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水龍頭,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偶爾還會抽噎一下的女人,吐出了金貴的兩個字,“洗臉。”
白素婉其實並沒有注意到他在幹什麼,她只是失神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腫得像兩隻桃子,黑色的眼線被她哭化了,口紅也花了,臉上一道道的黑印子,嘴巴邊上還暈開了一圈紅色,印在蒼白如紙的臉上,別提有多恐怖了。
不過,哭過了這麼一場,她的理智也回來了,她爲什麼要爲了那樣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麼不堪的模樣?她之前受過的傷難道還不夠嗎?
於是,她從包包裡拿出了一盒溼紙巾,就着水,一點一點的,擦掉了臉上那些難看的污漬。
隨着污漬的洗去,她細嫩紅潤的臉蛋也漸漸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一直佇立在一旁的焰帝眼底漸漸泛起波瀾,面色微微僵疑,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居然還真是那小妖精!
先前他就有所懷疑,只是不敢肯定!
“你缺男人?”低沉的聲音蘊含着淡淡的不悅,她是來跟紀東霓相親的,說是還有另一個男的在等着,就在他眼前,甚至還上演了一出與初戀情人久別重逢的戲碼,這感覺讓他很不爽。
是非常的不爽,不爽到了極點,這女人就這麼朝秦暮楚嗎?
才與他有過露水姻緣,如果不是篤定那晚她是第一次,他肯定會直接找這些男人幹一架,或者拼一場!
霸道冷沉的聲音令她十分敏感,白素婉扭頭一看,果然就是自己新招惹的死對頭,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剛剛,她好像爲了急着擺脫薛辰寰找他當了墊背?OMG,她這不是打着燈籠進茅房——找死麼?
白素婉這人吧,該強的時候她絕不含糊,可該弱的時候她也絕對的能屈能伸,尤其是關係到自己的小命,原則啥的,頂個P用?
於是,她很快堆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喲,喲!喲!這不是焰六爺嗎?您親自上廁所?”
明顯地,焰六少眼角抽了抽,“怎麼?想幫我?”
她訕笑了一下,“您太擡舉我了,我可沒這功能,那啥,我好了,您自便啊。”
“去哪?”
“咦?”白素婉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我好了當然就走了,難道還留下來圍觀?哦,我明白了,原來六爺您還有這方面的癖好啊,那成啊,我先去找幾個拉拉隊員,然後弄個小紅旗,再來給六爺您搖旗吶喊助威,六爺您可等着我啊!”
話音未落,她這靈活的小身板哧溜一聲就溜出了衛生間,撒開兩隻蹄子就沒命般的狂跑,開玩笑,她身份沒他尊貴,背景沒他雄厚,身手更是跟他差了不止一個級別,難道還留下來找虐?別的地方她不熟,可這薔薇飯店她可是一個月都要來幾次,比自家大姨媽都要熟,三兩下就從後門口溜了。
焰帝立刻奪門追出,可是,眼前哪還有那女人的身影?他不禁咬牙,恨恨的啐了一聲,“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