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伶牙俐齒的王俊凱居然梗住了。眼前這個拼命擦吉他的小丫頭片子從哪來到哪去底細還沒搞清楚。
這是少年公司,不是嗎。怎麼會有女的。
“小凱。”劉志宏抱着一摞資料吃力地走過來,“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也不說一聲。”
王俊凱悠然自得地起身,線條流暢的手指指着安憫格格:“劉志宏,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問你,她是隔壁女校的?”
劉志宏打量着安憫格格,突然沒節操地笑了出來,帶着一口純正的重慶口音:“扯淡。我不認識她。”
王俊凱回頭看了一眼安憫格格,很奇怪,也很熟悉。
“你從哪來的?”
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從孃胎裡來的!安憫格格翻白眼,面對王俊凱沒禮貌的回答安憫格格顯得更加沒禮貌,隨口胡扯了句:“水星。”
“原來你是從水星來的呀!”王俊凱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也是從水星來的,怎麼就從沒見過你?”
“你……”安憫格格抽抽嘴角,翻遍大腦詞庫找不到辯駁的詞,偏偏這個時候劉志宏插了進來:“小凱,前幾天你不是才說你從歌樂山來的嗎?”
王俊凱無語。
安憫格格裝好吉他,瞟了王俊凱一眼:“我從北京來的。”
北京。王俊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千總呢?”比起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王俊凱還是更在意自己好兄弟的去向。
“任姐姐讓他晚一班登機。據說粉絲氾濫。”安憫格格隨手拿起一包薯片,也不問問是誰的就簡單粗暴的撕開。
“那個……”劉志宏挑眉,本想提醒一下零食的事情,不料被安憫格格的眼睛翻回去,便也就嚇得噤了聲。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看到易烊千璽悠然自得地揹着雙肩包過來了,王俊凱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怎麼,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易烊千璽笑着搖搖頭。王俊凱忽然湊近了些,低聲說:“你快治治你妹妹,我瘋了。”
“妹妹?”易烊千璽的眉頭微微一皺,餘光一掃安憫格格,點點頭,“我知道。你多忍忍就好了。她的性格就這樣。”
“千璽。”王俊凱快哭出來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了?”
易烊千璽轉過頭無辜地說:“我一直都很有耐心。”說着拍拍安憫格格的肩:“久等了。那是我們隊長王俊凱。”
隊長?安憫格格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系列視頻資料,難怪揹着一個吉他。
“她還說重慶什麼破天氣。”王俊凱小聲告狀。
易烊千璽瞥了一眼安憫格格:“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我來的。”
安憫格格無從辯解,銳利的目光卻像刀子一樣要把王俊凱千刀萬剮。然後跟着易烊千璽去了練習室。
“我又來晚了……”王源拽下自己的雙肩包急匆匆地看了看手錶,“小凱不會把我殺人滅口吧!那我還是等等再去練習室吧。”說着在沙發上坐下,習慣性地拿起桌子上自己上次來公司準備好的零食。
“咦,我的薯片呢?!”王源狠狠倒着薯片,卻只倒出幾粒殘渣。
劉志宏!
王源咬牙切齒地看着無辜的劉志宏:“劉志宏,我的薯片呢?”
“不知道……”劉志宏無奈。
王源氣急敗壞地扔下空空的薯片袋:“整個公司大廳我就看見你一個人你還說你不知道!?”
面對王源掐着自己的後脖子劉志宏痛苦地聳肩:“啊,不關我的事啊。”
兩人的掐架立刻把隊長千璽和安憫格格招了過來。王俊凱嚴肅地拉開王源:“你幹嘛呢?”
“對,就是你!”劉志宏忽然手指一指安憫格格。安憫格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純潔無辜的疑惑:“我?我幹嘛了?”
劉志宏結結巴巴地指着安憫格格:“安……安憫格格吃了。不關我的事。”
哦。那袋薯片啊。
安憫格格?王源一愣,隨即就順藤摸瓜摸出瞭解決方法。
讓千璽賠。
那個時候的王俊凱真是太傻了。王俊凱笑着搖搖頭,纔想起來地理作業沒有寫,轉身去拿自己的地理作業。
安憫格格,真是讓他費心啊。
也是他一直想要陪在身邊的人。
她一點也不像女孩那種敏感纖弱,大腦總是不着邊際,被人傷了也只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跌倒了也只是拍拍傷口繼續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這樣一種水星人存在的一種女孩向來說着他對女孩沒興趣的王俊凱居然意料之外地想要保護安憫格格。
“她不需要被保護的。自我保護能力太強,保護別人還差不多。”易烊千璽總是笑着這樣對王俊凱說,“別想太多。”
王俊凱咂咂嘴。安憫格格是水星人的性子還真的把她當水星人看?他忽然對易烊千璽不爽。
幾年來說着不早戀愛的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產生那種感覺。如果不是他不知道安憫格格身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是絕對不會像當初一樣對她那麼無禮。
亦或許是他看到了安憫格格一個人躲在黑暗裡的樣子。裝的安靜淡然,彷彿什麼都沒有在她身上發生過。她還是安憫格格,那個普普通通的安憫格格。
但是誰能看得到一個若無其事的人心裡真正要的是什麼,放在心裡的又是什麼。
好在,她身邊還有千璽吧。那樣就夠了。
王俊凱,你能幫她什麼。
安憫格格掛了電話,遮着額頭面向窗外的陽光,一片刺眼。
兩年前也是這樣美好的光景,踏過匆匆流逝的光陰。一直慢慢在她心底延伸,拉長。
“安憫格格,你能不能把窗簾兒拉一下?紫外線對身體不好。”
安憫格格拼命打造出來的唯美意境就這樣被易烊千璽毀了。
安憫格格眉角一抽,不滿:“易烊千璽,你能不能別找我茬?”
“不找你茬難受。”易烊千璽費力地摘下口罩摘下帽子又摘下圍巾,“我的天。好熱。”
安憫格格看着捂得嚴嚴實實的易烊千璽,突然笑出聲來。
“你完全可以不用來。”安憫格格擡了擡眼皮,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易烊千璽有些嚴肅的聲音傳入她耳朵。他的聲音很富有穿透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她的耳膜:“你說什麼呢。照顧你是應當的事情。”
易烊千璽已經習慣了理所應當。
安憫格格再不懂事,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包容她,寬容她的過失,原諒她的錯誤。而她卻一次次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