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李森看着穆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的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爲你能夠逃過一死?”
穆鐵驚恐之極的看着李森,渾身顫抖猶如降霜之鳥,入冬之蟬。
要知道,李森原本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區區一名‘稍有實力’的煉氣期七層的弟子。當初在明神峰山腳下戰勝自己,按照穆鐵的理解,那八成也是運氣使然。畢竟穆鐵當時也沒有用盡全力的。
可是如今,穆鐵親眼目睹到,李森只是一揚手,跟自己差不多實力的兩外兩名精英弟子,當即便是橫死當場!
這豈是一名煉氣期七層弟子,能夠擁有的神通?
這簡直就是一名築基期修士才能使用出的手段!
看着那兩隻猶在自家師兄身上,大快朵頤,吸食靈氣的噬火蟲,穆鐵不禁肝膽俱裂。
他看着李森,口中只是驚懼之極的顫聲說道:“李爺!是……是我穆鐵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老人家就當我是一個屁,放過我吧!”
“放過你?”李森冷笑出聲,道:“說的倒是簡單!你血羅宗已經跟我衡嶽山三宗全面開戰,彼此就是生死之敵,李某豈能放過你?”
頓了一頓,李森復又冷聲道:“不說別的,就單憑你今日,親眼見到了李森的真正實力,李某就不能留你活在世上!”
話音一落,李森右掌一擡,就照着穆鐵的頭顱一劈而下!
穆鐵面臨死境,忽然尖叫一聲,爆發出了勇氣,手中提着一把血刀,朝着李森當胸撞來。一副要跟李森同歸於盡的模樣。
李森雙目微微一眯,拍下去手掌毫不停留,身形卻猶如山嶽一般,紋絲未動,好似根本就沒有看到穆鐵的攻擊一般。
“叮!”
血刀劈在了李森的胸前,卻發出了一聲猶如金戈交鳴版的金屬響聲,根本沒有對李森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害!
卻是李森的‘金剛護體神功’全力施展之下,全身堅硬猶如青銅,尋常的兵刃,根本無法損傷李森分毫。
穆鐵終於露出了滿臉絕望之色。
也就在此時,李森的右手卻毫不留情的劈中了穆鐵頭顱。
“啪嘰!”
場中響起一聲彷彿西瓜碎裂的響聲,霎時間紅白之物迸裂而出。
“多行不義,必自斃!此人心狠手辣,爲人又狡詐陰險。今日若不斃殺了他,來日定然會有麻煩。”
李森神色冷冷的掃了一眼穆鐵的屍身之後,便毫不客氣的將這幾人儲物袋紛紛撿起。
然後,李森便朝着地面上的那兩隻噬火蟲招了招手,道:“別吃了!快回來!”
那兩隻拇指大小的噬火蟲,聽到李森命令之後,雙目均是閃過一絲紅芒,旋即身形敏捷之極的一躍而起!
只見空中只是閃過兩道血芒,這兩隻噬火蟲就已經再度竄入了李森的雙袖之中。
而地面上的那兩具被其吞噬的屍體,此刻已經身如枯槁,形如干屍,顯然是精氣和靈力,盡數都被吸食乾淨的樣子。
李森對其掃了一眼後,便面無表情的只是伸出手來,食指連彈數下的激發出幾個小火球,擊中了地面上的三具屍首。
霎時間,地面上就燃燒起了三團烈焰,一股股黑煙繚繞而起,焦糊之味令人作嘔。
李森卻直接收回了視線,對其看也不看的袖袍一甩,朝石廟之外大步而去了。
不多時,李森的身形就消失在了東方的叢林之中。
……
一炷香之後,石廟西方忽然蜂擁而來了一大羣血袍修士。
這些人原本是氣勢洶洶,一臉兇狠之色的,在一名血袍老者的帶領下朝此地呼嘯而來。
但是剛進廟門口,這些人就看到了地面上三攤焦黑色的灰塵。
見到此幕,這些血袍人不禁神色大變!
其中一名血袍人,正是不久之前剛剛離開過一次的張師兄,他直接瞪圓了眼睛的大叫道:“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帶隊的那名血袍老者,卻神色陰厲的看着這名張師兄,怒聲道:“你還問我!?你離開之前,此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只是引着朱師兄,前去八角涼亭處拜見宗主,離開不過片刻時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地面上這三人,莫非便是我的三名師弟?這……”張師兄滿臉驚懼和不安之色。
“哼!這若不是穆鐵三人的屍體,還能是何人的?”血袍老者卻面色陰沉之極的道:“看來,你跟朱廣龍那傢伙離開之後,這裡肯定又有其他人從礦洞中闖出,並且擊殺了這三人。”
“到底是誰?”張師兄驚聲道。
“能夠同時以這種狠辣手段,滅殺穆鐵三人的,想必應該是一名築基期修士纔對。”血袍老者卻微微皺眉的道;“可奇怪的是,從我留在曲老八人身上咒印來看,礦洞中此刻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這說明,徐明那幾個老傢伙,應該還蒙在鼓中才對。”
血袍老者皺眉道;“這可就奇怪了,莫非此次行兇的,另有其人?”
