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南歆等人的言論,李森站在那裡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
可是,南歆顯然對那些苗疆往事並不怎麼在乎,她跟那幾名苗疆長老隨便說了幾句話,將此事輕輕帶過之後,便又將目光投在了李森身上。
她那雙美眸清澈透亮、黑白分明,目光之中毫不掩飾對李森的崇敬之色。
當然,除了雙眸中的崇敬之色外,這一次她俏臉上還有清晰可辨的好奇。
“師父,你剛纔去了茅舍那邊,拿到了什麼寶物啊?”南歆滿臉好奇的問道。
此言一出,那幾名苗疆長老也紛紛停住了口,不在‘前代聖女’的事情上說什麼了,而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李森。
李森卻並沒有什麼藏私的意思,而是直接伸出了右手,亮出了手上的一個黑色菱柱體。
這個奇怪的菱柱體,高約尺許左右,通體漆黑,最上面和最下面有一絲絲極淡、極淺的金紋勾勒,形狀好似竹葉紋路,爲此物平白增添了一絲絲的尊貴感覺。
南歆見到此幕,俏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似乎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那幾名苗疆長老亦是滿臉茫然的看着李森手中之物,一個個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南歆開了口。
只見南歆先是用一根手指頭,輕輕點了點李森手中的‘黑色菱柱’,這才輕聲道:“師父,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像很硬的樣子,卻又有一絲絲的彈性,好奇怪哦!”
那幾名苗疆長老亦是看着李森,一副求知慾頗盛的樣子。
李森卻是神色篤定的微微一笑。
顯然,李森是知道此物來歷和用處的。
“此物名爲‘九鬥金墨’,乃是‘筆墨紙硯’四類儒門法寶之中,頗爲罕見的極品金墨。若是配合我們之前獲得那杆‘飛狐白筆’,可以達到威力倍增的效果。”
“原來這是墨啊!以前寫字之時,倒是用過不少模樣相似的墨,一時間倒是沒有反應過來。”南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些不滿。
不過很快的,她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李森手中的那根‘九鬥金墨’上面。
“師父,那支筆配合這墨,真的能夠威力倍增嗎?”南歆好奇的道。
李森點頭道:“傳聞中是這樣的。如果是極爲契合的筆、墨,那麼共同使用出來的效果的確可以達到威力倍增的程度。怎樣?需要我給你們演示一下此寶的威能嗎?”
李森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滿是微笑之色了。
“哈哈,師父真是說笑了。你又沒有修行過儒門功法,怎會用這儒門寶物?我們還是儘快探索下一層吧。”南歆見到李森滿臉微笑,以爲李森是在開玩笑,亦是銀鈴般的輕笑了幾聲。
那幾名苗疆長老卻紛紛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儒家寶物的玄妙之處。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繼續探索下一層關卡吧。”
李森聽到南歆如此說話,倒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手腕一翻的將那塊‘九鬥金墨’收入了囊中。
之後,李森便輕撫長袖的朝着山脈更深處走去了。
南歆自然是緊跟其後的,另外幾名苗疆長老這一次什麼也沒說,就連對視一眼都沒有的就起身跟了上去。
……
之後的陣法禁制,出現在了一個規模緊湊的小四合院裡。此地的陣法乃是‘金光陣’。
一道道金芒便是一道道飛劍,那劍鳴聲時而呼嘯作響、時而淒厲之極,漫天金光幾乎遮蔽了太陽的光輝。
可是,無論是呼嘯劍鳴、還是刺目金光,當李森神色平靜的推開了四合院中的一扇房門之後,所有的聲音和光芒盡皆收斂一空。
小小的四合院內,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甚至落針可聞。
只是四合院的青石地面上,白色牆壁上,卻留下了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恐怖劍痕。
不多時,李森就步伐平穩的從四合院中走出,來到了南歆等人的面前。
這一次李森拿出來的,卻是一本街邊小攤上都極爲常見的書籍——‘百家姓’。
相比於‘三字經’,這本‘百家姓’南歆顯然是更加沒有興趣。她只是瞟了一眼封面,便再也不看一眼的將目光移開了。
莫說是他,即便是另外幾名苗疆長老,都對這本書毫無興趣可言。
倒是李森,絲毫都不嫌棄的直接將這本書收入了儲物袋中,然後繼續引着這幾人朝着山脈深處走去。
……
一路行去,李森又接連破開了三座陣法,分別是‘流沙陣’、‘煉火陣’和‘飛雪陣’。
而破陣之時,出現在李森面前的住房、居所也越發豪華精緻起來。最後一處竟然是飛檐畫棟的朱門府邸。
雖然只有一重,但相比於剛開始的一件破落茅草屋,卻已經天地懸殊了。
而李森到了這裡之後,也第一次出現了一些吃力的感覺。身形在院落之中搖晃了數下,身上金罩明暗閃爍不定了好幾次之後,李森方纔踏入了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之中。
破解了這座陣法之後,李森手中又多了一本‘千字文’。
加上之前兩次破陣所得的‘雪素紙’、‘潛龍硯’,文房四寶‘筆墨紙硯’讓李森全湊齊了一套。
而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這簡稱‘三百千’的三本書,也堪稱儒家入門啓蒙的經典三書。
雖然不知道此地主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有了這些東西之後,李森已經初步具備了開‘私塾’的能力。
“所謂的‘私塾’,也就是儒家修士最初級的宗門名稱。換言之,就是李森有了這些東西之後,現在就可以開宗立派,招收一些對儒家功法有興趣的修士共同修煉了。”
面對南歆幾人的好奇,李森如此解釋道。
“好呀!”
