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伴

厚厚的陰霾包繞在整個北京城,染上淡淡的青白色。皇城根腳下的人們都帶上了口罩,青磚紅瓦,一片古樸和諧的跡象。

首都的人們總是帶給人一種優越感,即便是在污染嚴重、空氣渾濁的北京城,也依然改變不了那種忙碌卻依然有些趣味的生活。

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改變不了北京的氣氛。

大型娛樂廣場上的小販自然是少不了販賣一些便宜的裝飾品,還有隨街的小吃。當然今天廣場有青少年文藝表演,生意自然會更好些。

同樣作爲演出的人,有的人願意,也有人不願意。

安憫格格是被琴行的人拉來的。一臉不情不願地揹着吉他。十六歲的光景從她腳底一直延伸到身體各處,散發着青春的氣息。偏偏全身的淺藍牛仔色卻讓她覺得孤傲起來。

唯獨那把吉他是溫潤的木質顏色。流動着淡淡的光暈,握在她手裡被陽光照着反光,刺眼地像一面明鏡。

在這刺眼的光景下有不少人來來回回地穿梭,自然也有不少人來來回回地穿梭在她安憫格格的世界裡,流動過她的眼睛裡。

在不大的小巷裡圍繞出一片灰濛濛的天,揹着各種樂器的各種人在練着各種要表演的曲調。明明那麼悅耳的曲調交織在一起卻變成了噪聲,分貝又偏偏是出奇的大。安憫格格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一些。

夜幕降臨的時候,真正的表演纔算真的開始。

和琴行的前輩們站在一起,作爲唯一一個女吉他手,安憫格格有些尷尬地挪開了自己的目光,無處落腳的目光一路往下,通過彎曲的後臺看到了一位少年的身影。

她熟悉。那是誰,她清楚明白。

黑色的身影晃過她的眼,就再也揮之不去。

少年身形頎長,即使是最普通不過的外套和黑褲子,也掩蓋不住公子的氣質。手邊牽着一個三歲的孩童。即使後臺和密密麻麻的觀衆席隔着不算遠,還是看不清少年近在咫尺的側臉。只能看到細碎的劉海幾乎遮住了雙眼,被帽子壓的嚴嚴實實,但像星星一樣乾淨柔和的眼裡卻盛滿了幸福,眉眼彎彎。

安憫格格所在的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少年。他緩緩地笑,側頰的梨渦深陷下去,確實像一輪明媚的太陽。

她突然沒有了上去表演的勇氣。

“看什麼呢?上場。”前輩催促她。安憫格格匆匆收回目光,拿起吉他的那一瞬間卻還是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在溫柔地幫旁邊拉着他的小孩整理領結。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小孩兒衣領上繞出好看的弧度,纖長的手指像是可以在指尖開出一朵玫瑰。

他在笑,她在無聲地念:“易烊千璽。”

少年聽不到她叫他的名字,卻笑得明媚,當然不是因爲她。嘴角好看的弧度恰如千絲萬縷的陽光,在漆黑的夜裡格外扎眼。

密密匝匝毫無秩序的人羣在觀衆席上奔走。少年牽着他的弟弟安靜地在後臺門口等着,一臉的安靜淡然。

安憫格格看着他溫潤如玉的臉龐,無聲地在心裡說,我走了啊。

她期待他答覆,卻知道他永遠看不到她。

少年的背影隱匿在濃濃的夜色裡。那是安憫格格上場前看到他的最後一個樣子,當初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樣,全身包繞着像薄荷一樣安靜清冷的氣息。

即使是這麼久過去了,安憫格格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易烊千璽的模樣,就像是現在這樣的背影,踏過匆匆而過的逆光,一直延伸到她左心房的每個角落。

娛樂廣場的規模不大卻總是有人云集在這裡。處於繁華地段的娛樂廣場24小時都聚滿了人,人們穿梭在繁華的霓虹燈裡一個個過着看似忙碌充實卻碌碌無爲的日子。

今天晚上的文藝活動在幾天前被廣場的負責人早早昭告了北京。原本這個不大的廣場又是一片人山人海。觀衆席上一片喧鬧。

躲在後臺候場還能聽到那種嘈雜的聲音。安憫格格想捂住耳朵怎奈何背後心愛的吉他。緊緊攥着撥片彷彿那就是一把匕首,促使她隨時想要把那些紛擾的聲音銷燬得一乾二淨。

這是她往日要表演時最厭惡的。哪次表演不是被琴行的人好說歹說連拉帶扯拖着來的。

然而安憫格格的目光卻緊緊盯着觀衆席,犀利的目光掃視過一個又一個陌生的人頭,相互擁擠,卻在人潮中一眼分辨不出他來。

“易烊千璽一定來了。上場吧。好好發揮。”前輩拍拍她的肩,從單薄的牛仔襯衫下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瘦削的肩膀。

