。
渣男舉起手指保證:絕對沒有,在昨天之前,我還是單身。
現在就不是單身了?
這不是因爲有你了嗎。渣男柔情蜜意的湊過去,握住女孩的手:珍珍,當我女朋友吧。
我能說不嗎?女孩有些臉紅。
不行!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怎麼能拒絕。
又哭又鬧的一場鬧劇以女孩被拿下的方式完美收場。
向大小姐嘖嘖搖頭:這男人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的追求者中,十年如一日苦等的有,另闢蹊徑想引起她注意的也有,可以說,這些年來,差不多把所有男人的手段和技倆都看遍了,但是下作到把女人灌醉然後圈圈叉叉的,還真沒出現過。
男人渣就算了,偏偏還碰到個這麼傻的女人,居然肯吃這一套,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白妞兒深有同感的點頭。
本來還有些同情這個女孩的遭遇,現在看來,說不準人家早就心裡有數,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好鳥。
要真知道別人已婚,又怎麼會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喝酒醉的不省人事,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算了,人家都不在意,咱們管那麼多做什麼。不自覺的就夾起碗裡的魚肉進嘴,一邊吃一邊說:這魚肉清甜適口,曉珊,你多吃點。
她們討論的聲音有點大,渣男不悅的瞪了過來,被焰六少冷冷的眼神掃視過去,立馬不敢吭聲,轉而和女孩你儂我儂。
周圍的人也都移開了視線,轉而投入到和親朋好友的交談中。正在大家都吃得高興的時候,急促的高跟鞋聲篤篤響起,一抹亮黃色的身影快速走來,渣男臉色一變,忙不迭的放開了緊握女孩的手。
婉婉,有戲看!向大小姐幸災樂禍的朝好友擠了擠眼睛。
鄰桌那女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身邊的男人站了起來。她愣了愣神,有些無措的朝周圍看了一眼。
才挪開沒多久的衆人的眼神,再次聚焦到他們身上。
劉國強,原來你在這裡!黃色羽絨外套的女子生就一副嬌柔貌美之相,長髮披肩,在這個小城市裡,也算的上是美女了。
或許是因爲太過生氣,她的聲音有些尖銳,但依然不損風情。
渣男緊張得聲音都變了:曉靜,你聽我解釋。
我聽着,你說。黃衣女子抱臂,絲毫沒有坐下來的打算,穿着高跟鞋的身材顯得很高挑,筆直的站在那兒。
她努力的壓抑着自己怒氣,雖是興師問罪,也沒有一上來就不顧形象的大吵大鬧。
只是緊繃着的表情,還是說明了她內心的憤怒。
她們突然就對這個曉靜有了好感。
男人窘迫的看了看周圍人饒有興趣地眼神,低聲哀求:能不能回去再說?
白妞兒挑眉,手中的杯子重重的頓在桌子上,發出碰的一聲。成功的把周圍的視線吸引過來,她淡淡的笑:抱歉,手滑,你們繼續。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盯着曉靜,眼神意味深長。對方怔了一下,回眸看像自己的男人:就在這兒說。
太瞭解這個男人的性子,一張嘴皮子能吹得天花亂墜,她也沒那麼多心思和時間去跟他扯皮。
看鄰桌那兩位美女的眼神,顯然對事情還是有所瞭解的,並且一身浩然正氣,要是劉國強敢歪曲事實,她們肯定會跳出來。
多麼的可笑,她居然寧願相信兩個不認識的女孩,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丈夫。
這段婚姻,也許到了該重新審視的時候了。
渣男有些惱火白妞兒的多事,訕訕的看了妻子一眼。在曉靜的臉上,他看到從未有過的決絕,不由得心裡發慌。
老婆,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這裡人來人往的——
要麼現在說,要麼什麼也不必說。曉靜的神色還是比較平靜的,除去初見丈夫和其他女人同坐一臺的驚詫後,聲音也恢復了最初的柔軟。
只是這柔軟中,難免帶了一絲冰冷和疏離。
發生這種事情,作爲一個正室能保持到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珍珍跳了起來,指着曉靜叫道:你是他老婆?又轉過頭,對渣男叫道:你不是說你沒老婆嗎?
渣男現在滿身心都放在如何安撫內室身上,哪裡還顧得了露水姻緣的感受,只是我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倒是曉靜看了她一眼,聲音不怒自威:閉嘴,現在還不到你說!
又對渣男揚了揚下巴:說吧。
我——渣男眼珠子咕嚕轉了幾圈,倉促道:老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就是單純的吃一頓飯而已,你要相信我!
從昨天晚上吃到現在?
噗嗤!向大小姐不客氣的笑起來,對那位正室舉起了大拇指:一針見血,好樣兒的!
渣男臉色頓時漲的通紅,急急的解釋:沒有,我是中午才和她出來的——
很抱歉,我昨天晚上就提前結束了出差,回家了。曉靜面色沉靜: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沒有打電話通知你?
渣男張口結舌,聽着妻子一字一句的說:我就是想看看,你當初給的承諾到底是一字千金,還是個屁!
這下連白妞兒都不禁莞爾,眼光瞟到焰六少身上。
同樣是不安於室的男人,軍痞子做的可高明的多。要不是薛辰寰告訴她,說不定這輩子她就被騙過去了,還自以爲幸福的沾沾自喜。
別瞎想,老子一諾千金!焰六少這次乾脆把剝好的小河蝦直接塞進她嘴裡。
切!
她暗暗鄙視,繼續把重心放在鄰桌的三角關係上。
嗯,這地方的水產味道確實不錯,蝦肉清甜鮮嫩,好吃。
渾然忘了不想搭理軍痞子這回事。
我,我——
渣男的眼睛轉了又轉,都找不出合適的藉口,向大小姐已經不耐煩,衝着曉靜道:別問了,我替他回答吧,你男人已經出軌了,就是和旁邊這女的。
渣男兇狠的眼神立即激射過來,憤憤的盯着她。
向大小姐哪裡會懼怕這種人渣,不以爲然的朝那位淡定的正室以茶代酒舉了舉杯,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茶。
那位正室居然有所反應,微微頜首,轉而問道:姓劉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居然相信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也不相信你老公我?渣男惱羞成怒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