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說失去的永遠是最珍貴的。阿曄,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這句話,你還沒失去嬋兒的時候,你沒懂她的珍貴,可失去了,你才知道你到底錯的多離譜。”
司徒曄自嘲的一笑,是啊,曾經他以爲嬋兒不會離開他,他以爲嬋兒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他以爲嬋兒喜歡他,只要他把她禁錮在身邊,早晚她會原諒他的。
殊不知,原諒,多麼簡單的兩個字,他卻不懂如何求來這兩個字。
因爲“原諒”絕對不是禁錮就能得到的東西。
“走,去鳳闕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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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鳳闕宮,司徒曄先給齊美人請了安,然後就來到竹海軒,他看到嬋兒正坐在庭院中,一手執黑棋,一手執白棋,她竟然也學會了嶽昇的習慣!
“嬋兒,我可以陪你下一局嗎?”司徒曄來到石桌旁坐下,然後笑着問。
“太子殿下。”嬋兒放下棋子起身行禮:“嬋兒應該先恭喜太子殿下。”
“嬋兒…這回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聞縛是怎麼想的,昨日他突然在朝上就提出了這件事,我也是逼於無奈,我本來已經打算放棄這個計劃了,因爲我不想看到你難過,若說以前的我,也許會,可現在的我不會,因爲我記得我最初的目的。”
嬋兒疑惑的看着他,他最初的目的?是什麼?
司徒曄咧嘴笑了,這一笑放佛春日的陽光一般,溫暖而和煦,嬋兒不禁想起她初見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不就是被他如此明淨的笑容吸引了嗎?
她彆扭的轉頭:“是什麼?”
司徒曄就等着嬋兒問呢,他知道嬋兒其實是喜歡他的,只是因爲她受了傷,不肯再對他說喜歡罷了,可這一次他就算是耍賴。他也要讓嬋兒原諒他!
“嬋兒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我說過,我保護你,誰要動你一根手指頭。我要他以命來償!而且我還說過,我,雖只能許你一世情,但,願生生世世來相依。其實這纔是我最初的目的。可是後來…就像這棋子一般,一步錯,步步錯,我失了本心,忘記了我最初的目的,以至於後來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傷害了我最希望保護的人,讓她離開了我,不過我算是幸運的,因爲如今我又把她找回來了。”
嬋兒聽到這。哪還能不明白他真正想說的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他想說的就是現代人最常掛在嘴邊的那七個字個嘛!
嬋兒想,那七個字害了多少人,許許多多的人都在說着“我愛你一生一世”,可最後又有多少人能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哦。”
看着她如此冷淡的回了一個哦字,司徒曄也沒有在乎,反正他早就知道,他得不到嬋兒什麼迴應的,“來,嬋兒咱倆下一盤?我可是從來沒跟你下過棋呢!一直知道你是才女。可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連下棋都會!你也是,瞞我瞞的好苦!”
“有嘛?以前你也從來不曾問過我會不會。”
“額,這倒也是,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後我一定會完全的瞭解你的。”
嬋兒坐下,一邊分着黑白棋一邊說:“瞭解?完全瞭解?我都不能完全瞭解我自己,你又如何能?話不要說的太滿,否則只會讓人更加失望罷了。”
司徒曄知道嬋兒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他笑着看着嬋兒,現在她都肯跟他說這些。想來讓她原諒自己,也不遠了,“嬋兒,我會把你接回去的,瀾月閣內,不止我想你呢!”
嬋兒一愣,不止他?還有誰?
對了,還有凌環,她也會想她吧?只是她想的是如何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吧?她是想這回該如何設計她吧?凌環,不管你有什麼手段,你就儘管用吧,我等着。
沒錯,這一次只要沒有司徒曄的羈絆,那麼她一定不會輸,一定不會的!若是心變的堅強了,她還會怕什麼呢?
而凌環卻是有弱點,她喜歡司徒曄,她想要得到他的喜歡!
司徒曄看到嬋兒走神,以爲她在想還有誰,於是司徒曄也不打算賣關子了,他說:“還有你的好兒子,小豬想你呢!你該不會把它給忘了吧?”
嬋兒的思緒被司徒曄的話給拉了回來,她有一瞬間的怔愣,小豬?
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當初梁平給司徒曄弄來的那隻寵物,只是她離開這麼久,那小狗還能認識她了嗎?而且她什麼時候收了小豬當兒子了?
“你不是要下棋嗎?”
嬋兒果斷選擇叉開話題,她不想想起以前快樂的日子,她怕她會動搖。
況且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已經成爲了過去,過去就是回憶,回憶就是意味着再也回不去,既然回不去,又何必總是去想呢?
司徒曄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嬋兒是故意要轉移話題的,不過嬋兒並沒有攆他走,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司徒曄相信,他終會讓嬋兒相信,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她的!
其實他自己的時候想過很多,他在想爲何他會那麼不信任她呢?
後來他明白了,一來是因爲嬋兒長的太過漂亮,而他七哥又對嬋兒有旁的心思,嬋兒和他在之前又是認識的,是以他開始擔心,他害怕會失去嬋兒。
二來是因爲當初的他們處於各種陰謀之中,每天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而且嬋兒對她自己的父親卻是不多提,就算提到了,她也只說她不知道是誰,可她又口口聲聲的說要尋找他!
三來嘛,就是嬋兒的家世,按理說她長得這麼絕色,定然不會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司徒曄每次想要問她,她也只是說要他相信她,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做到相信呢?
