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憶初悸

這輩子安憫格格最記憶猶新的就是易烊千璽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深深埋藏在她左心室的那句話。

第一次見到易烊千璽時說的那句話。

如今他又說了這句話爲什麼安憫格格感覺到那麼的陌生。

當杯子裡的綠茶變得冰手,安憫格格纔不情不願地回憶起兩年前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母親因爲工作原因第二天就要飛回上海。表面說着不在乎的安憫格格

心裡五味陳雜。匆匆訂好飛上海的機票母親揹着包和發小說再見之後道別。本來逞着強問她要不要去送機母親卻擺擺手說不用了管好你自己吧。

又是這句話。

門輕輕帶上,隔絕了她和母親第一次永久性的分別。至少是在心裡。

當所有人都離開只有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她哭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家。爸爸媽媽小孩兒都很忙,但是她一點也不瞭解他們,一點也不。

被安置在異鄉的恐懼感席捲了全身,安憫格格開始後悔自己的抉擇。

明明害怕孤身一人卻還是要往槍口上撞這就是她安憫格格一貫的作風。

是人都會害怕孤獨,害怕失去,害怕手中的沙慢慢流逝,害怕有一天突然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

安憫格格也常常一個人躲在黑暗裡靜靜地等待黎明的到來,當拂曉劃過天際的時候她想興許可以看到一點希望卻終將花落成空。就像劉同寫的那本書一樣孤獨雖敗猶榮。這也是安憫格格人生的一大特點,她和她的吉他她的狗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母親都多。

北京冷冷的夜很快將至。這次安憫格格知道她再也等不來南方那短暫的黑夜破曉的黎明。

安憫格格靜靜地待在陽臺上。也許那種最寒冷的地方對於她來說也更加安全。在燈火交織一片中間平添的是寂寞,也許燈火闌珊煙花易冷就是這樣說。

北京溫度相較於南方的溫暖溼潤是相反的寒冷乾燥。在這所曾經萬人敬仰的古都面臨此刻的繁榮安憫格格卻覺得陌生害怕。

她想回家。

儘管那是個不溫暖不完整的家但是安憫格格還是極度想回到她熟悉的上海。

就在當夜晚被安靜清冷鋪天蓋地地涌來的時候,鑰匙圈轉動的聲音響了。

安憫格格沒想到他會回來。

那是易烊千璽,揹着雙肩包不緊不慢地開了燈,一片白熾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當看到窩在陽臺一角一眼都不看他的安憫格格時着實嚇了一跳,眼睛紅腫得像個水桃子。

“你幹嘛?”

說實話易烊千璽只小心翼翼地問了這麼一句話,便不敢再多問。安憫格格渾身都是刺就像個刺蝟,總是善於把自己僞裝得天衣無縫卻又可以輕易地捕捉到她的破綻。

安憫格格不說話。

確信是突如其來的到來嚇到了她。易烊千璽的語氣輕了些:“我媽叫我回來看看你。”

沉默許久還是等不到安憫格格的迴音。易烊千璽看看她的臉,水漬一片。蹲在她面前嘆了口氣,拿起面巾紙遞給她。

幸運的是這次安憫格格接受了那幾張少得可憐的面巾紙,暫且也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卻始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從下午四點她出去上課開始家裡除了她就空無一人。接到母親電話的易烊千璽匆匆往家趕,還是沒止住她的眼淚。

“我陪你去外面吃飯。好不?”

怕她又拒絕,易烊千璽補充:“剛練完舞,正好,我餓了。”

安憫格格擡頭看了他一眼,遊弋的目光一路往下,最終定格在陽臺明淨的白瓷磚上發呆。

許是不習慣這樣溫柔得像海浪一樣的口氣,安憫格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

北京的夜晚是微微的涼,通風的窗口大開着送來秋夜的習習冷風。

“我想回家。”

易烊千璽微微有些訝異地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卻只看到她側着的臉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水霧。

當然憑藉易烊千璽的想象力足以想象出一個在異鄉的女孩子是多麼的害怕和孤獨。就像安憫格格一樣,她和她的母親之間總是隔着一種無形的矛盾,就像一堵無形的牆隔絕了她們的交流。

“我想回家。”

安憫格格突然轉過頭看着他。

這是她第二次說她要回家。

也許現在更多的是沉默。易烊千璽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幾秒,伸出手撥拉了一下她凌亂的碎髮,她可以感受到易烊千璽微涼的指腹,手指的溫度。

恰如現在手中的綠茶。

和易烊千璽待着的時間久了。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光芒萬丈,是多少人心裡無法觸及的太陽。然而就算她安憫格格再近在咫尺,也無法觸及他光一樣的存在。

易烊千璽對她所有的溫柔一點點都記在心裡。也許對於他來說對於每個人都是同樣,至少安憫格格能記得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伸手拉她一把,然後說,別怕,我抓住你了。

格子鋪還是那種簡單的色調。和兩年前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易烊千璽終究是陪她去吃了飯。應了她的要求去吃甜品。格子鋪的一切都清新淡雅,給安憫格格帶來一絲難得的好心情。

“綠茶。行不行?”易烊千璽點着菜單上的圖片。安憫格格沉默一會,輕輕說,隨便吧。

察覺到她不太好的口氣。易烊千璽微笑了下,說,我喜歡綠茶。

安憫格格不語。其實她也蠻喜歡。綠茶的清新和微涼就像是他手心的溫度,爲她整理頭髮時的溫度。輕輕觸碰到她的臉的時候有淺淺的薄荷味。

攪動着杯子裡的綠茶,擡頭髮現對面易烊千璽正看着她。目光相撞的時候,易烊千璽忽然推過一份蛋撻:“多吃點。看你瘦那樣。”

“嗯。”安憫格格接過蛋撻,手指觸碰到還有他手心溫度的蛋撻時眼淚忽然涌上來,瘋狂吞噬着她的理智。

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

從小到大,安憫格格最常吃的,大概就是泡麪。

她不會做飯,所以泡麪的技術爐火純青,也感謝自己的爸媽每天不在家只留她一個人。否則到現在可能她連泡方便麪都不會。

她常打電話叫外賣,每次送外賣的盯着她都是一個白眼。顯然是覺得每次安憫格格只點蛋撻和飲料耍了他。

那個時候的易烊千璽也是這麼說的。和現在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

安憫格格看着手中的蛋撻久久不言。

“我說安憫格格。它只是一個蛋撻,你非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易烊千璽好聽的聲帶着早已熟悉的不客氣:“要吃就快點吃。”

“易烊千璽,你記不記得兩年前你對我說過這句話。”

看着安憫格格的眼睛,易烊千璽微微一怔。

兩年前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還記得如此清晰。

也許兩年過去了,經歷過磨人性子的中考也經歷過閉關期的兩個人互相在用學習來填補各自毫無趣味的交流。記憶中的彼此並沒有多好也沒有別人想象的多親密,除了每天上學放學住在一起,幾乎沒有什麼別的交流。

易烊千璽有他的生活,有他的朋友,有他每天的生活節奏,也許他根本不需要她。

安憫格格總是期待他在身邊就好,期待他能記得她來過他的世界。

然而易烊千璽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忍不住勾起脣角。

“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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