聽到這話之後,站在血袍老者身後的一名築基期修士,卻沉聲說道;“某精通追蹤之術,就讓我去追殺兇手吧!”
“趙鼠?”血袍老者朝着此人看了一眼,然後微微點頭的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辦吧!記住了,對方極有可能是一名神通不弱的築基期修士,你最好多帶幾人一同前去。一旦發現,就立刻用傳音符回報與我!”
“是!”身材矮小,但是雙耳鼻子卻大於常人的趙鼠,聞言點頭答應,然後直接俯身低頭,面上閃過一縷血芒的,衝着地面上嗅了幾嗅。
然後,他神色便是微微一動的擡起頭來,朝着西方的叢林看去,並且口中喝道;“此人往西方叢林逃去了!王修,關成,跟我追!”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一羣血袍修士中,立刻站出來了兩名氣息不弱的煉氣期九層弟子。
旋即,三人便身形一動的朝着石廟外疾追而去,只是幾個兔起鶻落之下,三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西方的叢林之中,速度快的駭人。
血袍老者見狀微微點頭,然後,他復又看了張姓弟子一眼,嘴巴一張的還準備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他懷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之聲。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他立刻面色一變的探手入懷,一把掏出了八枚細小的血色珠子。
只見其中兩枚,已經碎裂成了兩半。而其他六枚,則依舊是閃爍着一股黯淡之極的血芒,似乎隱約跟什麼有所聯繫一般。
血袍老者雙目一凝,旋即寒聲說道:“曲老和另外一名弟子,已經被殺掉了。看來,事情已經暴露。礦洞中的這羣三宗修士,已經開始翻臉動手了。哼!他們還真的以爲自己能夠逃出生天不成?呂龍,你帶八個精英弟子,守住門口!切不可再讓任何人逃出此地!”
“是!”一名靈壓驚人的彪形大漢,頓時嘿然一笑,然後引着八名氣息同樣不弱的弟子,牢牢站在了石廟門口兩側。
血袍老者卻寒聲道:“其餘人,隨我下礦!今日一戰,不擇手段,不留活口!”
“是!”
足有上百人之多的血袍修士們,聞言紛紛高呼了一聲,然後便跟在血袍老者的身後,烏壓壓的朝着礦洞蜂擁而去。
……
此刻,李森卻已經一路飛速疾馳的,離開了石廟足有數裡之遠了。
若是李森當初選擇跟徐明等人一同留在礦洞之中的話,恐怕此刻就要被血羅宗的修士包了餃子,陷入死地之中的。
不過即便如此,李森的情況也頗爲堪憂。
李森如今的唯一目標,就是逃離此地,安全返回青靈宗。
但時,如今周圍百里之內,都是血羅宗的地盤。有些地方,甚至還不規則散落着血羅宗的眼線。一旦被發現,就極容易被人羣起而攻!
加之,李森對此片區域也不太熟悉,想要安全逃出,談何容易。
並且,李森如今只是煉氣期弟子而已,並不能凌空飛遁,而此刻距離青靈宗足有三萬裡之遙,想要靠腿腳之力返回,就更是吃人說夢了。
恐怕李森一路跑回到青靈宗之後,衡嶽山三宗早就被血羅宗血洗的乾乾淨淨,自己別說回去保護楚越父女了,屆時黃花菜都要涼了。
就算是築基期修士全力飛遁,想要從此地返回青靈宗,也需要全力飛遁兩日之久。
事到如今,李森倒是忽然有些懷念起那搜‘大黃魚’了。若是此靈舟在李森之手,那麼李森返回青靈宗,只需半日時間便已足夠,又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只可惜,凡事都沒有如果。
就好比李森朝着遠離‘八角涼亭’的西方,疾馳了足有半個時辰之後,卻忽然發現身前多出了一條數丈寬的河流,阻擋住了李森的去路。
數丈寬的河流,其實並不長,以李森如今的實力,只需稍微花上一些力氣,奮力一躍,便足以到達河對岸。
可是阻擋李森的,卻並不只有這條河。
因爲河對岸,此刻還站着三個人。
當前一人,頭大身子小,禿頭麻臉,耳朵和鼻子均是奇大無比,看起來極爲滑稽。
但是他的修爲,卻讓人絲毫都不敢小覷。
此人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修士。並且,他身後還站着兩名冷笑連連的血羅宗精英弟子。
此刻,這三人均是一臉冷笑神色的看着李森,那目光就如同再看一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