基於這三點,司徒曄對嬋兒纔會慢慢的產生了不信任,後來又經過袁景真那麼一挑撥,他的不信任感就開始加深。最後才傷害了嬋兒。
直到他遇到嶽嬋他才知道,一開始不是嬋兒不肯說,而是嬋兒也不知道!
司徒曄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而嬋兒一開始就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她應該會和他說吧?因爲開始的時候,他與她是信任對方的,有什麼話都是直接對對方說的。
怪只怪當初的不知道,造成了他們之間這麼深的裂痕。
“好。我們來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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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清,最近嬋兒過的如何?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賀一若有些擔心的問。
如清搖搖頭:“嬋兒說的最多的就是關於尹江王的病情,別的她基本從來不說的。頂多會開一兩句子希的玩笑,因爲最近子希總是發呆,嬋兒知道她其實是在想那位。”
看着如清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雲景宮的方向,賀一若也瞭解,他的妹妹心裡一直都有那一位,他不禁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怎麼可以喜歡上他呢?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她是爲司徒曄效力的人。而司徒軒和司徒曄卻是水火不容,即因爲嬋兒也是因爲權勢。
如清輕笑:“要我說呀,你當初就應該把她留下,這樣相隔兩地,怎麼說也都好一點,更何況她若在父母的身邊,許是可以不想他呢!也許時間久了,她也就淡忘了。”
賀一若聽完這話,看着如清,第一次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同時也說了出來:“如清,如果我把你強留在我身邊,你會不會有一天可以接受我,然後安心的呆在我身邊。陪着我?”
如清一愣,隨後臉上飄上一抹不自在的嫣紅。
賀一若自知失言,可話都說出來了,他也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於是他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只是…你對我的態度。讓我怯了步,可我很慶幸,因爲你還可以跟我說說笑笑,我以前不曾說是我怕我若說了,會打破這樣的情況,如清,我…我知道我只是一個莽夫,也許做不到多麼細心,可我對你,卻是真心實意的,如清,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如清的臉紅的更甚,她低下頭,就放佛她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可如果說誰做錯了,那也是他賀一若,幹她何事?
想到嬋兒和司徒曄的事,如清突然就下了決定了:“賀…賀大哥,若嬋兒得到了幸福,我便跟你來也無妨,但若嬋兒…我是不會拋下嬋兒的!”
賀一若聽到如清的話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做夢,不,他就是做夢都不曾夢到過如清會如此爽朗的答應了他!
是的,如清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就是變相的答應了他,只是她與他在一起的前提是嬋兒要先幸福,因爲如清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賀一若覺得這一點如清就註定是他的人!
“好,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如清,不瞞你說,嬋兒的家曾經對我們賀家有恩,當初我會來前晉也是得了我父的命令來尋找她們母女的,可中途遇到一些事,我遇到了…遇到了名郡王,許是我們賀家的性子就這樣吧,所以當初爲了報答他的一飯之恩,我便留下保護他。”
“可我從來沒想過,因爲我的失職讓嬋兒她們母女多受了那麼多的苦,對她們,我是愧疚的,後來在接觸中,我知道嬋兒是一個很好的人,對她,由一開始的使命,變成了真心的想要呵護她,我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一般在看待,這一點我想你和我是一樣吧?”
如清點點頭,在這皇宮之中,她見慣了爾虞我詐,可是嬋兒卻不同,她固然聰明,也會使手段,可是她卻從來不會去主動去害人,除非那人先害了她!
她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只是她有弱點,那就是她太重情,太善良,以前總聽她說名王爺善良過頭了,可是她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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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你發沒發現,如清和一若他們倆似乎談的很好呢…”
嬋兒點點頭,她和司徒曄下完一盤棋之後就來到尹江王這裡想着來看看他,結果就看到如清和賀一若似乎談的很好的樣子。
此時她並沒有發現,她和司徒曄此時看起來就像回到了以前一般。
“如果如清可以跟一若多好,一若聰明能幹,有勇有謀,多好的人,如清到底怎麼想的?”
“她是…”嬋兒突然怔住,她竟然忘記了,此時她和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了,逝去的回不來了:“她有她的想法,若她覺得到時候可以跟一若在一起了,她自然會這麼選擇的。”
其實嬋兒看的出來,如清是喜歡賀一若的,只是她爲了她,不肯離開她,進而放棄了對賀一若的感情,這一點上,嬋兒很抱歉,可她也知道,她從來沒做錯什麼。
因爲當初若不是她,如清和一若說不定未必會有這麼多交集,同樣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她遇到如清,她也不會知道這宮中還有這樣的女子,不爲利,只爲情,是如清教會了她很多。
這也是爲什麼嬋兒每次聽到如清說是她救了她的時候,嬋兒總覺得根本不是這樣的。
嬋兒覺得是如清救了她,也許對於如清來說,她說的救是指生命,是指那次的下毒事件,可是對於嬋兒來說,如清對她卻是一種救贖,那可是無形的東西,如清他們也不會懂。
當初她會爲了司徒曄拼上那麼多,雖是她心甘情願,卻是因爲她從如清的身上看到了真情,她想她也可以和司徒曄擁有一份這樣的真情,只是後來司徒曄卻把這一切打碎的徹底。
司徒曄聽到嬋兒停頓之後說的話,他就已經猜到了嬋兒所想,雖然不是全部猜到了,可他也知道嬋兒定然是想到他們的過往,有些怨怪他所以才轉了話鋒的。
“太子殿下,陛下讓奴才來找您過去一趟,說有要事說。”
司徒曄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被一個匆匆而來的公公給打擾了,他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來人,可無奈人家是來傳他父皇的旨意的,他瞪歸瞪,最終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