安憫格格的手心微微一熱,小聲說:“無所謂。”隨機敏捷地從背上甩下吉他準確無誤地拿到自己手裡,蓬鬆的長髮鋪在身後在乾燥的空氣裡起着靜電。

前輩笑笑:“他肯定在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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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想的是安憫格格藏在齊劉海下的大眼睛突然橫過來。易烊千璽既是她的底線,又在她心臟左心房的位置。

琴行選擇的歌曲是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看似滄桑的歌曲卻極爲經典好聽。緩慢卻有秩序的曲調在撥片和琴絃交匯的時候響起。

作爲吉他隊裡的唯一一個年齡最小的女生,安憫格格在樂隊左側靜靜彈着伴奏。吼《老男孩》的前輩們收斂了平時的撕心裂肺洋相百出,一副認真的模樣來演唱這首送走青春的歌曲。

儘管如此安憫格格還是偷偷擡頭瞥了幾眼觀衆席,雜亂紛擾的聲音在臺下響起,卻顯然蓋不過兩個大音箱,不過她在意的不是這個。

易烊千璽果然沒來,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她一次勉強的演出。

安憫格格的臉色漸漸沉下去,卻依舊熟稔地撥動着琴絃。

生硬的琴絃割過她的指腹,明明是輕微的觸感,卻疼得刻骨銘心。

演出算是十分成功。站在最邊上的安憫格格落寞的神情和心不在焉的表演一定沒有被觀衆注意。琴行請客吃飯,算是慰勞,也算是慶祝這次演出的冠軍。

“我先走了。”安憫格格背起雙肩包拿着自己的吉他回頭看了一眼在包廂裡狂舞着的一羣瘋子,他們終究是沒有理會安憫格格的請求,也算給了她一個喘氣的機會能偷偷溜走。

在本不屬於高一學生的歌廳裡穿梭,安憫格格始終保持着加快的腳步。歌廳裡大多是虛度光陰的年輕人,終日泡在燈紅酒綠裡。安憫格格討厭這樣的人,討厭無來由的憐憫,也討厭一個人。

急匆匆地拐出歌廳,安憫格格總算放鬆了些,畢竟沾染上一些社會上的東西是麻煩的。亮着的手機屏幕告訴她現在是北京時間21點13分。

還沒來得及關掉屏幕,肩膀猛然是一陣不痛不癢的力度。回頭,看見一臉淡然的易烊千璽拉着笑嘻嘻的楠楠看着她。

“把外套穿上,別感冒了。”

安憫格格單手捂着鼻子接過易烊千璽從家裡帶出來的牛仔羊羔外套,嘴上道了謝心裡卻並不客氣。

“今天爸媽不在,想吃什麼,我們去外面吃。”

安憫格格低頭看了看楠楠,165cm的身高卻還是比易烊千璽低了一截:“楠楠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易烊千璽拉着楠楠的手更緊,語氣裡帶着難得的戲謔:“別想收買小孩兒。”

“……”安憫格格愣着沒吭聲,易烊千璽見狀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走吧。格子鋪。”

安憫格格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微笑來。

格子鋪在北京這條靜謐卻繁華的街道,不同於其他的燈紅酒綠輕歌曼舞,簡約的格子裝飾給人以溫暖的感覺。黑白格調大氣的大格子牆紙乾淨整潔卻不顯得怪異,偶爾一盆精緻的綠色盆栽配上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白色花盆簡單而明朗,格子鋪的溫馨路線,也應了它要出售的甜品。

易烊千璽拉着她到前臺,已經點好了她平時喜歡的抹茶蛋糕和綠茶,自己的那份提拉米蘇和咖啡也已經就緒。

“還有什麼要吃的?”易烊千璽靜靜地把一份咖啡色封面的菜單交給她,果然是不出意料的不需要。

白色的桌子上鍍上了淡淡的銀色,一閃一閃地在燈光下閃爍着密密麻麻卻微弱的光澤。她不是第一次來,也知道不是最後一次來。

關鍵是易烊千璽就在她身邊。現在就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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