南歆卻拍了一下手,滿臉興奮之色的道:“師父!既然如此,你乾脆就留在南疆開闢一個儒家宗門,專門教我們儒門功法好了。我第一個申請當你的學生,如何?”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巫長老登時大急,當即就要出口打斷。
可是她還沒有開口,卻被身邊的段長老拉了一把。
段長老低聲道:“你慌什麼?李森此人資質極高、前途廣大,若是能就此留在我們南疆,紮根下來跟聖女雙宿雙飛,結成修道伴侶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此言一出,巫長老登時恍然。
她原本十分的不喜歡李森,可是當李森以極爲強硬的實力,連續破開了這麼多陣法之後,她對李森的看法也隨之逆轉了過來,變得十分敬佩李森了。
在她眼中,年紀輕輕的李森,如今只是金丹初期的境界,就已經這麼厲害了。若是日後修煉有成的話,進階到元嬰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南歆乃是苗疆聖女,資質出衆、身份更是尊貴之極。如今挑來看去,整個南疆沒有一個男子能夠配上南歆。唯獨這個李森,無論是實力、資質、年齡,各種條件都跟聖女十分搭配,唯一一點不足的就是長得太普通,不夠俊俏。
不過,對於修真之人而言,這個小小的缺點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問題。
巫長老心中念頭轉了幾轉之後,看向李森的目光竟然露出了一絲喜愛之色來,那模樣就好像是丈母孃看女婿一樣,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了。
當下,巫長老一把推開了攔在一旁的段長老,一張老臉上滿是殷切笑容的對李森開了口。
“李道友,我看聖女剛纔所言不無道理,你留在商盟之中也只是一個舵主而已。隨時可能還會被罷免。以你的資質潛力,如此這般的受制於人,多不痛快!?不如就此留在我們南疆,我們一定待你猶如上賓,再說聖女跟你都是兩情相悅,日後你們結爲連理之後,我南疆也多出了一對神仙眷侶。以後日日笙歌,夜夜鶯啼,那可真是千金不換、羨煞旁人的。”
“這……”
李森原本聽到南歆的話語,還以爲南歆是在開玩笑,取笑自己呢,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打算婉拒一聲就罷了。
可巫長老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李森卻不禁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映上來。
可南歆卻登時羞紅了臉!
“巫長老,你……你胡亂說些什麼啊!師父他那樣尊貴的人,我……我哪裡配得上。你休要亂說,快快住口。”南歆臉紅的想喝醉了酒一樣,在那裡連連跺腳,一雙眼睛只是瞪着巫長老,小女兒模樣畢露無疑。
可是,南歆這模樣分明就是小女兒家的神色,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嬌嗔。
巫長老閱歷那般深厚,又豈會看不出來?這一下子不光沒有停口,更是笑眯眯的左一言右一語,根本停不下來。那口才跟走街串巷、身經百戰的媒婆有的一拼。
等到巫長老都快將兩人的良辰吉日,洞房之地都規劃妥當的時候,李森終於苦笑一聲的開了口。
“巫長老莫非是誤會了什麼?李某如今可並沒有婚嫁之意。更何況,我與南歆姑娘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師徒關係而已,並無男女之情,因此還請巫長老慎言。”
此言一出,巫長老在內的衆多苗疆長老均是一愣。
可是已經被羞得滿臉通紅、蹲在一旁角落直捂臉的南歆,卻是長鬆了一口氣。可旋即,她臉上就難以抑制的露出了失望之色。
“只是朋友和師徒關係嗎?”南歆擡頭看了李森一眼,語氣極輕的喃喃道。